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場連綿不絕的小雨帶著淅淅瀝瀝的聲音降落人間,對于西北之地來說,真是難得,天熱了足足一個月之久,這幾天的幾場斷斷續(xù)續(xù)的雨就這樣讓燥熱的天有了那么的一絲緩和,風雖小,但是卻清涼,讓整天猶如被火烤的人們有了那么一點兒閑適自在。
雨雖然不大,但是卻阻了來這里討酒吃飯的客,這兩天美嬌娘酒館之內(nèi)的生意不是很好,雖然偶爾有那么幾個打酒的客人,但是也只是要了酒水就匆匆而去,女掌柜子懶洋洋的趴在了柜臺之上,左看看面前的少年,右看看面前的少年,上看看前面的少年,下看看前面的少年,等將眼前的少年徹底的瞧厭了看煩了,這才沒好氣兒的嘆了口氣,隨后將一桿禿筆夾在了左耳朵之上,撅著嘴角吹著自己遮住半張臉的長發(fā),一雙修長且粉嫩的纖纖玉手不停的劃拉著案上的算盤。
叮當作響之聲從算盤之上傳來,還別說,女掌柜盡管只是隨便的一劃拉,竟然韻致暗生,倒和了這寧靜的雨天,兩者相得益彰的同時,好不雅致悅耳。
不過,女掌柜子倒不覺得自己這么神來一筆的劃拉有什么高雅之處,等到劃拉的煩了,便將身前的算盤往前一推,冷哼一聲,雙臂一疊,將自己的下巴枕在雙臂之上,一雙猶如黃杏一般的大眼睛再次盯向了那個被剛才她的神來一筆的劃拉弄得有些迷糊的少年,炯炯有神。
少年昨天被鎮(zhèn)里的居民抬進了酒館兒之內(nèi),被女掌柜子灌了一些涼茶,就這樣一睡就是一天的時間,今天早晨才醒了過來,由于他是被流放的,初來乍到,沒有什么地方可去,再加上這個酒館之內(nèi)除了女掌柜子一個人之外沒有別人,此時她也正需要找一個小廝做店小二,來和自己一同打理酒館兒,前前后后雖然找了不少的小廝,都不滿意,主要是那些小廝要的錢太多,一向吝嗇的她只好苦了自己一人當做多人用,一個人應付酒館兒生意,不過這個少年如果留在酒館做小工,除了一日三餐給他,倒可不必給他工錢,誰讓自己救了他呢?這就是大恩,想到這里,女掌柜子是以便答應他留了下來,當一個小小雜役。
盡管少年是個犯人,但是女掌柜倒不在意,在整個小敦煌,有幾個來這里之前是干凈的?別說這個少年,就是她的先輩也曾經(jīng)是被流放到這里的,在這里是犯人不會被別人看扁,如果來到這里不改邪歸正恐怕會被這里的人看的很扁很扁。
“叫啥?“
女掌柜子在小鎮(zhèn)里是出了名的悍婦,名叫刁小蠻,等到感覺自己已經(jīng)將面前的少年看毛了,心中得意一笑,沉默了一會兒,轉了轉那雙大眼睛,然后砸了砸嘴,問道。
“古鉞!”
仍然還是那副打扮的少年不冷不熱的答道。
“呦!看你這德行,人不人鬼不鬼的,竟然取了這么一個雅致的名字,古月,古樂,意思是不是古代的月亮?或者是古代的樂曲?”
刁小蠻尖聲呦了一聲,那張丑臉在夸張的表情襯托下真是一道風景,只見她哈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