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入會?”
黃堂主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張驕,笑意盈盈的問道。
“少俠還是莫急,我三陽會雖有正法妙術(shù),但卻不是那種以術(shù)法引誘而令人入會的。若少俠真想入會,還請先熟讀明了我三陽會之經(jīng)意再說,在下就先告辭了?!?br/>
說完,黃堂主便施施然的離開。
張驕立刻滿臉失望的看著他的離去的身影,心中卻了然的想到,“欲擒故縱,這時候端起架子了,看來是想要拿捏一下了?!?br/>
他看著站臺上被三陽會弟子恭敬搬走的三尊木雕,眼中閃爍一絲火熱,“也罷,無非就是再多當(dāng)折騰幾天的事,就當(dāng)陪他唱曲三顧茅廬的大戲好了?!?br/>
他正這么想著,旁邊的柳浩已經(jīng)一臉興奮的安慰起他了。
“周兄,你也莫要灰心,我三陽會也確實不是什么人都能隨便進(jìn)入的。這幾日我會為你你仔細(xì)的講解這三陽經(jīng)意,到時黃堂主一定會準(zhǔn)許你入會的。”
張驕頓時滿懷期待的朝他說道,“那就麻煩柳兄了?!?br/>
柳浩立刻高興的回道,“沒事,沒事。周兄若能加入我三陽會,那簡直是最好不過的事了?!?br/>
他熱情的拍了一下張驕的肩膀,兩人對視在一起,同時樂了起來。
隨后的幾天里,張驕每天跟著柳浩不是在各個三陽會的據(jù)點里流竄,就是聽他在耳邊喋喋不休翻來覆去的講述著那本《三陽渡世經(jīng)》上的故事。
當(dāng)然,他更多的是在進(jìn)行這兩件事的過程中撒錢。
短短的幾日的時光里,他不是幫三陽會的弟子購買衣物,就是給流民們添置糧食,亦或者請幾位管事的出去吃飯。
二十多兩銀子三五天就被他撒了出去,效果自然十分的顯著。
現(xiàn)在,他走在三陽會的據(jù)點中,幾乎就和自己人差不多了。
這天下午,柳浩帶著一臉興奮的找到他。
剛一見面就迫不及待的說道,“周兄,周兄。黃堂主同意你入會了,明日傍晚,正式開堂收我們?yōu)榈茏??!?br/>
“周兄,你記得明早就來,堂主要派人給我們說下開堂規(guī)矩的?!?br/>
“好的?!睆堯溋⒖虘?yīng)道,他剛點頭示意知道,眼前的柳浩就已經(jīng)帶著一臉興奮的跑開了。
“行,你知道了就好。我還有人要通知,就先走了?!?br/>
張驕看著柳浩跑開的身影,轉(zhuǎn)身走回自己的客房當(dāng)中。
他坐在床邊,用手輕揉著被頭發(fā)遮住的右眼,凝聚在眼眶中的血色緩緩消退下去。眼前一幕幕幻覺般的光影也隨之消退下去。
他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子午殺生法印當(dāng)真邪氣,僅靠樣貌姓名就能咒殺活人。我這下卻是要小心一點了,萬不可被這灰奶奶的鼠子鼠孫們找到蹤跡,記住了樣貌體型?!?br/>
張驕一邊想著,一邊喚出土鬼。
土褐色的土鬼一出現(xiàn),就習(xí)慣性的跪倒在地磕頭,口中高呼,“小的拜見老爺?!?br/>
說完,它便安靜的呆在旁邊,等著張驕下達(dá)指令,卻是別其它五鬼懂事的多。
張驕滿意的看了它一眼,吩咐道,“以后就待在我腳下附近,地下有任何活物靠過來,立刻殺了它,尤其是老鼠。”
“小的明白,請老爺放心?!?br/>
土鬼立刻一臉猙獰的回答道,說完,它整個便陷入腳下的土地之中。
張驕看著空蕩的地面,順手捏住左袖中光滑冰冷的鱗片,就勢提到自己眼前,一臉溫和笑容的對它說道。
“明兒卻是不能將你帶去了,等下我先帶你去個好地方吧?!?br/>
暗金色的蛟蛇立刻不安的扭動起來,它猩紅如同寶石般的眼珠望向張驕,隱隱透漏出一絲哀求。
張驕立刻回以一個燦爛的笑容。
夜幕降臨,月上高頭,客房中已經(jīng)空無一人。
