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有一親戚在里面,怎么,不行嗎?”
“從沒聽陳大人有什么親戚,真是來的早不如來的巧,不知可否賞臉一見呢?”
陳同非轉頭看他一眼,語氣明顯有些不悅:
“本官的親戚,與你有何干系?”
江淮抬眼,意味深長道:
“夫人住偏院,親戚在主院;夫人住的偏院無人把守,親戚在的主院護衛(wèi)重重,卑職真的很好奇,到底是怎樣的親戚,這樣得大人看重?”
陳福在一旁不滿地喝到:“就是靜王殿下,也管不到別人的家事吧!”
這時周海上前指著他罵道:“我們大人與你們大人交談,有你說話的份兒嗎,再敢……”
江淮掃他一眼,他立馬閉了口,一道灼熱的目光也落在他身上……正是陳同非!他面色有些不自然地退到江淮身后。
陳同非冷冷道:“本官今夜看在靜王殿下的面子上不與你等計較,本官勸你們,見好就收!”
江淮顯然不會放棄,他微微貼近陳同非,苦口婆心地勸道:“大人,您知道嗎,卑職之所以帶這么多人來,是因賊人不僅窮兇極惡,而且不止一人!卑職怕小姐和那位親戚在里面不安全,不如讓我等進去看一看吧!”
陳同非在聽他說到賊人不止一人時,倒是有些驚訝……
他一字一句說道:“本官說了不必就是不必!”
此刻氣氛緊張,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江淮瞇起一雙虎眼,也不再客氣!
“大人,防患于未然,卑職,得罪了!”。
說著大手一揮,堵在二門上的侍衛(wèi)們又立馬躥了進來!只見他們直沖向主院,與那護院們直接動起手來!尚書府護院總共能有四十幾人,靜王府派來搜捕的侍衛(wèi)是他們的將近兩倍,場面一度混亂!
陳福氣得直拍大腿,不住地喝著:“你們太過分了!你們是強盜嗎……”
……
陳同非一介文官,真真應了那句: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他站在那里,雙手垂下緊緊握成拳頭,太陽穴突突地跳。
“江淮!本官明日定要彈劾你靜王府!”
江淮前行的步子頓了頓,沒有吱聲,邁開大步在混亂的人群中直直進了主院!
侍衛(wèi)闖入后,兩隊人馬分別搜了東西廂房,里面只有幾個粗使婆子和侍女。另一隊人沖進正房,那門口有兩個侍女和兩個小廝,他們早已聽見門外的動靜,此時有些不知所措。
江淮站在院子中央,只聽那房里傳出一道清冷而虛弱的聲音:
“你們是什么人?要做什么?”
他閉上眼睛,思量著今夜的種種變故,同時聽著里面的聲音,腦海不自覺地描繪出一道身影……
片刻間,侍衛(wèi)們已然架著一個只著中衣,身形瘦削,面色蒼白的少年,來到了他面前。
“啟稟統(tǒng)領大人,里面只有這個少年!”
江淮睜開眼,疑惑地問道:
“只有一人?”
——“是!”
此時他們都沒有看到,那個孱弱的少年,抿了抿干涸的嘴唇。
江淮看向他問道:“你是陳大人的親戚?”
——“是?!?br/> “哪里來的親戚?
——“祖上?!?br/> “怎么一副病歪歪的樣子?”
——“自然是病了?!?br/> 少年聲音淡淡弱弱的,讓人聽著卻有股子傲氣。
一個侍衛(wèi)斥道:“我們大人問你話,你便好好答,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少年輕笑一下,問道:“敢問這位大人就職哪一司?此番不像問話,倒像是審訊?!?br/> 江淮盯著他圓潤的頭頂,微亂的發(fā)髻,總覺得有些熟悉……
他不理會他的諷刺,問道:
“你家小姐怎么不在?她去了何處?”
“你們是什么人?”
江淮正問陳挽的行蹤,恰巧正房那一趟屋子西北角的月門兒處,有一身著羅裙,明眸皓齒的少女。她手持一本書,冷著一張臉抬步走過來,那面相氣度竟神似陳同非!
待她走近,江淮頷首,聲音放輕,倒是很有風度:
“這位是陳小姐吧,在下有禮了?!?br/> 陳挽抬著一雙杏眼不友善地看著他,說道:
“我問你們是什么人?”說著,轉向徐謹那邊:“抓我表哥干什么?”
不等江淮開口,她便動手要扯開那押著徐謹?shù)哪莾蓚€侍衛(w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