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父稍坐,煜軒還為您準(zhǔn)備了一份驚喜,希望你能喜歡?!本宪幷f話間起身欲走。
“哦,是嗎?只要是政兒準(zhǔn)備的,舅父一定喜歡?!币娋宪帉λ@么上心,慕容霆高興極了。
君煜軒腳下微微一頓,側(cè)頭看向慕容霆,沒想到,自己不過稍微給了他點好臉色,就能讓他這么高興,甚至對自己毫無戒備,見他一杯接著一杯,喝的高興,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自己已經(jīng)走到了這一步,萬沒有停下的道理。
硬下心不再看他,大步走出了涼亭。
慕容霆只以為他去拿為自己準(zhǔn)備的禮物,沒有懷疑。
“你確定這蠱不會傷人?”君煜軒走到隱秘處,目光望向慕容霆,面無表情的問身邊的男人。
那男人道:“公子就放心吧,這蠱名叫醉心蠱,需要寄生在人的身上才能活的長久,又最是喜歡酒味,越濃烈越喜歡,平日里都會沉睡,除非我御笛將它喚醒,或者那人再飲酒,否則輕易不會發(fā)作。”
男子聲音如烏鴉一般難聽刺耳,面容甚是奇特,一雙眼睛透著陰狠之色。此人正是攬月樓暗影之一沐笙,他性格古怪,擅長蠱毒之術(shù),天下無人能出其右。
只見他手掌上托著一只木盒,見君煜軒運氣化了體內(nèi)的酒,這才將盒子打開,一只模樣可愛的小蟲趴在盒子里睡的正憨,不仔細(xì)看,肉眼幾乎難以察覺。許是酒味擴散了來,那小蟲有了動靜,先是在盒中慢慢爬,似乎在感受酒味的傳來的方向,片刻,抖動抖動翅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飛向了慕容霆,君煜軒看的清楚,那蟲子飛進了慕容霆的耳朵。
慕容霆等了半天也未見君煜軒回來,正想去找他,只覺得耳朵里似乎進了什么東西,驀然一涼,手指掏了掏,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
來了??匆娎杼羴恚宪幹肋@場大戲馬上就要開唱了。眼中剛露出一絲冷笑,就看到了在黎塘身后悄悄尾隨的祈縉和莫淵,她怎么也來了,君煜軒眼神立馬沉了下來。
祈縉輕功極好,一路跟著黎塘的馬,并未落下,隔著遠處就望見,街亭中坐著一個男人,背影倒是像極了慕容霆。想著靠近些,卻又怕被發(fā)現(xiàn)。見黎塘坐在了那人對面,二人開始交談了起來,只是隔的太遠,聽不太真切。
“邀本候來這里做什么,你不是早就忘了我們當(dāng)年的兄弟情義了嗎?”
慕容霆總覺得耳朵里有些不對勁,以為是酒喝多了,搖了搖頭想要清醒些,身后就傳來了黎塘的聲音。
慕容霆還覺得是自己聽錯了,回頭看了一眼,竟真的是黎塘。
黎塘坐在了君煜軒坐過的位置上,看桌上有酒,自然而然的就誤以為是慕容霆為他準(zhǔn)備的,根本沒有疑心什么。
“休要自作多情了,本相何時邀過你?”慕容霆面露不屑道。
黎塘不信,以為他只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服軟,“行了,裝什么蒜,想與我敘舊直說就是,我知道你這些年來過的不容易,你家出了事,君政那小子又從小就不見了蹤影,到現(xiàn)在都沒找著,你又一輩子沒娶,身邊連個說知心話的人也沒有,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與王上鬧成這樣,但我知道你一定有自己的苦衷?!?br/> 慕容霆總覺得哪里不對,卻一時半會兒也說不上來是哪里不對勁,黎塘又在那一直絮絮叨叨的,聽的他頭疼。
慕容霆被吵的心煩,發(fā)怒道:“哼,行了,你閉嘴,自你殺害云堅的那一刻起,我與你就已經(jīng)勢不兩立了,你以為你在這里跟本相打感情牌,本相就會既往不咎了嗎?”
黎塘苦笑幾聲道:“原來這才是你邀本候來此的目的,既不是敘舊,也不是念情,倒是來算賬的?!?br/> “好,”他點點頭道“既然你要算賬,那咱們今日就來算個清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