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天橋穿著一件白色的絲綢短褂,下身是一條寬松的黑色長褲,腳下是一雙黑色的布鞋。
他這幅打扮,不像是威風(fēng)赫赫的大老板,更像是鄉(xiāng)下老農(nóng)。
“崔老板,您請。”董承謙在酒吧門口迎接崔天橋,一路領(lǐng)他上了二樓的7號包間。
包間門口有董承謙的人守著,出了事之后,在也沒有人進出。
一推開門,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
一走進包間,姿勢各異的六具尸體讓崔天橋皺起了眉頭。
崔天橋當(dāng)然不會是獨身而來,他還帶著兩個保鏢。
兩個保鏢上前查看了一番尸體,道:“老板,尸體身上都有刀傷,少爺?shù)闹旅鼈谛呐K,姑爺身上中了三刀,是失血過多而死。動手的人至少有四個。”
崔天橋面無表情的盯著董承謙,等他的解釋。
董承謙硬著頭皮道:“已經(jīng)鎖定了兇手,我正在讓人去找。”
“誰干的?”崔天橋漠然道。
他的語氣雖然平靜,臉上也并沒有什么異色??墒牵绞沁@樣,董承謙就越害怕。
這是暴風(fēng)雨前的平靜!
董承謙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說道:“聽下面的人說,是刀疤一伙人干的。崔老板,我這邊抓了一個人,要不你問問?”
崔天橋沒說話,只是坐在了沙發(fā)上,就守在他兒子的尸體旁。如果眾人觀察夠仔細,就能看到他微微發(fā)抖的手!他不是不痛苦,也不是不憤怒。而是他知道,痛苦和憤怒解決不了問題,只有冷靜才行。更何況,他軟弱的一面,并不想暴露在外人面前!
看到崔天橋沒說話,董承謙立刻吩咐人叫老彪上來。
老彪很快就上來了,還帶著丁龍。
“崔老板,就是這小子?!崩媳膈吡硕↓堃荒_,將他踹倒在崔天橋面前。
丁龍被踹倒在血泊中,他迅速起身,臉上毫無恐懼、驚慌之色。
畢竟,在垃圾山那種地方,為了一個有價值的零件,為了一塊可以賣錢的碎片,都會大打出手,流血掠奪。現(xiàn)在這場面算的了什么?
“小子,老實交代!”老彪語帶威脅的說道。
“丁福根是你什么人?”就在丁龍琢磨著要怎么開口的時候,崔天橋突然問道。
丁龍愣了一下,緩緩說道:“他是我爺爺?!?br/> “果然!你和他年輕的時候,就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崔天橋有些激動,問道,“他還好么?”
丁龍道:“七天前已經(jīng)走了?!?br/> “走了???”崔天橋滿臉唏噓之色,眼神有些傷感。即便是面對他兒子的死,他還能保持表面的平靜,可是,聽聞丁福根的死訊之后,他卻心思外露。兩人之間的感情,一定極好。
崔天橋畢竟見慣了風(fēng)浪,定力遠超常人,片刻的功夫,就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道:“二十年不見,沒想到已經(jīng)天人永隔了。好了,把你看見的,如實說出來?!?br/> 丁龍已經(jīng)猜到眼前的崔天橋,肯定和丁老爺子關(guān)系匪淺,當(dāng)下也沒隱瞞,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我和朋友原本在對面的包間喝酒,準備走的時候,看見六個人從這個包間里出去,手里都拿著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