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冬的西北荒原上,呼呼的冷風(fēng)就像是存在于空氣中的一把把無形鋒刃,無情而又冷酷的肆虐著天地間的一切。
從睜開眼到現(xiàn)在,這已經(jīng)是薛天來到這個世界里的第三天了。
在這三天時間里,無論天地間的冷暖變化還是這行進(jìn)路途上的困苦煎熬,他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天地日月真實(shí)存在,萬物山川也真實(shí)存在,薛天不敢確定這里還是不是地球,但他十分肯定,這里,是一個真實(shí)的世界。
穿越這種事情解釋不了,但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那再多的疑惑也只是多余的情緒,唯有接受,顛覆自己思想和認(rèn)知的去接受。
關(guān)于這一點(diǎn),身為當(dāng)事人的他很有覺悟。
狼嚎之聲悠悠回蕩天地,一條體型壯碩、須毛如刺針的西北狼昂首立于遠(yuǎn)處的一坐矮丘上,以狂嚎的方式來抵抗嚴(yán)寒的侵襲,也向上天宣泄心中不滿的情緒。
薛天也很想嚎叫,只是嗓子眼里干澀得厲害,嚎不出來。
不清楚那匹狼為什么要跟著自己,想吃肉那片戰(zhàn)場上多的是,沒必緊盯著自己這一百多斤肉跑這么遠(yuǎn)吧。
“難道是想吃口熱的?”
薛天心中如此想到,轉(zhuǎn)身眺望著那匹狼,喉頭也不由滾動了一下,因為此時的他也很餓,就是不知道狼肉好不好吃。
“來啊,想吃新鮮的就過來,總吊那么遠(yuǎn)算怎么回事!”
薛天暗自期盼著那匹狼朝自己沖來,藏在寬大袖袍中的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柄寒光熠熠的兩尺短刃。
這是他在走出那片戰(zhàn)場時,在一具貌似是領(lǐng)軍校尉的尸體旁邊撿到的,似鐵非鐵似鋼非鋼,看不出是何材料制成,拿在手上很是輕便,鐵木制成的戟桿被它一劈即斷,可謂是真正的削鐵如泥,鋒銳無比。
目光從遠(yuǎn)處的土丘上收回,薛天狡黠的笑了笑,西北狼天性兇殘不假,但其秉性卻是極為小心的,知道它這一路跟來無非就是是在等自己倒下,然后在第一時間撲上來喝口熱血吃頓新鮮的肉餐。
生存嘛,大家都不容易,為了不讓矮丘上的狼兄久等,薛天很是配合的晃了晃身形后,裝作一副體力不支的模樣軟趴趴的倒在了地上,并擺出了一副奴家已疲、任君蹂躪的銷魂姿勢。
果然,薛天剛倒下,遠(yuǎn)處便傳來了一聲興奮的高亢狼嚎,不多久又沉寂了下來。
四下一片寂靜,只有冷風(fēng)刮過的呼呼聲低而不絕,其中似乎還夾雜了一絲絲奇怪的響動,希希嗦嗦的,像是什么東西在摩挲著枯草前進(jìn)。
耳朵動了動,有雜草梭梭的聲響,不用去看薛天也知道,那位狼兄該是過來了。
“再近一點(diǎn),再近一點(diǎn)……”
暗自感受著身旁的動靜,薛天一動不動,袖袍下的右手死死的握著短刃,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xì)胞都緊繃了起來,做好了隨時出擊的準(zhǔn)備。
沉重而又無比瘆人的喉嘯聲自頭頂傳來,一蓬蓬充滿了殘暴與血腥的熱氣也隨之撲打在了臉上,薛天猛的睜眼,一張獠牙森森的血盆大口霎時映入了眼簾!
“噌!”
沒有絲毫猶豫,就在那張獠牙森森的血盆大口將要咬下時,薛天右手上蓄勢已久的短刀閃電般的橫劃而出!
“噗嗤!”
刀光劃過,狼頭飛起,霎那間血如泉涌。
不動則已,一擊則必殺!
刻意避開了西北狼脖腔里面噴涌出來的鮮血,薛天翻身從地上站了起來,看著這副自己制造出來的兇案現(xiàn)場,他對自己剛剛干脆利落的殺伐手段滿意至極。
“嘿嘿,不知道這狼肉跟狗肉比起來誰更好吃一點(diǎn)?”
薛天嘿嘿笑著,用腳踹了踹西北狼還在有一下沒一下抽搐的無頭尸體,活了兩輩子都沒吃過狼肉的他隱隱有些期待。
吃生肉那是野獸的專長,身為人類這種高級生物的薛天自然不屑為之,雖然眼下并沒有任何的烹飪條件,但深受上一世燒烤文化熏陶過的他自然懂得該怎么處理這樣的食材。
野外燒烤嘛,簡單!
就著手中的兩尺短刀,薛天熟練的在無頭狼尸上忙活了起來,東割割西剃剃,整個扒皮去腹的過程一氣呵成,中間沒有絲毫的滯頓,嫻熟無比的手法明顯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了。
燒烤燒烤,沒火當(dāng)然不行,雖然眼下并沒有火柴和打火機(jī)這類的取火設(shè)備,但薛天一點(diǎn)都不為此擔(dān)心,大不了就是鉆木取火嘛,這一方法早在原始社會時就被偉大且聰慧的人類老祖?zhèn)冄芯砍鰜砹恕?br/> 將狼肉徹底的處理干凈之后,薛天很容易的就在周圍找來了一堆柴禾,在其中挑出了一根木棍和一塊爛木疙瘩,滿臉笑容的他信心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