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的盒飯依舊那么好吃。
吃著吃著,衛(wèi)荷不禁想起剛才在醫(yī)院無意中聽到的話。
鄧卓他們討論的人是計誠霄吧,他們說計誠霄追了一個小模特很多年?
可是早上對方卻明明白白的告訴他,說自己有男朋友。
難道說計誠霄騙了他,口中所謂的“戀人”只是他單方面這么認為?
盒飯見底,衛(wèi)荷把筷子上粘著的米粒抿進嘴里,他搖搖頭,心里笑自己想這些事干嘛,計誠霄如果騙他,也是不想讓他有不該有的心思。
他就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不然……想起對方那高大的身材和鋒利的長相――
我會被揍的,衛(wèi)荷想。
……
另一邊,計誠霄硬是把普通轎車開出了跑車的架勢,他停在機場門口,問站在路邊的男人:“人呢?”
申洲摘下墨鏡,隨手抹去額頭的薄汗,指了指天上。
計誠霄抬頭,一架飛機剛好從頭頂經(jīng)過,轟隆聲清晰入耳。
“晚了一步,我趕到機場的時候,他剛上飛機?!鄙曛薜?。
計誠霄陰著一張臉,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盤,一聲巨響,連帶整個車身都顫了顫。
“我就晚了那么一步?!彼麘崙嵉馈?br/>
要是他沒有忘記車停在地下二樓,沒有在一樓和那個男的說那么幾分鐘的話,他說不定就趕上了。
申洲吐槽好友:“你何止晚了一步,你是晚了幾個小時。不過兩個小時后還有一趟飛機,我看了一下有幾張余票,買嗎?”
計誠霄揉了揉眉間,靠在駕駛靠椅上,“你知道我不能出國的。”
申洲:“是啊,你家小模特不就抓死了你這一點。真行啊,偷偷摸摸一聲不響的就跑出國?!?br/>
計誠霄眉間滿是陰霾,不想多說:“算了,上車,走了。”
申洲坐上副駕駛,道:“我勸你還是看開點吧,那個小模特到底有什么好的把你迷得失去自我。要我說啊,你就應該放棄,他趁著你出去和你未婚夫見面時偷跑,明顯是早有預謀。人家吊著你這么多年,就你這火爆脾氣,不但沒有狠狠把人揍一頓,反而越發(fā)寵他,我也是奇了怪了。”
計誠霄滿是心事,根本聽不見申洲說了什么,他啟動車,駛出機場。
申洲繼續(xù)道:“行了,現(xiàn)在不是傷感的時候,我這么火急火燎的撇開工作跑來幫你追你的小模特,既然現(xiàn)在都這樣了,那么你應該請你的好基友去吃一頓火鍋。你說是不是啊,計小抖?”
計誠霄把油門踩得轟轟作響,在被交警叔叔找上門的邊緣瘋狂試探。
申洲在一旁喋喋不休,沒注意到好友的行駛路線與自己心心念念的火鍋店背道而馳。
“既然都答應你那個小后媽結婚了,不如趁這個機會與郁超儒一刀兩斷,俗話說得好,長痛不如短痛,省得這么多年我看你追人追得這么辛苦,難受!”
計誠霄:“我已經(jīng)跟那個人說清楚了,也簽了協(xié)議,結婚后他不會來打擾我和超儒。是我沒和超儒把這事說清楚,他生我的氣才會跑出國?!?br/>
申洲張張嘴,還想在說什么,計誠霄一個眼刀飛過來,“閉嘴,申逼逼!”
申洲:“……”我可去你大爺?shù)?,計小抖?br/>
他閉麥了一段時間,終于發(fā)現(xiàn)不對勁,“計誠霄,你要帶我去哪?握草!放我下車?!?br/>
計誠霄冷冷一笑:“來不及了。”
車穩(wěn)穩(wěn)停在了一家拳擊會館門前。
申洲倒在副駕駛座,生無可戀,“你能不能別心情不好就來這里,打完沙袋打陪練,打完陪練打基友,人家沒把你拉進黑名單也是神奇?!?br/>
“你當我每年那么多錢白交的?下來?!庇嬚\霄走下車。
陽光下,男人的影子被拉長,顯得有些落寞。
哎,申洲嘆氣,為情所困的人喲。
……
衛(wèi)荷走出便利店,吃完飯后胃感覺暖暖的,舒服多了。
心情也稍微好了那么一點點。
打開公文包,將那幾張租房廣告單拿出來,認真的一張一張打開,看上面的信息。
衛(wèi)荷接下來的打算就是先找個合適的地方住,然后去把工作辭了。
他所在的公司是個私企,工資一般,也算能糊口。
衛(wèi)荷沒有太大野心,這么多年心思又都在花在嚴穆秋身上,所以在工作上也只是求個安穩(wěn)。
但前久他替人背了鍋。
明明是同組的一個同事的錯誤,其他同事和上司都知道不是衛(wèi)荷的錯,但因為對方有后臺,領導還是劈頭蓋臉的把衛(wèi)荷罵了一頓,并扣了他的獎金和工資。
也不知道是做給誰看。
衛(wèi)荷百口莫辯。
他從經(jīng)理室出來,面對著那個同事得意的神情以及其他人漠不關心的嘴臉,衛(wèi)荷突然覺得自己很累。
他想,他怎么把自己過成這個窩囊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