睨了榮嬤嬤一眼,榮嬤嬤急忙四處看看,即使這房間就她們兩人,還是立即垂頭湊近王夫人的耳朵,甚至還用手籠著嘴小聲說道:“據(jù)眼線所報,夏賤.人的婢女翠兒曾偷偷埋掉血手帕。老奴悄悄挖出來看過,手帕的血漬變黑變紫,可見夏賤.人命不久矣了?!?br/> 王夫人點點頭,似乎是放心了:“上頭也詢問過此事,如今事情已定,我總算是放心了?!苯又贿呑旖锹龘P起,眸中滿滿是看好戲的神情:“那夏賤.人今天的反常就是回光返照。哼哼,她威風(fēng)也威風(fēng)不了幾天了。她一死,那丑貨再死,這府中就會順眼很多。所以,這一次你這個啞巴虧就吃了吧。順便囑咐下去,太子的聘禮到之前不要去招惹那對母女。你的仇,短命鬼太子自會幫你報!”
榮嬤嬤唯唯應(yīng)是,可是卻用手摸著還未消腫的臉目露兇光。她是將軍府當(dāng)家主母的陪嫁丫頭,在府中橫向霸道,風(fēng)光了二十年,如今夫人卻讓她吃了這個啞巴虧。不行,這個虧一定不能白吃。夏賤人,這個仇,我一定要要報!
太子府。
南宮凌一身明黃長袍病懨懨的躺在床上。黃袍上繡著四爪金龍,外加團(tuán)簇祥云。頭戴金鑲玉龍紋發(fā)官,右手拇指帶著一成色極好的漢白玉扳指。
身前有四個貌美年輕的婢女在伺候。兩個捶腿,一個搖扇,一個跪地下喂藥。跪地喂藥的婢女是四人中模樣最出挑的,膚如凝脂,杏眼含春。每一羹匙藥喂上,眼睫都會輕輕挑起,含情脈脈,翹起的小手指也會有意無意的掃過南宮凌光潔的下頜。
南宮凌長得極其英俊。五官精致的就是最好的畫匠都不能將其勾勒出一分神韻。眉若遠(yuǎn)山,眼如墨玉,鼻若懸膽,氣度高遠(yuǎn)清華,好似芝蘭草淡雅脫俗。只是枯黃的臉色看著讓人心疼。但臉色并沒有破壞他的精致,反而更顯他華貴中流出的淡淡憂傷。
只是他每喝完一羹匙藥,唇角都會緊緊抿著,似乎有一些難忍,有一些無奈。
突然一聲咳嗽,未來的及咽下藥忽的墨劍一樣噴出,系數(shù)噴在正在發(fā)春的婢女臉上。
婢女大驚,急忙后退閃躲,卻想起了身份,臉色一白,匆忙又上來欲給南宮凌擦拭。
“賤婢!居然敢嫌棄本宮,滾!”南宮凌忍著咳嗽,滿臉怒意一腳踢出,那被噴了滿臉?biāo)幍逆九€未來的及慘呼頓時如斷線的風(fēng)箏一樣飄出房間,重重砸到門口,吐了一地的血,生的希望已經(jīng)很渺茫了。
“滾,你們都給本宮滾!”又一聲怒吼,其余三個婢女嚇得連滾帶爬的出去。
這就是南燕的太子南宮凌,安靜的時候是一副最養(yǎng)眼的精致畫卷,不然也不會被排名天下第一公子??墒且坏┤桥怂?,下場就是這樣極其慘烈。因為他常年生命,喝藥,又被皇后寵慣著,脾氣早已經(jīng)陰晴不定,暴戾無常。
南宮凌閉眼,長呼吸,終于清靜了。
“我說老大,你又發(fā)什么瘋魔?嘖嘖,多俊的丫頭,就這樣讓你給踢死了。你就是不喜歡,賜給我也是好的吧?!彼狙┯褡叩介T口瞧瞧已經(jīng)咽氣的婢女,可惜的直咂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