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這天中午下課,中法大學文史系的辦公室,一個年約二十歲上下的小伙子敲了敲敞著的辦公室的門,探進頭問了句:
“請問?那位是杜耀宗杜老師?”
“我就是,請問你是...?”
杜耀宗打量了一下門口的年輕人,不是自己的學生,自己也從來沒見過,得到確認后年輕人回答道:“哦,杜老師您好,我是鄺教師的學生,鄺教師托我給您送東西來的?!?br/> 杜耀宗一聽是鄺教師的學生,趕緊迎了上去并把年輕人讓進了辦公室,沒等坐下就迫不及待的問:“地圖的內(nèi)容可否解開?”年輕人臉上掛著微笑邊從包里掏出錦帛邊回答杜耀宗,
“老師把這幅圖與他手頭上許多古今地圖做了大量的對比與考證,基本確定這應當是燕山山脈,老師還根據(jù)您這幅圖重新繪制了一份帶有詳細標記的圖出來?!?br/> 說著又從包里掏出了一張圖,展開之后大概四十多公分長,三十多公分寬,杜耀宗又拿起錦帛跟桌上的地圖對比了一下,錦帛上的圖跟鄺教授繪制的圖的中間山脈部分果然有幾分相似,不同的是鄺教授繪制的大了許多,不僅注明了方向,連同周邊的許多村莊跟道路也都有詳細的標注。
年輕人指著桌上地圖中間山脈的部分接著說:“因為燕山山脈里面很多地方大都人跡罕至,所以只有一小部分已知的山峰才標注了名稱,大部分山峰都是沒有名字的野山。”
杜耀宗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來當時鄺教授讓自己看的那個圓圈,就問年輕人鄺教授有沒有說過過什么地圖上的圓圈之類的話,年輕人指了指地圖上標注著霧靈山的位置回答道:“哦哦,說了,老師說圓圈的位置大概位于霧靈山這一帶,由于錦帛上的地圖比例較小,且古人繪制的比例也有可能不會那么精確,所以只能估計出這一帶這個范圍?!?br/> 說著在地圖上用手比劃了一個圈,杜耀宗長出了一口氣,錦帛上的內(nèi)容算是解讀了一半了,剩下的就是通過查找一些燕山山脈一帶的古文獻資料,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蛛絲馬跡來輔助解讀出下面文字符號的部分了,收起錦帛與鄺教授繪制的地圖,抬頭一看辦公室就剩下自己跟鄺教授的學生了,這才想起已經(jīng)是中午了,趕忙對年輕人說道:“你大老遠的從天津趕過來還沒吃飯吧?正好中午了,咱們一起去吃個便飯?!?br/> 飯后送走了鄺教授的學生,杜耀宗回辦公室拿了錦帛與地圖又來到琉璃廠周顧年的鋪子里,兩人盯著地圖與錦帛看了半天也沒研究出了所以然來。盯著桌上的地圖,杜耀宗端起手邊的茶碗,剛送到嘴邊才發(fā)現(xiàn)茶碗里的茶水不知道什么時候早已經(jīng)被自己喝沒了,杜耀宗隨手就把空茶碗遞給了周顧年,周顧年抬頭看了杜耀宗遞過來的空茶碗一眼,瞪著眼罵道:“姓杜的,慣的你是吧?自己倒!你還真拿自己當爺了!”
杜耀宗嘿嘿的干笑了兩聲,起身過去拿過茶壺給自己的茶碗倒?jié)M,一腚坐下端起茶碗砸吧了一口,看周顧年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問了句“干嘛?”
周顧年怒道:“我說杜二爺,虧得你家還是開大茶樓的,這點眼力價沒有嗎?”
說著用眼睛示意了一下自己茶碗還空著,見杜耀宗放下茶碗沒理他,周顧年只好自己拿過茶壺給自己倒了一碗,就聽杜耀宗說:“問你個問題。”
周顧年放下茶壺,陰陽怪氣的說:“呦~還有杜二爺不懂的嗎?”
杜耀宗頭也沒抬,繼續(xù)看著桌上的錦帛與地圖問道:“假如你有一件非常寶貝的東西,想要藏起來不讓人知道,你會把它放在一個房間里上鎖,然后告訴所有人不準進入這個房間嗎?”
周顧年說:“你當我白癡啊?說了是藏起來當然越少人知道越好,你問這個做什么?”
杜耀宗抬頭看了一眼周顧年,說:“放心,你店里這點東西還真沒一件入得了爺?shù)姆ㄑ??!敝茴櫮陝傁敕瘩g,杜耀宗接著說:“霧靈山自明朝時就被皇室列為禁地,據(jù)說明洪武年間劉伯溫也曾進過霧靈山,但如果是明朝皇室要隱藏什么秘密會大張旗鼓的把霧靈山一帶列為禁地嗎?”
聽杜耀宗這么說周顧年瞬即明白他想要表達什么,接過杜耀宗的話說:“也就是說這幅圖并非出自明朝皇室,這是明朝的皇室臨摹來的,如此一來那錦帛上內(nèi)容的出處就更加難尋了?!?br/> 杜耀宗點了點頭,好似自言自語一般,說道:“霧靈山...燕山山脈...都有哪些朝代在這一帶活動過呢...?”
周顧年抿了一口茶,砸吧了一下嘴道:“那就要問杜二爺您這個文史專家了,我還是...呦~幾位爺里邊兒瞧...”
話沒說完見鋪子里進來三位客人,一個年齡大概在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瘦高的個子,梳著中分,劍眉星目,高高的鼻梁上架著一幅眼鏡,穿著青灰色的長衫,兩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跟在身后,中年男子與其中一個青年神色匆匆,從額頭上細小的汗珠可以看得出三人來的匆急,周顧年話到一半似乎發(fā)覺幾人并不像買主,但還是掛著笑臉問道:“您幾位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