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十點開始,余馳的手機就不斷接到陌生電話。
第一通騷擾電話打進來時,余馳站在ktv的洗手間門外抽煙,電話一接通對方就開始罵他,把他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余馳從擰眉聽到面無表情。
那邊罵到最后,總算放了句狠話:“要是我們厘厘臉上留什么疤,你就死定了。”
余馳咬著過濾嘴,猜測是盛厘住院的事曝光了。
盛厘正當(dāng)紅,劇組那么多張嘴巴,她住院三天才曝出來已經(jīng)算晚的了。松山影視城這兩年很少有大劇組去拍攝,每次有劇組開機,幾百號群演都在邊上等工作,有很多都是本地人,想知道是哪家餐館給劇組提供盒飯,只要多問幾句就知道了。
或許那邊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挨了半天罵也不回噴的人,安靜了兩秒,那人疑惑道:“你沒什么說的?”
“你們厘……”余馳頓了頓,很淡地笑了聲,“幾個小時前,有人說我的命值幾百萬,你有這個錢嗎?”
“什么?!”
那人驚叫,大概以為他瘋了。
“沒有我就死不了?!?br/>
余馳掛斷電話,手機塞進褲兜,轉(zhuǎn)身把煙頭摁滅在垃圾桶的煙灰缸上。有個男生從身后搭了下他的肩,問他:“你剛說什么死不了?出什么事了?”
有一點盛厘猜對了,余馳給人的感覺就像靈魂里藏著叛逆因子,骨子里透著點痞和不馴,這種男生的確很吸引女生,但人緣不會太好。徐漾是學(xué)聲樂的,前段時間就過了北影的藝考,是余馳在學(xué)校最好的朋友了。
徐漾只知道他跟家里關(guān)系很差,但余馳平時很少提這些,具體如何并不太了解。
“沒事兒?!庇囫Y不想多說。
又一個電話打進來,一接通,又是一頓國罵。
余馳聽了開頭,就掛了。
不到五秒鐘,手機又響了。從洗手間走到包廂門,不到一分鐘,電話響了七次。徐漾不知情,還笑問:“誰啊打這么多騷擾電話?是不是追你的女生?”
“不是?!庇囫Y不想解釋,畢竟事關(guān)盛厘這樣的女明星,他直接把手機關(guān)機了。
徐漾還算了解余馳,問了兩遍,余馳不說,那再多問也無果。他換了個話題:“高考完學(xué)校宿舍就不能住了,你有什么打算?要是暫時沒地方去,可以在我家住一段時間,我家好幾個空房間呢。”
“不用了,我回松山?!庇囫Y推開包廂門。
剛進包廂,就聽見有個男生喊:“臥槽,到底是誰害厘厘女神過敏的?!讓我知道,我肯定去揍人一頓?!?br/>
余馳腳步頓了頓,往那邊看了一眼。那男生是他前座,是盛厘的腦殘粉,迷盛厘迷得快走火入魔了。
男生被班主任一巴掌拍在后腦勺上:“剛高考完就想搞事?平時少看點女明星,多看點書,高考還能多考幾分!”
眾人哄笑。
余馳在沙發(fā)角落坐下,捏著手機轉(zhuǎn)圈,目光在包廂里掃了一圈,看來不是班里的人把他手機號爆出去的。有個女生在他旁邊坐下,包廂里有點吵,她靠得很近,幾乎是湊到了他耳邊:“余馳,你要去哪里上大學(xué)?”
余馳不動聲色地往后撤,淡聲道:“還不確定?!?br/>
女生長得很漂亮,垂下眼遮去失落,勉強笑笑:“我去北京,同班這么久了,以后常聯(lián)系啊?!?br/>
余馳靠在沙發(fā)上,隨口嗯了聲。
“大家拍幾張照片吧!”有人湊過來,朝大家招手,“留個念!”
一群人涌過來,把余馳和女生擠在了c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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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盛厘剛起來,圓圓就說:“厘厘,劇組問我們,要不要換一家餐館?”
這個問題,之前盛厘剛住院第二天,導(dǎo)演就問過了。確實是餐館的責(zé)任沒錯,但整個劇組那么多人,只有她一個人過敏,總不能讓這么多人因為她的事就折騰一遍。
當(dāng)紅明星最怕傳出“耍大牌”的傳聞了,容樺當(dāng)時就拒絕了。
估計是昨晚熱搜的事,有部分粉絲評論有些過激,劇組才又問了一遍。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