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當?shù)仄骄€迎來第一縷陽光,有學生開始從一棟棟寢室樓走出,沉靜了一夜的校園再度散發(fā)活力。
“啊哦,啊哦誒,啊嘶嘚啊嘶嘚,啊嘶嘚咯嘚咯哆,啊嘶嘚啊嘶嘚咯哆……”安靜的寢室里驟然響起尖叫般的歌聲。
“王暢!給老子關(guān)了!關(guān)了!”被驚醒的牛躍輝頓時抓狂,拿起枕頭就朝王暢砸去。
徐曉騰將被子蒙在頭上,只露出一張嘴,大吼道:“王暢,你是不是有??!快關(guān)了!”
“這就關(guān),這就關(guān)?!蓖鯐橙嘀劬?,伸手抓向床頭的鬧鐘,“我這不是怕你們起不來嘛,好心當成驢肝肺?!?br/> 以辰雙手捂著耳朵,從床上坐起來。
能把龔琳娜版的《忐忑》設(shè)成鬧鐘鈴聲的,除了王暢,歷史系恐怕找不出第二個人了。
很難想象,王暢要有多閑,才把這首歌找出來的。
“怕我們起不來?”牛躍輝瞪著雙眼,“怕我們起不來,那你怎么不換成歷史上的禁曲?”
“你都說是歷史上的禁曲了,網(wǎng)上肯定搜不到?!蓖鯐成炝藗€懶腰,“不過我可以試試,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搜到。”
“王暢,我告訴你,你要敢搜,老子扒了你的皮!”牛躍輝惡狠狠地說。
“我同意,算我一個!”徐曉騰大叫。
王暢干笑:“我就開個玩笑,別生氣,別生氣?!?br/> 以辰穿好衣服跳下床:“三位,再磨嘰就遲到了。”
“王暢,你鬧鐘定的幾點?不是八點嗎?”牛躍輝看了一眼時間,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八點十六,離上課還有十四分鐘。
“八點十分啊,昨晚剛改了。”
“完了,又要空著肚子去上課了?!迸\S輝沮喪。
十分鐘后,四人匆忙洗漱完跑出寢室樓,剛跑到外面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停下了腳步。
一棟棟寢室樓,紅色墻漆去掉了小半,露出灰色的墻體,一棵棵梧桐樹光禿禿的,僅剩下了枝干。
無論是墻體還是地面都像是被腐蝕過一般,變得十分粗糙。
“學?!趺醋兂蛇@樣了?”牛躍輝張著嘴,感覺不可思議,“難道昨天下的是酸雨?要是酸雨,這酸性可就強得過分了。”
“說不定與昨天的那場暗青色大風有關(guān)?!币猿桨櫭迹庇X告訴他,這兩者之間必定存在著一定的聯(lián)系。
“照你們這么說,那場風豈不是該叫酸風?”王暢撇嘴一笑,他覺得國家該給他頒發(fā)一個最佳命名獎,如果有這個獎項的話。
“幸好周圍還有人,不然就有些恐怖了?!迸\S輝扭頭看著從寢室樓里走出來然后和他們一樣愣住的學生。
“你不覺得這氛圍很像《生化危機》中喪尸出現(xiàn)的前奏嗎?”王暢湊到牛躍輝耳邊,陰森森地說,“他們看似正常,下一秒就會變成喪尸,嘴巴裂開,伸出四條惡心的觸手,一口吞掉你的腦袋?!?br/> 想到電影里的惡心畫面,牛躍輝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后悔報考歷史系了,還是近現(xiàn)代歷史學雜學專業(yè)?!?br/> “快走吧,再廢話就遲到了。”以辰招呼三人趕快走。
小跑向教室,一路上四人越看越是心驚,路燈、長椅、垃圾桶等所有裸露在外的事物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腐蝕,無一例外,其中屬植物最為明顯,花草枯了一片。
當然,這對四人來說都不是重點,因為他們遲到了。
到教室時,老師已經(jīng)開始講課,再不情愿四人也只能老老實實地在表格的遲到一欄簽上自己的名字。
教室里,絕大多數(shù)學生都在討論著學校的種種變化,只有很少一部分學生在認真聽課。
有同學告訴他們,老師在上課前說過昨天的雨,確實是酸雨,要不是躲避及時,有幾名老師和學生就受傷了,被這種強度的酸雨淋到,后果可不亞于燒傷。
“我仔細想了一下,以辰你說得沒錯,酸雨很可能與大風有關(guān)?!毙鞎则v低聲說,說話時還不忘翻開課本,生怕老師發(fā)現(xiàn)他沒有認真聽課。
“徐大專家,你就省省心吧?!蓖鯐巢幌滩坏卣f,“氣象專家多得是,不差你這一個。有時間多看看美女解說,不比什么都強?”
“一邊兒玩去,大人說話小孩子少插嘴?!毙鞎则v擺擺手。
王暢白了他一眼,懷著忐忑的心情掏出手機,一邊打開社交軟件一邊嘀咕:“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一定要火啊?!?br/> 另一邊,牛躍輝一個人占了兩張桌子,雙手交疊趴到桌面上:“無聊,還不如睡覺?!?br/> “以辰,你說會不會是大風中含有什么腐蝕性污染物?”徐曉騰想了想,很是自信地說,“沒錯,肯定是這樣!”
“也許吧,我也不清楚。”以辰搖搖頭。
“火了火了!我火了!三萬點贊!”王暢猛地一拍桌子,還好是在最后一排,加上又是三個班的合堂,這一拍才沒有驚動老師。
徐曉騰拽著王暢的袖子把他拉回座位,示意他小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