隊伍解散后,徐奕澤并沒有直接回到宿舍,他在人群里找到林瑤瑤,拍了拍對方肩膀,示意隨我而來。
“找我什么事?”林瑤瑤跟著他來到一處地域。這里是基地內(nèi)的一片石道,旁邊鐵欄桿隔絕了外界。此刻四下無人,對方遞來一根煙,她接過,對方又拿出火機幫忙點燃,隨后給自己點了一根。
“和教官對峙,真牛逼?!彼麘蛑o地笑了笑。
她白了他一眼,吐出一口煙圈,滿不在意道,“歷來都是這樣,你還少見我跟老師對罵的場景?”
“原來是練出來的膽子?!?br/>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么?”
徐奕澤沒有繼續(xù)回復(fù),他掐滅煙頭,接著伸出雙手放在她面前。她不能理解對方這番動作是何用意,卻發(fā)現(xiàn)他的瞳孔竟是暗紫色,懸空的雙手冒著黑色的光。下一秒隨著他緩緩抬手的動作,自己竟然被他隔空舉起!
“誒誒,什么東西啊!”她慌了,自己的腰間同樣有黑光纏繞。眼看自己就要升起超過旁邊建筑的高度,她大叫,“別舉了!有人要看見了!”
聞聲,徐奕澤緩緩放下手,她平穩(wěn)落地。
“你這是……”
“想不想學(xué)?”徐奕澤頗有些自豪。
“你先告訴我,這是什么!”林瑤瑤急道。
“剛剛纏住你的以及我手上的東西,叫‘念’。”徐奕澤開始解釋,“雖然我也沒搞清楚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不過看樣子挺好玩?!?br/> “你怎么得到這些東西的?”
“校長給我的?!庇鴮Ψ讲唤獾哪抗?,他繼續(xù)道,“所有人都不知道,現(xiàn)在的校長只是一具傀儡罷了,附身在他體內(nèi)的,才是正主,雖然我也不懂他這是何用意??傊撬涛疫@些東西。”
“肯定有條件。”
“當(dāng)然有條件!”他打斷她,像看白癡一般,“他說,這個世界存在諸多不公與無關(guān)緊要的約束,需要改變,因此需要更多的人力?!?br/> “所以你就拉了我?!彼p臂環(huán)胸。
“關(guān)系好才拉你。”他繼續(xù),“他需要的是一種精神能量,叫‘念’,我們負(fù)責(zé)將特定的炁法作用在他人身上,到時候炁法生效便可自動抽取被作用者的‘念’,我們的工作就是這個?!?br/> “那除了炁法,有沒有別的回報?”
“有?!彼貞?yīng),“按照他的意思,你想什么就有什么。”
“真有這么神?”她有些不相信。
“如你所見?!彼谑种腥计鸷谏臍庋妫窕鸢愀Z動,“你覺得這是一個普通人能做到的嗎?”事實上,徐奕澤對其隱瞞了一件事,但他覺得現(xiàn)在時候尚早,沒有這個必要。
林瑤瑤看著他手中的火,瞳孔倒映出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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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醫(yī)務(wù)室后,南宮惜遇快步往宿舍走去。
“嘿!那小子,等等!”
他回過頭,還是同之前那般畫面,藍天飛鳥,樹影婆娑,唯獨那綠蔭下,一名六十出頭的老者正坐在藤椅上吞云吐霧,一臉笑嘻嘻地看著他。
他走到老者面前,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您叫我?”
老者白了他一眼,“你看看著周圍,除了我們,還有別人嗎?”
他尷尬地撇了撇嘴,同時稍微打量了老者一眼:他很健壯,足有一米八五以上,此刻穿著的白色背心將他的肌肉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臉上留著發(fā)白的胡子以及皺紋并沒能影響他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出的威嚴(yán)。不似外面那些教官,他臉上的笑容讓人感到親切,而軍帽和軍褲也恰好展示了他的身份——他也是名軍人。
看到他,南宮惜遇才知道什么叫做老當(dāng)益壯。
面對他的片刻失神,老者只是咳了一聲將他拉回神,臉上還是先前的表情,“小子,來,坐下?!彼噶酥概赃叺目盏亍?br/> 這是要和我聊天?他有些猶豫,畢竟是吃飯的時間,大家伙都等著集合。
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老者將最后一口煙吸入肺部,掐掉之后,沉聲道:“做事要果斷!讓你坐你就坐,扭扭捏捏的像什么男人!”
