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石頭上的人兒略一僵,很快又放松下來,緩緩坐直了身子,笑道,“玉牌?我不過只是個被善堂養(yǎng)大的棄兒,身上的東西都是善堂給的,桂娘子以為這善堂舍得給我玉?”
這就是說他沒有玉?
善水卻擔心他是想岔了在嘔氣,繼續(xù)問道,“我說的玉不是善堂給你的,你被棄時隨身沒有攜帶過什么東西嗎?”
墨真冷笑,“據(jù)說當時包我的連襁褓都不是,只是一張白布,身上不著寸縷,桂娘子以為呢?”
這態(tài)度顯然很是不好,善水皺眉,不死心的追問,“真的沒有?”
墨真卻怒了,將領口拉大,露出內(nèi)里的吊帶小衣,“桂娘子且看有沒有!?。??”
呃,這情緒有些不太對,善水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硬著頭皮解釋,“那個,你不要激動……我確實是想找個人……但你沒玉就算了……當然,要是有玉……且不要藏起來……那個……你真不是我家丟的孩子……”
說話顛三倒四,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想表達什么,倒是墨真卻被氣笑了,將衣衫拉開得更大,用力太猛,連腰帶都一并拉松了,嗔道,“桂娘子不信,不如自己來搜!”
看來是真的沒有。
善水苦笑,吶吶道,“你不必如此,我……我也只是問問,沒有要唐突你的意思?!?br/> 見墨真冷哼一聲,到底沒再拉扯他自己的衣服,只把頭偏向一側,顯然還在嘔氣,善水暗嘆一聲,也不敢動,想了想,開口道,“我曾經(jīng)與一人有緣,得他相救才有了今天,但他卻只留下一個玉牌,牌上刻著一個‘真’字,我想報答他,又聽說他幼時被棄在慧善堂門口,所以就來找他……”
正說著,卻見墨真慢慢回了頭,面無表情的看向她,眼神中卻是明顯的不信,善水有些急了,道,“我說的都是真的!”邊說邊從儲物袋里招出小奴兒的玉牌,“你看,就是這塊!”
拿在手里正要遞給墨真時,那玉牌卻突然發(fā)出柔光掙脫了善水的手向墨真飛去,而這時,墨真腰間也發(fā)出了同樣的柔光,在他驚慌失措之時,一塊同樣的玉牌從他腰帶里飛了出來與善水拿出的玉牌在半空中合二為一,又撞向墨真眉心。
墨真“呀”的一聲,向后倒去,唬得善水兩步上前將他摟住,止住他倒掉下石頭的勢頭。
剛松了口氣,卻聽見懷中之人哼了兩聲,突然抱頭哀嚎起來,“?。∥业念^……好疼??!”
善水嚇了一大跳,見他痛得要打滾,立馬加大了力氣將他鎖在懷里,又伸手去掰他的頭,“別亂動,讓我看看是怎么了?”
墨真卻一手捂著額頭,一手胡亂的揮動著想趕開善水,善水無法,只得將他的雙手捉了壓在他的頭頂,又用右手扣緊,左手伸出按住他的頭頂。
卻只見他的額頭眉心處閃爍著與剛才玉牌同樣的柔光,好似有什么東西在用力的往他額頭里鉆,原本艷色的五官都痛得有些扭曲了,滿臉的汗水合著淚水,但他卻已經(jīng)咬牙忍耐,并沒有繼續(xù)嚎叫。
但他剛才痛呼的聲音著實太大,很快就引來了不少人,這些人分三處而來,先到者驚呼一聲,“桂娘子?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