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外鄉(xiāng)人,不知道在我據(jù)北城買東西,是要交稅的么?”
伴著聲音,就有兩道青衣人影攔住馬車去路,看裝束,應(yīng)該是某府出來的仆從。
馮清剛準(zhǔn)備說話。
梁景禹已經(jīng)掀開門簾,掃了一眼兩人后,才淡聲問道:
“不過是買個炊餅,還要交什么稅?”
兩名仆從打量幾眼他身上的衣服,為首那個有些賊眉鼠眼的仆從忽然輕笑道:
“買東西交稅,這是我據(jù)北城李家的規(guī)矩,這片兒地,是我李家罩著的,所以你在這兒買東西,就得給我們李家交保護(hù)稅,四個炊餅,四兩銀子,拿錢!”
梁景禹眉頭輕皺。
四個炊餅一共才花了四文錢,現(xiàn)在交這保護(hù)稅卻要交納四兩紋銀,李家要的這所謂的保護(hù)稅,還真不是一般的高。
當(dāng)即負(fù)手而立,不做任何回應(yīng)。
一旁的馮清見他神色,自然也就懂了自家殿下的意思,當(dāng)下也就漠然看著眼前兩人,無動于衷。
見兩人壓根沒掏錢的意思,先前說話的那名仆從臉色一沉,冷聲道:
“別他媽給老子裝傻,你剛買炊餅的時候,老子可是看見了,你錢袋里有一堆兒銀子,趕緊把錢掏出來,否則別怪老子們你不客氣!”
那人說著,居然直接從背后摸出一根兒半米長的木棍,看樣子竟是打算直接硬搶。
馮清上前一步,正要出手?jǐn)r住幾人,卻被梁景禹伸手?jǐn)r住。
“殿下?”
“給他們?!?br/> 既然自家殿下發(fā)話,馮清便是再不愿意也唯有乖乖掏錢。
見狀,先前那名青衣仆從臉上一喜,就要上前拿走馮清手里的銀子。
就在他手指觸碰到銀子的瞬間。
梁景禹忽然上前一步,反手拔出馮清留在車架上的長劍。
寒光灼灼,已然架在那名青衣仆從的脖頸,感受著從自己脖間傳來的冰冷,男子頓時止步,額頭也在瞬間冒出一層冷汗。
他駭然看向梁景禹,臉上哪里還有半分囂張:
“你……你這是什么意思,這是我李家的地界,你敢傷我,信不信今日絕對要死在這里。”
梁景禹瞥他一眼,眼神古井無波。
他會死在這里?
笑話,老馮剛剛可是跟他說了,大梁境內(nèi)登記在冊、跟他品級相當(dāng)?shù)娜反笪鋷?,算上老馮,統(tǒng)共也就只有七位,除卻老馮出師前受他母親大恩,所以甘心他的貼身侍衛(wèi)外,剩下的六人,有三位領(lǐng)受大梁軍職,是軍中的高階將領(lǐng),鎮(zhèn)守一方,還有兩位,在大梁唯一的武道宗門道武門里擔(dān)任掌教和副掌教。
就算還有無名高手,但三品大武師這樣的人中豪杰,哪個不是以一擋百的人物,怎么可能會心甘情愿的守在這么個鳥不拉屎的地兒?看a正版!j章)x節(jié)_*上酷q$匠網(wǎng)0
見梁景禹神色淡淡,臉上絲毫沒有放開自己的打算,青衣仆從臉色大急,再次叫道:
“我警告你啊,我是據(jù)北城李云崢家里的總管李虎,你要是識相,趁早把老子放了,否則,要是讓李爺知道你……”
不等李虎說完,梁景禹手腕一抖,長劍也就從李虎的脖頸間一抖。
叫罵戛然而止,荒涼的街道上,頃刻間便只剩了粗重的喘息聲。
好半晌,另一個青衣仆從才反應(yīng)過來,伸手指著李虎尸體,顫聲開口:
“你敢……你敢……殺人!”
梁景禹看他一眼,淡淡道:
“有何不敢?既然他管我要錢,那我總要找個由頭給他。”
“想了想,這四兩銀子,便是我給他的買命錢?!?br/> 這般說著,梁景禹收劍而立,淡然看向眼前還在淌著血液的尸體,心中卻沒有一絲不適。
雖然對此疑惑,可旋即也就釋然——這多半是承襲這具身體原主記憶的緣故,畢竟當(dāng)初他這具身體當(dāng)太子時,可是殺過不少人。
見自家殿下許久不語,馮清嘴角微動,剛準(zhǔn)備開口詢問。
梁景禹已經(jīng)環(huán)顧四周,接著道:
“老馮,給本王的衛(wèi)隊傳信,命他們?nèi)找辜娉蹋魅照缜摆s到據(jù)北城府衙?!?br/> “是。”
梁景禹一句本王,頓時讓場內(nèi)幾人一顫。
那名李家仆從,更是滿臉的難以置信:
“你……”
“你就是我家老爺說的……那個從帝都來的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