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yīng)該就是這里吧?!?br/> 一座看起來有些年頭的東瀛傳統(tǒng)房屋前,張驕對比著手機上的消息,朝著空海兩父子問道。
在他旁邊的空海禪師對著手機上的照片左右對照了下,點了點頭說道,“就是這里。舍人準(zhǔn)備開工了?!?br/> 一旁的空海舍人聞言戀戀不舍的放下手機,略帶些遺憾的說道,“真是可惜,等不到愛子小姐出來演唱了?!?br/> 空海禪師沒好氣的瞅了他一眼,催促道,“那就趕緊送這只妖鬼成佛,然后你再去補回錄。真是的,你還想不想重建蓮華寺了?”
空海舍人燦燦的抓了抓頭,然后一把扯掉身上的袈裟,一馬當(dāng)先的往眼前的屋子中走去。
“法蓮胎界,困?!?br/> 在他身后,空海法師低聲誦經(jīng),佛光幻化成的蓮花倒懸在整座房屋上方,在如同梵唱的念經(jīng)聲中片片綻放開來,將整個屋子包裹起來。
“張桑,我們進(jìn)吧,這樣如果屋里的妖鬼想要逃跑的話,也能阻擋一二了?!?br/> 張驕抬頭看了一眼倒扣在整座房屋上的結(jié)界,一步踏入,渾身頓時有些不舒服的扭動了一下。
漂浮在他身后的野太刀更是不安分的錚鳴起來,刀柄上的白色惡鬼頭顱開始四下晃動躍躍欲試,但還沒等它實施行動,張驕冰冷的眼神已經(jīng)看了過來,鬼首猙獰的表情立刻柔和了下來,安靜的待在刀柄上。
這邊,空海舍人已經(jīng)敲了好幾遍的大門,但沒有到絲毫的回應(yīng)。
在再等了兩分鐘后,他猛地一擰門前的把手,使勁往前一推,木門應(yīng)聲而倒,空海舍人率先走了進(jìn)去。
房間的走廊過道上,密密麻麻的蜘蛛網(wǎng)灑落下來,整個房間就像荒廢了數(shù)十年,到處都是淡白色的蜘蛛網(wǎng)。
一只只花花綠綠的各色蜘蛛,在垂下來的絲線中若隱若現(xiàn),不懷好意的盯著不請自理的客人們,好像在看一群送上門的晚餐。
空海舍人一邊撕扯著這又黏又韌的蜘蛛網(wǎng),一邊不時的捏住彈飛幾只撲到他脖子上、衣服口里的小蜘蛛。
這些小東西倒是咬不破他的皮膚,但在你身上爬來爬去還是很不舒服的。
張驕看著艱難的對付著蜘蛛網(wǎng)的空海舍人,悄聲說道,“讓我來吧?!?br/> 已經(jīng)合作過了好幾次的他立刻讓出身位,張驕身后的漂浮著的野太刀立刻出鞘。
冷光閃過,橫七豎八密布在房間中的蜘蛛網(wǎng)在這柄月見切的刀鋒之下,紛紛斷落掉下來,撒滿一地。
無數(shù)的小蜘蛛從這些掉落下來的蜘蛛網(wǎng)中爬出,朝著張驕撅起腹部,噴灑出大量粘稠腥臭的液體。
這些液體方一噴射出來,就迅速的凝固起來,變成一道道乳白色的絲線,撲頭蓋臉的朝著張驕和懸浮在他面前的妖刀纏來。
剛剛斬斷無數(shù)蛛絲羅網(wǎng)的妖刀立刻被無數(shù)蛛絲纏上,蛛絲一碰到月見切的刀鋒就斷裂開來,但刀柄就沒有那般好運了。
頃刻之間,就被無數(shù)的蛛絲纏了不知道多少圈,變成一個足球般大小的絲團(tuán)。
無數(shù)的蜘蛛爬在地面上,撅著腹部拉扯著絲線和妖刀角力著。
淅淅索索的聲響中,越來越多大小不一的蜘蛛從房間的角落、屋頂、窗戶、箱柜中鉆出了,一眼望之不盡,好像跌入了傳說中的蜘蛛巢穴中一樣。
無數(shù)的蜘蛛磨牙擦爪,八只大小不一的眼睛盯著三人,其中滿是殘忍興奮,又能飽餐一頓了。
張驕看著滿滿包圍過來的蜘蛛,當(dāng)下一聲冷哼,他輕輕抖了下肩,一團(tuán)略比拳頭大一些的暗紅色的身影就跌落在他身前。
赤鬼興奮的拍著自己的翻天鼻,點點火星噴濺出來。
它鼓起腮幫子,用力猛地一吸,拳頭大小的身子瞬間膨脹的和一個小皮球一樣,讓人擔(dān)心它下一秒就會爆炸一樣。
只是爆炸并沒有傳來,一長串夾雜著瑩綠色磷火的暗淡的火焰呼的從它口中噴出。
這火焰非常奇怪,看起來好像熱量驚人,實則卻感受不到半點高溫,反而有些陰冷的感覺,但又能點燃東西,非常的不符合常理。
赤鬼張口狂噴,口中的火焰好似無窮無盡一樣,扇形的火焰徑直掃過瘋涌而來的蜘蛛,無數(shù)的蜘蛛瞬間被點燃,發(fā)出陣陣的焦臭味。
“吱吱!”
火焰中傳來陣陣高頻率的尖叫聲,好像皮革發(fā)出的磨擦聲一樣。
赤鬼開心的噴著火焰,身體逐漸變得焦黑,散發(fā)出一縷縷青煙,就連光禿禿的腦袋上也開始升騰起一簇火苗,逐漸燃遍全身。
眨眼的功夫,它便徹底化作一團(tuán)紅綠交雜的火焰,飛快的穿梭在整座公寓當(dāng)中。
無數(shù)的蛛絲被點燃,房間里頓時好像陷入了火海當(dāng)中一樣,但奇怪的是站在屋子中的三人并沒有感到絲毫的炎熱,反而覺得有些冷起來了。
房間中的紙質(zhì)窗戶、屏風(fēng)、推門也沒有燃燒起來,仿佛只有這些異物才會被燒到一樣。
火焰燃燒當(dāng)中,一聲女人般的悲鳴的響徹整座公寓。
“孩子,我的孩子?。?!”
大廳的正中央,一只長著兩對胳膊的女人從空中垂下,看著陷入火海中的蜘蛛們,四只手臂無力的虛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