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點鐘。
黑夜慢慢逝去,天空逐漸晴朗起來,太陽也從地平線上悄悄的探出自己的額頭,將光與熱灑向大地。
陰消陽漲,沉寂了大半夜的九龍灣再次恢復(fù)了生機,無數(shù)忙著生活的人群開始了新的一天的忙碌。
出攤,進貨,上學,鍛煉,街道上的人流也越來越多。
張驕沐浴著清晨的太陽,緩緩走在街頭,與四周忙碌的人群有些格格不入,但在街面上的絕大多數(shù)人根本沒有時間去關(guān)注他的異常。
清晨能起來這么早的人,大多數(shù)都是為了生活而奔波的,早晨可謂是他們一天最重要也最忙碌的時候,大家都忙著掙錢,哪有功夫去觀察一個行人。
幾輛明顯超載的白色小面包車,借著“黑狗”們還沒上班的緣故,飛速的穿梭在街頭巷尾上,惹得不少人一陣怒罵。
“喋屎啦,撲街仔。開的這么快趕著去投胎咩!”
張驕盡可能的走在陽光之下,曬著已經(jīng)有些溫度的太陽,感受著體內(nèi)兩個陰物不斷傳來的騷動。
它們對于太陽可是極度厭惡與恐慌的,尤其是剛剛被封印進來的筆仙,在剛剛照射到太陽的一瞬間,反應(yīng)尤為劇烈。
筆仙本能的害怕著太陽,以為自己會在陽光之下灰飛煙滅。但卻不知道,被方天敕令封鎖在張驕體內(nèi)的他們早已經(jīng)形成了共生。
陽光已經(jīng)不在是它的致命威脅。
張驕走走停停,好像上了年紀的老人一樣,走一會兒便要休息一下,行進的十分緩慢。
但就在這時,漫步在路上的張驕仿佛感覺到了什么一樣。
他忽然停下,佇立在原地,左眼中突兀的出現(xiàn)一抹血色,血色在他的瞳孔中飛快的擴散開來,遠遠望去,好像他的眼睛被人打的充了血一樣,好不滲人。
“生死吉兇,福禍災(zāi)劫?!?br/> 眼中的血色飛快的變換著,最終化作著八個蜿蜒扭曲的血色大字,在瞳孔中不斷盤旋。
其中死、兇、災(zāi)、禍、劫五字大放光彩,如同滴落在水中的墨漬一樣,層層擴散開來,想要將另外三個血色大字吞沒。
“哼?!?br/> 但張驕顯然不能如它所愿,他低聲冷哼了一下,左手迅速遮住瘋狂轉(zhuǎn)動的眼睛。
待他再次放下手時,眼眶中緩緩轉(zhuǎn)動的字跡消失的只剩下一個血紅的“吉”字。
遠處,忽然一輛車身上滿是劃痕的銀灰色小面包,就飛快的從他身邊駛過。
車輪飛速的轉(zhuǎn)動之間,老舊的街道上,幾枚不知何人灑落的鞋釘被轉(zhuǎn)動的車輪碾過,不知就怎么的激射而出,徑直射向一旁的張驕。
嗖嗖嗖的破空聲迎面而來,張驕仿若不知,依舊慢慢往前行走著。
叮!
迎面射來的鞋釘不知就怎么的偏離了原本的軌道,擦著張驕的身軀射到身后不遠處的樹上。
鞋釘深陷樹木體內(nèi),留下了幾個細小而又新鮮的洞孔,滴滴綠色的樹汁緩緩滲了出來。
張驕稍稍看了兩眼樹上的孔洞,便轉(zhuǎn)身離去。
這樣的意外,昨晚后半夜從何家出來后,他已經(jīng)遭遇了十多次了,從一開始的全神貫注小心應(yīng)對,再到現(xiàn)在的游刃有余。
張驕不但躲過了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襲擊,甚至還借以交手的機會不斷熟悉甚至掌握了不少筆仙的能力。
他們此刻在方天敕令的作用下,早已經(jīng)混為一體,互相交融。
筆仙借他活人之氣可白日出行,不懼烈日。而他也通過方天敕令可以驅(qū)策使用筆仙的種種能力。
這也讓他有些明白了,為什么筆仙會這般輕易的被他吞噬掉。
畢竟,這可是一只被提示過的特殊鬼物。
通靈占卜,預(yù)知轉(zhuǎn)運。
這就是筆仙所擁有的能力,先前那幕就是他提前預(yù)感到接下來的危險,然后強行扭轉(zhuǎn)筆仙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厄運,化兇為吉。
用游戲術(shù)語來說,它的本質(zhì)就是偏向輔助性質(zhì)的。
哪怕前面跳樓的兩個女孩,也不是被直接索命而亡的,而是被筆仙迷惑了神智,勾勒出自身的死亡契機,方才能使其跳樓自殺。
所以在昨天晚上,當它只能勾勒出張驕自身的死機,而無法使令他死亡時,它就已經(jīng)沒有辦法了。
它會的,張驕也會。
..........
啪啪啪?。。?br/> 清脆的腳步聲響徹在豪華的酒店的走廊中,林柏英提著大四樣禮品不斷徘徊在七樓之間,從左邊走到右邊,從北面看到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