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庫上。
隨著巨蟲的尸體徹底消失不見之后,一股無可匹敵的力量立即自四周降落下來,牢牢的束縛在兩人身上。
張驕身后的邪物一陣閃爍,便已消失不見。
“拔x無情啊,真當(dāng)我們是工具人??!用完就扔?!?br/> 胖子不滿的嘟囔聲遠(yuǎn)遠(yuǎn)地傳了過來,他身上的鎧甲,胯下的坐騎早已消失不見,此刻正落在水庫的湖中心處。
嘩嘩的拍水聲中,胖子以狗刨式泳姿快速的游到水庫邊的防護(hù)欄下方,然后以不符合身形的敏捷爬了上來,然后一邊脫下身上的衣服擰干湖水,一邊抬頭看天不滿的抱怨著。
“打工仔真是沒人權(quán)啊!”
張驕看著走過來的胖子,隨手將掌中的鑰匙一攥,鑰匙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胖子仿佛沒看到張驕的動作一樣,走過來伸出肥肥圓圓的手掌。
“合作愉快。認(rèn)識一下,我叫秦時明?!?br/> 張驕愣了下后,立刻伸出手和胖子輕握了下。
“合作愉快,張驕,你應(yīng)該知道的?!?br/> 胖子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兩人稍作握手便立刻分開,都沒有詢問對方任務(wù)獲得了什么。
下了水庫后,在臨近鳳凰古鎮(zhèn)的分叉路口。
胖子忽然停下了腳步,他突然正經(jīng)的朝著張驕說道,“鳳凰古鎮(zhèn)我就不去了,我家那邊還有些私事兒,我準(zhǔn)備回去處理一下,咱兩就在這兒分開?”
張驕聞言嗯了一聲,說道,“那行,你有事兒就先去忙吧,我去里面轉(zhuǎn)轉(zhuǎn),明天也回去?!?br/> 胖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當(dāng)下也不拖泥帶水,轉(zhuǎn)身就往岔道的另一邊走去,遠(yuǎn)遠(yuǎn)地傳來一句話。
“你自己多注意吧!下次見面可別再這一身鬼氣森森的樣子了,有事兒的話給我打電話,電話號碼已經(jīng)給你手機(jī)上留言了。”
張驕看著胖子的背影,嘴唇微動,一道聲音幽幽的傳到他的耳朵當(dāng)中。
“你自己也多保重?!?br/> 前方,胖子圓墩墩的身影忽然停了下來,他伸出了手,朝后方輕輕的揮動了兩下,身影就已消失在夜幕當(dāng)中。
張驕望著黑暗的前方,轉(zhuǎn)身朝著燈火燦爛的鳳凰古鎮(zhèn)走去。
第二天傍晚七點(diǎn)左右。
東林街熱鬧依舊,街邊兩旁滿是夜市小吃,油煙味夾雜著各色小吃的香氣,彌漫在整條大街上,令不經(jīng)意走過來的人們食欲大開,恨不得馬上大快朵頤一番。
張驕漫步在這條無比熟悉的街道,習(xí)慣性的朝著靠近他店面門口的一家炒河粉走去。
小店里人群擁擠,此刻正是一天最紅火的時候,擺放在外面的十幾個小凳上已經(jīng)坐滿了人,好幾個沒有位置的客人正墊腳伸頭的朝著里邊的廚子喊著。
“師傅,麻煩快點(diǎn)啊。”
“我都等了好久了,怎么還沒好啊。”
屋里的廚師立刻傳來一聲高吼,“馬上就好?!?br/> 張驕聞著炒河粉的味道,下意識的往里邊走去。
原本擁擠的小凳上立刻有人站了起來,他端著平碗騰出了一個空位。周圍等候著的人仿佛看不到這個座位一樣,看都不看一眼。
張驕抬起眼瞅了下,慢慢的坐到小凳上。
他剛一坐下,屋里的廚子很快就端著一份剛剛出鍋的炒河粉走了過來,笑容熱情的說道,“驕子,你的炒河粉。等下叔再給你做份米漿粥端來?!?br/> 張驕看著平日里東林街出了名的慢性子廚子,只感覺到一陣陣心冷與別扭。
他當(dāng)下擺了擺手,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不用了,祁叔,我準(zhǔn)備帶走的。”
廚子立刻哦了一聲,笑容不減的說道,“那行,你稍等下,我回去給你打包?!?br/> 說完,他便端著河粉往店里走去,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提著兩袋塑料袋走了出來。
“給,驕子?!?br/> 張驕接過塑料袋,稍微一看,便分辨出一袋是河粉,一袋是酸梅湯。
他當(dāng)下付了錢,提著袋子往家里走去。
身后,他剛剛起來的位置立刻便被旁邊的一小伙一屁股坐上,店里面廚子的吼聲不斷的傳來。
“別急,別急,馬上好,馬上好?!?br/> 整個世界仿佛與他格格不入,周圍的人群與他似乎產(chǎn)生了一道巨大的裂痕,將他們割裂開來。
張驕看著從他身旁兩邊的分開走過的人群,忽然一聲嗤笑。
他提著塑料袋,熟稔地夾起一片又一片的光滑的河粉,然后放入口中,不時的抿上一口另一只袋中的酸梅湯。
等到走到老院的小巷前,兩只袋子里的食物已經(jīng)一干二凈。
他隨手將袋子扔到巷邊的垃圾桶中,大步朝著自己的家中走去。
剛一踏入院中,渾身上下的束縛感立刻消失不見,一絲絲灰白的氣息慢慢的在他口鼻間不斷流轉(zhuǎn),張驕如同鬼魂一般的飄入客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