他嚇了一跳,也不管地上有多臟,在他身邊坐下。
老者從藤椅上起身,低頭盯著對方的??戳艘谎?,然而這一看,他的表情明顯有些有些變化,眼神里有一絲訝異閃過,幾秒后,老者重新掛上微笑,“南宮惜遇,你是八班的,那么教官是阿輝吧?到時候我和他說說,不會追究你的責(zé)任?!?br/> 南宮惜遇點了點頭,開口:“想和我聊什么?”
老者把目光放遠,看向湛藍的天空,面帶微笑道:“剛剛被你送進醫(yī)務(wù)室的孩子,是你的什么人哪?”
“朋友?!边@個問題在情理之中,他回答的很淡定。
“哦?只是單純的朋友?”老者轉(zhuǎn)過頭,看著他雙眼。
“是?!彼卮穑涯抗馄诚騽e處,不敢與老者對視。不知為何,那雙猶如鷹隼的目光,像是能洞察人的心思,以至于他都有些否定自己的言論。
老者重新掛上笑臉,表情像是在回憶,“你的行動不禁讓我想起一個故事?!?br/> “什么?”南宮惜遇平靜地問。
老者笑了笑,在講之前,他摸了摸褲兜,從里面掏出一個鐵盒,打開,“沒了?”他有些沮喪,將鐵盒重新放回褲兜后,拿出一些現(xiàn)金,對南宮惜遇道:“小子,去幫我買盒紅狼回來,要是有人攔你,就說是老吳讓你這么做的。要去基地門口那家,別的小賣部沒賣煙。”
南宮惜遇微微皺了皺眉,但沒有接那些錢,他直接起身,拍了拍褲子,“我可以買,但這些錢你拿回去。”
“胡鬧!”老吳眼神一瞪,語氣凌厲,“給我拿著!你認(rèn)為我會占你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的便宜?”
此言一出,南宮惜遇便不好再多說些什么。接過錢后,他反駁道:“我就算再小也有十七歲,‘乳臭未干’多少有些不合適。”
老者嗤笑一聲,看上去更像是位慈祥的老爺爺,“在我看來,你們和那些還在吃奶的小家伙們并沒有什么兩樣。”
那家小賣部南宮惜遇有印象,是離宿舍最遠的一個,在教官集合的哨聲中,他若無其事朝前走,大約過了三分鐘,他走進小賣部,這里還算大,貨架上擺著各種各樣的零食,四壁貼著白色瓷磚。
南宮惜遇徑直走到柜臺前,看著里面琳瑯滿目的煙,淡淡道:“來包紅狼?!痹捯魟偮洌抛⒁獾剑人氖鄽q左右的店主被一個十六七歲的妙齡少女替代,此刻她正用怪異的眼神看著自己。
他疑惑,轉(zhuǎn)瞬間回想起老吳的話,“哦,是老吳讓我過來買的。”
少女皺了皺眉,眼里充滿著疑問與不信任,“老吳?哪個老吳?這里姓吳的可多了去了?!?br/> 這下輪到南宮惜遇吃癟,他只是奉命行事,哪知道老吳的真實姓名?
“我哪知道?是他讓我來的。你只要把煙給我便是,管那么多干什么?!闭f著便把錢丟在柜臺上。
只見少女柳眉一豎,怒斥,“撒謊的家伙!你一定是哪個不良少年,吃不起苦就跑出來偷懶!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把外面那些教官都喊進來?!”
南宮惜遇滿不在意地切了一聲,“這么大人了應(yīng)該有點判斷的能力,我倒要看看那些教官會不會像你這樣腦子不靈光。還有,我哪點像不良少年了?”
“你!”少女冷笑一聲,“趕快走,不然我真的喊人了!”
“說了我是奉命行事?!蹦蠈m惜遇耐著性子說。雙手撐著柜臺,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少女,“煙到,人走?!?br/> “行?!鄙倥瓨O反笑,微微打量了他一眼,“這樣吧,我答應(yīng)把煙賣給你,不過你要利用每天中午休息的時間以及晚飯后的一個小時到我這兒來和我一起看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