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收藏有點慘,兄弟們頂起來?。?br/> 少年并不是本地人,方圓三十里以內是找不出這樣的富貴人家的。
李二錘斷定這小子并不能堅持下去。
這樣的約定無非是為兩個人找個合適的臺階下來而已。
這小子就是一個厭倦了家長管束,又懷揣各種不切實際幻想的離家出走的叛逆少年。
瘋夠了,玩膩了,走累了,自然會離開。
所以,這也不能算為他挖坑。
反正,明天還是會去講故事的,如果他還在,把先前的故事說與他聽也就是了。
夏日的午后,總是那么漫長,能做的事情多了,也并不覺得無聊。
有的時候,會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寫寫畫畫,把有關這個朝代、這個地方的所有的記憶列出來,歸類,取舍,然后撕掉,直到腦子里變得清晰。
有的時候,會在房間里鼓搗半天的小物件,結果是有的東西成功,有的東西失敗。
有的時候,也會走出去,到山林里轉轉,印證一下前世里那些殘存的記憶。
那些黑色的像煤一樣的東西是真實存在的,還有那些五顏六色的石頭,大概就是礦石吧。
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就好,我不惹你們,你們也別來煩我,這樣挺好。
這天回到家,大概是天氣太熱的緣故,沐蓉姑娘回來的也比較早。
兩個人碰面的機會其實并不多,像極了相向而行的兩條平行線。
也許,都在刻意回避,避免更多的尷尬吧。
今年剛滿十四歲的少女站在窗前,將目光定在男子身上發(fā)了一會愣,此時,男子正慢慢步入家門。
他似乎強壯了些,倒不似那些酸腐的書生了呢。
這個時候,沐云正繪聲繪色地向她講述她認為的那些好玩的事情。
“那個孫猴子很厲害的,刀砍斧剁,槍刺劍刳,莫傷其身呢!”
“嗯!”
“姑爺先講給我聽的呢?!边@么精彩的故事,姑爺?shù)谝淮沃v給自己聽,自然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
“嗯!”
“還有,還有那個輪椅,可以自己走的那個輪椅。”
“什么?輪椅?”
“那個,那個,義父可以坐在上面自己走的。。?!便逶七B比帶劃,自然是講不清楚的。
“哦!還有什么?”
“沒有了。”胖姑娘有些興味索然,蓉姐姐并沒有表現(xiàn)出她想要的興奮表情。
難道不好玩嗎?
蓉姐姐為什么會不喜歡呢?
“啊?云妹妹,怎么走了呢?”直到沐云離開房間,沐蓉才如夢初醒。
云妹妹剛才說了什么?
我剛才又說了什么?
她不由得一陣苦笑,然后,又微微嘆口氣。
自從爹爹生了病,山里就開始變得不太平。
那些本就不安分的盜賊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搶劫過路客商,搶奪山民的糧食,這些事情時有發(fā)生。
現(xiàn)在,收了夏糧,寨子里看似有了點盈余,整個形勢卻又不是那么的理想。
至于,眼前的這樁婚事自然是有些騎虎難下的。
這已經是第三個了。
第一個是主動上門要求入贅的,自己本來就討厭那些酸腐書生,剛來就被自己給打跑了。
第二個倒好些,是附近離石縣的沒落人家,還沒等拜堂成親,人家就被這山寨的光景給嚇跑了。
呂梁山的光景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有的寨子靠天,餓死人是常有的事。
有的寨子靠搶,搶官府的、搶過路客商的、搶其他山寨的,殺人屠村也是常有的事。
這些弱不禁風的讀書人哪里經得起這些折騰?
自己和那些讀書人自然是沒有緣分的,也不知爹爹為啥非要給自己找個讀書人做夫君?
現(xiàn)在倒好,堂也拜了,爹爹的病也好了,寨子里的人也都認可了。
現(xiàn)在兩個人連見個面都會覺得尷尬,這以后的日子長著呢,想來真是有些苦惱。
這個人倒是比那些酸腐書生強了些,只是那個豆芽菜般的身板,都不一定活的過我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