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窗外下起了綿綿的細雨,林半夏倚窗靠著,目光涼涼的看著窗外的雨夜。
歷經生死,再世為人的喜悅慢慢沖淡了,涌上心頭的,是悲憤,不甘,還有恨意。
但印象最深刻的,是臨死前在酒店和霍延霆的痛苦糾纏。
結婚三年,她的清白,竟然給了別人。
他說愛他,說要娶她,是真的嗎?又或者,一切也是謊言?
她的跑車剛剛保養(yǎng)過,剎車不可能失靈的,唯一的可能,是有人在她的車上動了手腳。
是誰?
追究這個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但林半夏不傻,自己死了,對誰有好處,她很清楚。
冷水灌進五臟六腹的恐懼感還很清晰,窒息的痛,就像刻入骨髓一般,令她無法忘記。
曾經,她是傻瓜,被他們耍的團團轉,而今,她要做那個手持鞭子的人,抽的他們鮮血淋淋。
以后走的每一步,都必須冷靜,理智,不能再像個白癡一樣的,被人陷害了。
林半夏收握著拳頭,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一張高冷尊貴的男性面容。
最令人難于忘記的,是男人那雙沉斂幽深的眼睛,那里面的光芒,總是令人猜測不透。
每一次她狼狽不堪的時候,總能被他撞見,而他,總是高深莫測的睨著她,像帝王一樣,重復問著她同樣的一句話,后悔了嗎?
以前,林半夏不懂他為什么總要這樣問自己,覺的他這是在嘲諷自己。
現(xiàn)在,她覺的,他不是在嘲笑自己,也許是真的喜歡上她這種傻瓜了吧。
死前那一次的抵死纏綿,最初的羞惱,到現(xiàn)在慢慢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