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白已經(jīng)是第二遍數(shù)手里的錢了。
金鐘實在看不過眼,“三千多塊錢數(shù)個沒完了?瞧你那點出息。”
“那能一樣嗎?老天爺給的錢可不得數(shù)清楚一點,這些可不只是錢,還有夢想?。 ?br/> 張飛白眼睛閃著光,“我的人生夢想可是做最強歐皇的,現(xiàn)在看來我已經(jīng)在實現(xiàn)的路上了?!?br/> “你這歐皇不會是塑料的吧,三千塊就歐皇了,什么歐皇運氣這么菜?你充其量就是個非酋?!?br/> 金鐘忍不住開嘲諷技能,“我,我才是歐皇好嗎?!?br/> “你不會明白的。這黃金也出手了,這回咱們還要準(zhǔn)備什么東西?”
張飛白自得其樂的將錢收了起來。
“再弄兩個玻璃缸回去,趁沒人注意到,咱們加快進(jìn)度,把錢撈到手,爭取在我開學(xué)前弄到100萬,然后就收手,有本錢了什么事都好做了。”金鐘計劃著。
等又買了許多提純黃金用的材料,玻璃缸也捆在了車上,都回到青山鎮(zhèn)了,正好他要下車回家再拿點老娘做的泥丸,就讓張飛白自己先回去了。
正往家走,突然接到老娘電話,
“兒子你在哪兒呢,快回家一趟,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老感覺院子里有什么東西。”
金鐘心里一激靈,立馬撒腿飛奔,邊跑邊朝著電話喊,
“媽,你別呆家里,趕緊到外面來,我立馬就到家,喂…喂喂…”
“媽的,怎么會這樣,不是都被處理干凈了嗎?千萬別出事…”
金鐘發(fā)瘋似的狂奔,由于跑的太快拐彎還摔了一跤。
才沖到了家門前金鐘就發(fā)覺不對了,眼睛都血紅了,他聞到了血腥味了。
那股鐵銹味充斥誘惑著他,都沒停一下,使勁一個飛撞破門而入。
院子里靜悄悄的,他看到老娘倒在了院子里,已經(jīng)沒動靜了。
然后就是包春林。他也躺倒在地。
金鐘急忙飛撲過去,扶起老娘,“媽,媽你怎么了,快醒醒,醒醒。”有些害怕的伸手去探了探頸動脈,
“呼,還好,還有脈搏?!?br/> 他又趕緊去看包春林,卻正好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一條一米多長大拇指粗的金屬蛔蟲從包春林的肚子里鉆了出來,飛速的鉆進(jìn)土里。
金鐘心里一震,目眥盡裂。
他突然感覺到了老娘的身體也不對,有東西也在往外鉆。
“媽!”他大吼一聲,抱起老娘,又提起包春林就往外沖,還好包春林的小三輪摩托就在門外。飛速跳上車就往縣城趕。
此時他腦袋里空空的,就一個勁的想加速,
快點…快點…快點,可又哪里能快起來,這條通往縣城的路早就坑坑洼洼沒法走了。
才到半路就把老娘和包春林跌下了車,車輪也飛了。
這一刻金鐘只感覺猶如被雷轟了一下,
無助,絕望。
他快速的打量四周,想著辦法,可這大白天的,整條路上一輛車都沒有,他立刻打電話給張飛白,然而沒打通。
他立刻又飛速的背上老娘,用隨車的膠繩綁好,抱起包春林就往縣城跑。
他永遠(yuǎn)的無法想到,自己的奇遇外掛金手指,無比強大的體力會用在這里。
暴吼一聲,嗷…
瘋狂的朝縣城跑。
本以為進(jìn)了城就能有車,就能快點到醫(yī)院,“師傅,求求您幫幫忙,就到縣醫(yī)院,求…”
“你找別人吧…”
“你找別人吧…”
“我不順路,你找別人吧…”
沒有一輛車停下來,他只得又發(fā)瘋的往醫(yī)院跑。
“醫(yī)生,醫(yī)生,救命啊。救救我媽,救救我叔。”
然而縣城醫(yī)院真能救得了他老娘嗎?
“很抱歉,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您母親失血過多,搶救無效…另一位傷者已經(jīng)度過危險期,需要做進(jìn)一步觀察…”醫(yī)生關(guān)切小心的說著。
然而金鐘什么都聽不到了,他只是呆呆的,腦海里回響著醫(yī)生的話,
“搶救無效…搶救無效…搶救無效…”
金鐘猛的撞開醫(yī)生,撞開急救室大門,沖到老娘面前,看著蒼白的她,眼睛一下子模糊,留下淡綠色的眼淚,
“媽啊!”
他再也沒有母親了。
然而,想要悲傷一下也是不可以的,因為醫(yī)院救人是要錢的,他需要補足搶救的花費。然而他身上的錢不夠啊。
怎么突然間就變成這樣了呢?
金鐘趕緊打張飛白的電話,他現(xiàn)在能第一想到的就是張飛白了,可還是打不通。這是他心里一驚,想到的就是張飛白那兒是不是也出了什么事?
金鐘立馬就想往外沖,可,老娘還在醫(yī)院躺著呢,還有包春林,醫(yī)院又派了小護(hù)士跟著他,他趕緊找出張二叔的電話,
“叔,我鐘子,你趕緊去小白那兒一趟,打他電話沒人接,要快,他可能有危險。”
金鐘才掛了電話就又后悔,因為他不確定張二叔去了會不會也有危險。
突然之間,無數(shù)的可怕后果都出現(xiàn)了,都是因為他而引起的。
看著死死盯著他的小護(hù)士,金鐘苦澀一笑,想了想,借錢吧。
翻出個電話打了過去,“喂,是金鐘嗎?有什么事嗎?”
電話那頭響起一道輕柔的聲音。
金鐘悲傷莫名,他分明已經(jīng)心如死灰了,怎么還想淌馬尿?
“胡月音,你…你那兒有錢嗎?我媽死了,我想找你借點錢?!彼@露出了自己的軟弱。
“你還好嗎?我卡里只有三萬多,夠嗎?”還是那樣的語氣,可卻有些焦急。
“夠了?!苯痃姴恢涝撜f什么,只是默默掛了電話。
等他交足了費用,看了看還在昏迷中的的包春林,看著停放在停尸間的老娘。
抹了抹眼睛,快速往家跑。
老娘已經(jīng)沒了,弟弟不能再出事了。
金鐘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關(guān)心的和關(guān)心自己的也就那么幾個人了,就連老娘躺在停尸間,他都不知道找誰來幫忙守著,更加不會有人愿意來送老娘回家了。
他現(xiàn)在只關(guān)心自己的親人,至于其他的,管他呢。
金鐘飛速的跑到張飛白那兒,卻見這小子好好的在院子里,正在燒坩堝煉黃金呢。突然就忍不住,眼淚奔涌,高興,憤怒,他跑過去一腳踹去,
“怎么不接電話,狗日的你怎么不接電話,你在干什么?。∧阍诟墒裁窗 迸叵?。
張飛白不知怎么回事兒,“鐘子,怎么了?先別動手?。∮惺略勐f…”
“說什么,我媽死了,她死了,給你打電話怎么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