一道淡不可見灰白色的霧氣通道七扭八拐的穿出北關(guān)城,鉆入了近百里外的深山老林中。
張驕漫步在群山之間,一步數(shù)丈,仔細(xì)的尋找著合十的工具。
在他雙手之中,暗金色的蛟蛇正不斷的發(fā)出一聲聲金屬碰撞的聲響。
張驕捏住蛟蛇的關(guān)節(jié),每走一步,便像扭螺絲一樣的擰一下,蛟蛇便會顫抖一下,發(fā)出一聲金屬摩擦般的慘叫。
它只感覺自己身上又一處鱗甲被錯位開來。
蛟蛇剛開始還想掙扎一下,但隨著眼前這個妖道將它一寸一寸的扭斷開來,它也只能無助的發(fā)出陣陣哀鳴。
“明明自己已經(jīng)不再反抗了的?!?br/>
它猩紅的目光中一片委屈,可惜捏住它命脈的妖道卻沒有看到。
張驕在山林間找了半個多時辰后,終于在向陽避風(fēng)的山凹里找到了自己需要的工具。
一窩四只野豬正挨在一起,躲避著初春的寒峭。
張驕立即走了過去,站在山凹邊上,樹葉堆滿的窩中,四只挨在一起的野豬立刻驚醒了過來。
沾滿了泥漿、油脂和枯葉的豬頭立刻看了過來,發(fā)成哼哼唧唧的威脅聲。
張驕聞著迎面?zhèn)鱽淼臐庥舻男入粑?,下意識的抽動了下鼻子。
喚醒了鼻神的鼻子對這味兒真的是太敏感了。
他輕捂著鼻子扇了扇,隨手將已經(jīng)快要被玩壞掉的蛟蛇扔了出去。
剛剛還在發(fā)出威脅的四只野豬立刻撲了上去,它們分別的咬住蛟蛇的頭尾軀干,渾然不在意蛟蛇身上翹起的鱗甲將它們的口舌割出道道細(xì)小的傷痕。
張驕滿意的看著眼前的四豬搶食,肩膀一抖,白鬼、赤鬼、青鬼、黑鬼立刻蹦了出來,齊齊跪下請安。
“小的拜見老爺?!?br/>
張驕看著它們,低聲吩咐道,“看著它們?!?br/>
四鬼當(dāng)即領(lǐng)命,護(hù)衛(wèi)在野豬周圍。
他明日要去三陽會入會,卻是不能將此物帶在身上。只是這暗金蛟蛇生有破法之力,加之本體為金后又經(jīng)地脈所孕育,天生便可藏金匿土,所以想將它安穩(wěn)的困起來,卻是不容易。
等閑的法術(shù)困不住它,五行之物也不好用。
所以,思來想去后,張驕就選了這么一個笨辦法來將其暫且控制住。
在做完這一切后,張驕朝四周望了望,在確定沒有人煙精怪后,身影隨之散去,只留下這四頭野豬死死的咬住蛟蛇的軀體,絕不松半口。
一層灰白霧氣自這山頭緩緩彌漫出來,將其緩緩籠罩在霧氣當(dāng)中。
第二天,天剛剛放亮,柳浩就以等待在張驕門外。
“周兄,周兄,快隨我來?!?br/>
張驕立刻走到門口,剛打開房門,就見柳浩一臉興奮的朝他喊著。
“快走,快走。等下我們還有許多事要做的?!?br/>
張驕還來的沒說上一句話,就被他拉著往外走去。
東城的一間老院中。
此刻已經(jīng)聚集了幾十號人,張驕剛被柳浩拉來,就看到有三陽會弟子捧著一蓋著紅布的豬頭端了進(jìn)來。
這稀罕的東西立刻引得周圍的人饞欲大開,七零八落的響起一陣咽口水聲。
旁邊立刻傳來了一聲怒罵。
“這是給你們吃的嗎?還不快去準(zhǔn)備?!?br/>
人群立刻散去。
張驕隨著柳浩來到旁邊的一處舊房中,屋子里已經(jīng)站著好幾位精壯的小伙。
黃堂主正在其中,不斷的和一個執(zhí)筆的師爺大半的老頭說著什么。
他剛說完沒多久,就瞧見張驕走了進(jìn)來。
黃堂主立刻走了過來,引著他二人走到師爺前說道,“許老,先給他二人寫錄?!?br/>
師爺當(dāng)即應(yīng)了聲,朝著他二人說道,“姓甚名誰,哪年生的?”
柳浩立即回道,“柳浩,乙酉年七月十一丑時生?!?br/>
師爺立刻在面前的紅紙上寫下,然后瞧向張驕。
張驕當(dāng)即遲疑了一下,臉上一副有些猶豫的樣子。
旁邊的黃堂主立刻察覺到了他的額異狀,當(dāng)即走過來悄悄的說道,“周老弟,你這有什么不方便之處嗎?若是不方便說真名的話,我這......”
他話還沒說完,張驕就搖了搖頭,他稍作躊躇了下,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