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荷用賀光教給他的綁法,剛給計誠霄雙手上了綁,就聽到有人敲門。
幾人齊齊看向門外。
申洲通過貓眼往外看了一眼,“郁超儒?你叫他來的?”
計誠霄搖頭:“沒有,我還沒來得及?!?br/>
“算了?!鄙曛逈]有繼續(xù)糾結這個問題,“來了也好,省得去叫?!?br/>
郁超儒不知道屋里人的想法,里面的人也不知道他的心思。
那天田瀚玥聽他提起計誠霄從不在外過夜這個奇怪的行為后,在閑著時間又多問了幾句。
具體的郁超儒也不太清楚,“好像是身體原因吧,他只能睡在家里,不然會失眠吧?!?br/>
田瀚玥拍拍他,“你難道不好奇嗎?計誠霄這么嚴謹?shù)淖袷剡@件事,肯定有貓膩?!?br/>
郁超儒暫時沒理解田瀚玥的深意,“你什么意思?”
田瀚玥一臉不懷好意的壞笑,“你找個理由,把他約出來睡一晚,看看會發(fā)生什么事?”
“怎么可能?”郁超儒翻了個白眼,“他一到晚上就趕著時間回家,才不會跟我睡。”
田瀚玥眼里閃過一道精光,“你不試試怎么知道?萬一能知道他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對我們豈不是更有好處?!?br/>
郁超儒想了想,“好吧?!?br/>
他勾起田瀚玥的下巴,“那再來一次?!?br/>
……
房門被打開,郁超儒走進來,連開門的人是誰都沒來得及看清就迫不及待的說道:“誠霄,我來找你啦……”
從郁超儒的角度,第一眼映入他眼簾的不是來開門的申洲,而是站在房間里的衛(wèi)荷。
那么一大個人就站在那里,傻愣愣地看著他。
郁超儒話沒說完頓時僵在原地,腦子里一時想不通為什么這個人也在。
難道計誠霄想玩3p?
“看什么?快進來?!鄙曛蕹雎暋?br/>
郁超儒這才注意到房間里還有一個人。
他有些搞不懂情況,一邊打量著這幾人,遲疑著走進門。
“誠霄,這是怎么回事???”郁超儒問。
然后他一眼就看到了計誠霄坐在椅子上,雙手被捆在一起垂放在腰間。
郁超儒:“?。?!”
這一系列事情的發(fā)展均超出了他的計劃范圍。
計誠霄見郁超儒一臉受到了驚嚇模樣,平復好自己的情緒,道:“超儒,你先坐下。我有話跟你說?!?br/>
“好……”郁超儒呆呆的看著他,視線一轉,又看到衛(wèi)荷手里的繩子!
郁超儒瞪圓了眼睛。
衛(wèi)荷在他的注視下,緩緩把繩子放到身后。
郁超儒眨眨眼,努力按捺住自己內(nèi)心的震動,他看向計誠霄,“你要說什么?”
計誠霄思索了一會兒,才道:“我生了一種奇怪的病,這種病,它會讓我的性格變得十分狂躁,尤其在夜晚,甚至……”
計誠霄頓了一下,才接著道:“我會失控?!?br/>
他舉起雙手,“所以我才讓他們將我的手綁起來?!?br/>
大家都知道計誠霄脾氣暴躁,陰晴不定,但沒人知道這是因為他生了病。
郁超儒也不知道。
他心想,田瀚玥這主意,還真出對了。
“那你晚上一直都回家睡覺,也是因為這個嗎?”郁超儒好奇又關心地問。
計誠霄:“那是我和我母親曾經(jīng)居住過的房子,睡在那里我會安心,也不會發(fā)病?!?br/>
郁超儒了然。
不只是他,衛(wèi)荷也不知不覺聽了進去。
原來是這樣,那計誠霄豈不是一輩子都被困在了家里那小小的方寸之地。
這意味著他不能出國,不能出省,甚至不能出a市。
像一只被折翼的鳥兒,心懷天空,卻只能活在鳥籠中。
所以計誠霄這次,應該是用了很大的勇氣吧。
郁超儒很顯然就沒有衛(wèi)荷想的多,他對眼前的場景很是困惑:“那……現(xiàn)在是……”
“我很喜歡你,在你身邊我能感到安心?!庇嬚\霄將前因后果簡單的解釋了一遍,說,“所以我想試一試?!?br/>
郁超儒終于跟上大部隊,腦子活絡起來,他接過計誠霄的話:“說不定你有我陪著,就不會發(fā)??!”
月光從沒拉緊的窗簾中灑進來,計誠霄心頭一緊,一些碎片化的記憶在腦海里一閃而過,快得讓他抓不著。
壓抑住那股莫名的情緒,計誠霄點頭:“是這樣?!?br/>
他一番話說得委婉,也隱瞞了很多細節(jié),不是計誠霄不想說,而是他怕一次性說得太直接,會嚇到郁超儒。
他心底還是怕的。
郁超儒主動握住計誠霄的手,“誠霄,你放心,我會陪著你的?!?br/>
衛(wèi)荷退到一旁,為兩人騰出空間。
看著這一幕,他內(nèi)心有些觸動。
窗外的暮色越發(fā)暗沉,濃得像化不開的墨,厚重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滴落下來,壓得人心頭沉重,喘不過氣。
窗外隱隱傳來女人痛苦的尖叫聲,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一聲接著一聲,不斷刺痛著計誠霄的耳膜。
他眼眶不知不覺變得通紅,猛地回頭。
郁超儒見計誠霄臉色突變,“誠霄,你怎么了?誠霄!”
計誠霄死死盯著窗外,女人的尖叫聲越來越近,明明看不見人,計誠霄卻知道,那道聲音,進來了,越來越近,就在他耳邊!
無論怎么在心里告訴自己這是假象,但計誠霄還是能感覺到,理智在慢慢遠離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