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聲戛然而止。
蘇青月回過神,如她所料一般,獲取了資料的男男女女們,全都朝著她投來注視。
——考驗來了。
——我必須靠我手中的獨家情報,獲取這份主導(dǎo)權(quán)。
——光以力量和體質(zhì)而論,我想我應(yīng)該是打不過同齡男性的。所以我必須讓他們認同我的智慧……我得替他們拿主意,讓他們放棄對我的思考。
于是她便趕在所有人開口之前先行發(fā)言。
“想起來了?”她點了點頭,學(xué)著自家公司里以前偶爾能夠看到一次的大老板,以平和但卻不失距離感的視線掃過所有人?!澳敲唇酉聛砦覀冇行┦铝⒖桃觥?br/> “嘿!等等——”而阻礙隨即到來。
是最開始的那個白人,那個比她晚一步蘇醒,手里還抓著炸雞的微胖白人青年。他梗著脖子,發(fā)出懷疑的聲音。
“我們怎么知道,你和綁架犯不是一伙的?”他搖了搖自己帶著腕表的手臂,又按了按空氣中的障壁?!半m然不知道這是什么科技,但你知道的也未免太多了吧。明明所有人都一起醒過來,為什么就你能知道這么多東西?”
——呼,這種質(zhì)疑應(yīng)對起來還算是比較容易……
“所以你認為是我催眠了你的腦袋,將那堆知識塞到了你的記憶里?”
“啊哈!你承認了!我可沒說催眠!”而青年的思緒果然因為這刻意放出的漏洞而被誘導(dǎo)了過去。他扯著身邊的人,臉色漲紅,一臉興奮地指責(zé)蘇青月的眼睛?!按蠹铱窗?!她自己承認了,我就知道這是一個把戲!”
“是啊是啊?!?br/> “說不定這個墻也是催眠的效果呢?”
“我就說嘛,我怎么可能從洛杉磯一眨眼就到了這里!”
“喂!快點把這個把戲弄掉!”
白人青年在附和聲中洋洋得意,仿佛自己已然成為了萬眾矚目的權(quán)威。他朝著蘇青月伸出手,便要抓住她的衣領(lǐng)大聲質(zhì)問。
然后——
蘇青月只是漠然地注視著他。
“你是哪國人,男孩?!彼Φ刈屪约郝冻龈呱钅獪y的表情,就像是在動物園里俯視那些愚蠢的猴群。
“我當(dāng)然是美國人!”
“那么你在說什么語言?”
“當(dāng)然是英語!”
“那么你沒注意掉我說的是中文嗎?”蘇青月看到他露出愕然的神色,然后便乘機抬起手將那伸向自己的爪子拍開。她自然地向前走,來到那個她基本確定是個日本人的白領(lǐng)面前。
“你難道沒注意到你在說日語嗎?”
她又看向那個說自己在查論文時被傳過來的金發(fā)少女?!澳汶y道沒注意到你在說……”
——她故意拖慢了點聲音,因為她真的不知道那個金發(fā)妹先前再說什么語只是感覺這家伙的唇形有問題。
“意大利語……我,我是羅馬大學(xué)到麻省理工的交換生!”而那位漂亮的小姐便也如她所期望地回應(yīng)了她的聲音。
于是她攤手,展示自己的傲慢和自信。
“你瞧,我們這些人說著至少四種不同的語言,但卻能夠同步交流而沒有任何妨礙。而這樣強橫的同聲傳譯技術(shù),你猜這意味著多么離譜的科技水平?這項技術(shù)又代表著多么龐大的經(jīng)濟利益?”
既然是美國人,那么就用阿美利加的方式來和他們談話。他們或許對神神鬼鬼的東西滿不在乎,但他們絕對知道資本的可怕。
于是蘇青月抬起手掌,在青年的肩膀上拍了拍。
“所以,男孩。你認為我們到底是遭了這個自稱主神的外星人。還是正好撞到了一支掌握著同聲傳譯技術(shù),強效催眠,并且勢力大到能夠?qū)⒃谧魑磺臒o聲息地從美洲運到這一看就是西亞地界的強大資本?你覺得哪邊比較可信?”
她將視線從臉色突然就有些發(fā)白的白人青年臉上移開,然后看向其它同樣忐忑不安的人群。雖然她知道世界劇情很快就會驗證她言語的正確性,但她也知道,自己一個沒拿過槍沒打過架,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腦袋變得聰明但體力終究不行的東方女性,想要在即將抵達的尸潮中活下去,就必須借助一些身邊的助力。
主神,可不會毫無意義地將一群廢物召集到一起。既然被選中成為了輪回者,那么就必然掌握著一些獨到的能力。
于是她問道。
“各位覺得呢?”
她收獲了一堆沉默和躲避,以及一些附和的聲音。
很好,看來阿美利加的人們,很清楚自己如果擋了資本財團的路會獲得什么待遇。和那種悲慘命運相比,他們更愿意相信自己遭了主神,被綁架到了異世界里。
——這樣一來,我便大概可以控制住這個團隊。接下來,只要表現(xiàn)得不要太過差勁。當(dāng)這個世界結(jié)束時,我便能夠順理成章地獲取引導(dǎo)者認同而成為這支輪回小隊的隊長。哼,混無限,沒有基因鎖可是死路一條。而通過隊長權(quán)限認證,算是最安全的開鎖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