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玉拂了拂絲絲秀發(fā),盈盈秋波頻頻拋向子喬,渾身散發(fā)著醉人的蕩意。她的臉上絲毫看不出憤怒,嗲聲嗲氣道:“小哥兒,只是借劍一閱而已,何必這么小氣?”
這陣蝕骨的聲音聽得子喬起滿雞皮疙瘩,內(nèi)心對她更是深痛惡絕。
“好不要臉的女人,真想知道你的臉皮究竟有多厚?”葉飛云怒睜雙睛,狠狠瞪著她。
花如玉笑得花枝招展,淡淡掃了兩人一眼,輕聲嘆道:“我是個劍癡,只是想一睹這兩柄神兵別無他求,你們何不成人之美?”她覺得很委屈,一雙美目竟然水汪汪落下串串淚珠,眼圈紅紅。
這一變化震撼場中所有人,花如玉前一刻還笑意濃濃,此刻卻是珠淚盈盈。
子喬想到自己即將進(jìn)入結(jié)界,左右金霞劍也是落入魔界之手,又見到花如玉淚流雙頰,他心中忽然一軟:“一笑前輩,您就將劍借她一閱。”
她聞得子喬改變了主意,福了福身子:“多謝公子成全。”
程不憂雖然有些不舍卻也無可奈何,只能將金霞劍拔出。龍吟聲清晰回蕩,金光燦燦的寶劍將四周映得通明,彼岸花的光芒正在暗淡,結(jié)界周圍被金光所罩,黑暗的魔界內(nèi)迎來光明。
花如玉癡癡望著金霞劍,纖纖玉指輕輕搭上劍身,深情道:“好一把寶劍,它的身體像凝脂一樣嫩滑,隱隱透著一股暖意。若是用削鐵如泥來形容則顯得太俗。”
子喬暗道:“看來她真是一位劍癡,這把劍落入一笑手中還不如落入花如玉之手?!?br/> “花使者,你知道這把劍出自何處?”程不憂得意洋洋的望著花如玉,似乎為知道這把劍的出處而自豪。
花如玉輕輕搖著頭:“干將莫邪是一對兒夫妻的名字,但百年以后提起干將莫邪四個字,卻只知有劍,而將其人忘懷了。”她愛不釋手的撫摸著劍身,接著道:“越王聘歐冶子鑄劍有五,是謂純鈞、湛盧、豪曹、魚腸、巨闕,楚王命風(fēng)胡子求劍得三,是為龍淵、泰阿、工市,千百年來提起這八口劍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知道歐冶子與風(fēng)胡子這兩位大師的又有幾人?”
子喬聽著花如玉娓娓道來,心中對這位魔女也是肅然起敬,這不僅源于她對劍鐘情的程度,這種悟性也較之常人高出一籌。
程不憂暗暗哼了一聲:“花使者的意思是……?!?br/> “這是因為人的光芒已被劍的光芒所掩蓋,是以后人但知有湛盧、巨闕,而不知有歐冶子?!被ㄈ缬裣氡磉_(dá)的是,即使人再有名也會有作古的一天,留給后世只有寶劍的名字而非劍主人的名諱。言下之意,她很注重于劍,并不想知道這把劍的來歷。
程不憂豈有聽不出之理,他迅速將寶劍歸鞘:“花使者看夠了吧!”
花如玉面現(xiàn)失望,落寞的轉(zhuǎn)過身凝望著結(jié)界內(nèi)。當(dāng)看到羋玉蓉時,她竟然挪不開自己的眼睛,一向以美貌而自負(fù)的花如玉,心底也是暗嘆不已。
紅顏薄命,如此漂亮的女人居然在昊天所布的結(jié)界內(nèi),這無疑是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