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景等他走得蹤影不見,慢慢放下手中的佛經,幽深的目光沉沉望向窗外。
他始終忘不掉南宮少卿給沈念兒喂藥那一幕。
就像一根針般橫亙在他心里,讓他很不舒服。
可再一想,那也不算什么。
他記起少卿以前曾做過同樣的事情。
南宮少卿在六歲那年被送到白云寺修佛,也是他們兄弟第一次分別,少卿很舍不得他,他也舍不得幼弟,就送了一只小兔子陪在弟弟身邊。
少卿非常喜歡這只小兔子,每天都親自喂食,別人碰一碰都不行。
有一次小兔子生了病不吃東西,他就將胡蘿卜嚼碎了,親口喂小兔子吃。
前來白云寺探望的他很是驚訝,可弟弟卻一臉天真地指著樹上的鳥巢說,鳥兒都是這樣喂食的,有什么不對嗎?
好像……也沒什么不對。
但他還是告訴少卿,人是人,鳥是鳥,兔子是兔子,最后也不知道少卿有沒有聽懂,反正就是不耐煩的繼續(xù)玩他的兔子去了。
小兔子后來變成了老兔子,然后有一天壽終正寢了。
南宮少卿將它埋在了后山的松柏下,念了一個月的往生咒,從此再也沒有養(yǎng)過小動物。
所以那天喂藥的時候,少卿肯定是把沈念兒當成兔子喂了。
南宮景并不擔心少卿會對沈念兒做什么,他擔心的是沈念兒會不會對少卿做什么!
少卿那樣一心向佛又單純如同白紙般,長得又是那般清俊脫俗,沈念兒會不會對少卿見色起意?
想起茶樓的那些傳言,沈念兒天天勾搭長相俊美的年輕公子,她怎么可能放過少卿?
不好!
南宮景霍然起身,哪里還有心思讀什么佛經,大步朝著后山靜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