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病房門關(guān)上的同時,尹七夕就放下了水杯。
她捂著嘴巴跳下床,來不及穿鞋,就赤著腳沖進了洗手間。
雙腿跪在地板上,她對著馬桶吐了好長一段時間,酸水都冒出來了,才停下來。
尹七夕臉色蒼白,抬手艱難的按了馬桶按鈕,將污穢物全都給沖下去。
癱坐在地板上,她緩了好一會兒,等到恢復(fù)一點力氣了,才動作緩慢的站起了身。
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她看著自己蒼白的臉色,睫毛顫了顫。
胃里還在翻滾,她彎腰掐著脖子,只是干嘔,什么都吐不出來。
喉嚨里像是卡著什么東西,她張了張口,什么聲音也沒發(fā)出。
只用涼水漱了口,洗了把臉,也沒擦,就這么回到床上躺著。
尹七夕全身無力,閉上了眼睛。
窗外的陽光投射進病房,暖洋洋的一片。
尹七夕卻冷的厲害,蒙著厚厚的被子。
她背對著窗戶,蜷縮在床上,巴掌大的小臉枕在手上,一動也不動。
腦袋上繞著厚厚的紗布,頭又昏沉的厲害,沒過多久,她再次陷入了昏迷。
昏迷中,她好像又回到了三百年多前。
她還是那只小藍鳥,有著最美麗的藍色羽毛,所有動物看到一眼便難以忘記。
他還是戰(zhàn)橋,她最尊敬最崇拜也是最喜歡的英雄。
一望無際的花海中,她環(huán)繞在他身邊飛,唱著歡快的曲調(diào),獻寶似的在他手心啄畫出著看不懂的字符。
這是她看他教人認字,悄悄在旁邊學的。
他面色平淡的,縱容著她在他手心亂啄。
這是個有靈性的小鳥,啄的力道癢癢的,并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