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清涼山最高匪首的李留仙其貌不揚,看起來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年人,唯一的特點就是兩只手掌要比正常男子大上少許,然而從他身上所散發(fā)出來的氣勢,卻讓齊安暗自心驚。同樣是武宗,在他身后的樊索就顯得弱小了許多,甚至就連趙鐵劍的氣勢似乎都比不上李留仙,而趙鐵劍可是能夠以一敵四的強人,即使齊安未受傷之時都頗為忌憚。
“你這個小鬼,確實有些手段!”李留仙淡然望著齊安,臉色平靜,完全看不出喜怒哀樂,就連聲調(diào)也不帶有任何感情色彩,不過那雙如鷹一般銳利的眼睛卻有如實質(zhì)般刺得齊安臉頰生痛,似乎僅憑目光就能將齊安置于死地。
目光當(dāng)然不可能殺人,這只是齊安的錯覺,但僅憑這一點就足以說明李留仙的可怕,齊安立時就察覺到此人很強,非常強,是自己有史以來所見過的最強武宗,武藝修為還在趙鐵劍之上,至少趙鐵劍就沒有帶給齊安如此恐怖的壓力。
“來吧!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李留仙所帶來的沉重壓力并沒有令齊安心生畏懼,反而涌現(xiàn)出更加強烈的戰(zhàn)意,他用手指著李留仙,夷然無懼的發(fā)出了戰(zhàn)斗宣言。
李留仙回頭給了樊索一個眼神,示意其退開,險死還生的樊索自然不敢違背大當(dāng)家的命令,并且他對李留仙抱有無與倫比的信心,盡管同樣都是武宗境界,但樊索卻知道李留仙要比他和李鑊兒加起來還要強大得多,這可是僅憑一己之力,便足以應(yīng)付高昌鎮(zhèn)八名武宗圍攻的猛人,也是留仙寨得以發(fā)展壯大,并且屹立十余年而不倒的根本。
待樊索退開之后,李留仙單手持槍,遙遙指著齊安,就見槍尖忽然顫動起來,整個槍桿嗡嗡作響,如毒蛇一般擺動。
見此情景,齊安全身一震,心中狂吼道:“真氣!此人竟然能夠調(diào)動體內(nèi)真氣,距離修士只有半步之遙!”
要知道,先天武宗欲要往上突破,就必須通過筑基心法吸納天地元氣存于丹田,化為真元,或稱之為真氣,當(dāng)?shù)ぬ锼罘e的真氣足夠多時,便可以嘗試構(gòu)建真氣旋渦,一旦真氣旋渦形成,體內(nèi)真氣便開始自我循環(huán),不再流散,并可隨意控制,此過程被稱之為聚氣凝真。
在真元旋渦形成之前,武宗體內(nèi)的真氣是難以控制的,但若是丹田內(nèi)的真氣充盈無比,便可在一定程度上調(diào)動使用一小部份的丹田真氣,使之灌注到掌指或是兵器內(nèi),大大增強殺傷力,這也是可以嘗試構(gòu)建真元旋渦的最低要求。
像這種滿足了真氣儲備前提,只差半步便可成為修士的武宗,通常被稱之為巔峰武宗,因為真氣的加持,爆發(fā)力要遠遠超過一般的武宗,無一不是武宗當(dāng)中的至強者,非常難以對付。
李留仙無疑就是巔峰武宗,離真正的修士只有半步之遙,完全超越了樊索與李鑊兒等人的層面,乃是齊安迄今為止為遇上的最強敵,不得不謹慎對待。
就見李留仙槍尖一動,瞬間帶起一道殘影,急向齊安刺去。齊安伸掌阻截,迅捷無比的握住槍尖,卻依然抓不牢,被鐵槍內(nèi)所灌注的真氣震開,槍頭繼續(xù)向前,直刺齊安胸膛。不過齊安早就料到無法遏止李留仙的攻勢,早在手掌伸出的時候便同時側(cè)身避讓,自然沒被這一槍刺中。
李留仙顯然也沒指望一招滅敵,這一槍直刺只是一個起始,隨著一點寒芒先到,隨后便是槍出如龍,掃、砸、挑、刺、圈、攔、點、纏,各種招式信手拈來,直將一柄長槍使得詭異莫測,變幻無窮。
齊安瞬間便陷入險境,被李留仙的大鐵槍壓制得抬不起頭來,完全落入下風(fēng),身上不時就被槍桿挑中,或是被槍尖劃出一道血痕,險象環(huán)生,隨時可能喪命。
——不能再這樣斗下去,必須兵行險招,以命搏命,方可有一線生機!
齊安知道自己完全不是李留仙的對手,且不說他在之前就已經(jīng)受了兩處重傷,就算處于最巔峰狀態(tài)下,也絕無可能斗得過李留仙,于是便暗暗發(fā)狠,準(zhǔn)備使出兩敗俱傷的打法,拼死也要干掉對方。
齊安故意賣了一個破綻,李留仙沒有放過這個機會,鐵槍破空而來,直接貫穿了齊安的胸膛。然而齊安竟然未死,反倒作出了一個驚人舉動,穩(wěn)穩(wěn)的頂著貫胸的槍桿往前一步,食指二指并攏如劍,輕飄飄的戳中李留仙的胸膛。
這一指并非普通的一指,而是齊安壓箱底的殺招,脫胎于七絕劍訣,能夠在瞬間抽調(diào)出丹田內(nèi)的所有真氣進行破釜沉舟般的一擊,打入對方體內(nèi),迸發(fā)出意想不到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