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證件之后,秦風看了看天空。
陽剛的烈日正在頭頂,已經(jīng)中午時間,照的臉上有些滾燙,差不多該回去了。
明天就需要來上班,今天主要的任務(wù)是搬家。
打了個車回到小區(qū)。
街道上的人流已經(jīng)少了許多,不再那么擁擠。
不少老太太,老大爺坐在太陽下曬日光。
見秦風下來,老人們齊刷刷的看向他,目光如炬。
時不時還伸出手指,直指秦風的方向。
“你看現(xiàn)在的年輕人一代不如一代了,別人都去上班了他還在這里閑逛?!?br/>
“像他這么大的時候,我家老四都生了,你看看他現(xiàn)在還單身……”
“拜托,奶奶們,你們在背后說人壞話的時候能不能聲音輕點,我在路對面都聽到了……”
有些無奈啊,畢竟居住在這的年輕人幾乎沒有,就屬他比較晃眼,整天東轉(zhuǎn)轉(zhuǎn),西兜兜。
甚至還有離譜的傳聞?wù)f他是因為老婆帶著孩子跟野男人跑了,所以才跑到這地方來逃避人生的。
面對這種謠言,他有時候真想沖上去一人一個巴掌,對她們說:“沒事就玩孫子去,別在這說我壞話?!?br/>
可他只能在心里想想,要是真上去打了,估計他明天就要上新聞熱搜了。
【震驚?。∧贻p小伙因為婚姻問題毆打孤寡老太,是人性的泯滅還是道德的淪喪……】
當然,他可不是軟柿子,面對這種多言的老太,他也有應(yīng)對的方法。
“你說他……”兩個老太突然對上了秦風的眼神。
就像看著一頭野外天性異常兇猛的野獸,仿佛下一刻就能將她們喜歡說閑言碎語的撕碎。
驚慌之下頓時閉口不言,立馬收拾東西走人。
趕走兩老太后他心中一陣舒爽,這種人就是欺軟怕硬,比較舌根,你不壓制他,他下次更加放肆。
回過神來。
秦風正好在理發(fā)店前下車,老劉正坐在竹子編織的躺椅上,嘴里叼了根煙,臉上很是放松享受。
他的眼睛在秦風身上瞄了瞄,起身拿了根煙遞給后者。
兩人似乎對這早就習以為常,秦風也不客氣,伸出兩根手指熟練地夾住。
“老劉,給我個火?!?br/>
他雖然會抽煙,但是并不會隨身攜帶,只有其他人給自己的時候才會抽上一根,所以也沒有帶點火器的習慣。
“噠噠......”
廉價的塑料打火機按了兩下就把煙點著了。
秦風深吸了一口,又張嘴吐出,白色的煙霧先是變成了一個圓圈,但又被清風拂過,一眼而散,只留下淡淡的有些嗆鼻的煙草味。
“老劉,我找到工作了,我要走了,那里包住宿。”
老劉詫異的抬頭看了一眼正站著吞云吐霧的秦風。
早上還邋里邋遢的,像花壇中沒人打理的花草那樣萎蔫巴拉的。
才一個上午的時間,就變得精氣神十足,充滿了朝氣。
“什么時候走?”老劉淡淡的問了一句。
“今天就搬走了?!?br/>
秦風也沒有瞞著,如實告知。
老劉今年將近50歲,臉上有些發(fā)黃偏黑,褶皺也挺多,人孤默寡言,很老實。
他兒子考上了一個很不錯的大學(xué),畢業(yè)后找到了一個很好的工作。
本來想接老劉去一起生活的,倒是老劉不愿意。兒子也是快結(jié)婚的人了,他不愿意去打擾兒子,而且大樓層里的生活他不喜歡。
老劉的兒子他見過,長的很帥氣,雖然秦風覺得比他差了一些……
秦風與老劉雖然相差了20多歲,卻如同多年的好友,經(jīng)常會在閑暇的晚上出來下下棋,嗑嗑瓜子,閑聊一番。
如今秦風突然一走,兩人都感覺有些失落。
沉默了許久,老劉口中的煙已經(jīng)抽完,只剩了一個煙嘴,可他還是忍不住又多吸了兩口,才不舍的丟到地上,用腳尖將那一點余火踩滅。
“什么工作?要不要我?guī)湍惆峒遥俊?br/>
“保安的工作,我就不麻煩你了,我的東西不多。”
“恩.....”
又是一陣的沉默,這種分別之時,也不知該說些什么。
“老劉,給我家孫子剪個發(fā)。”
一中年大媽的喊聲叫醒了兩人,打破了沉默。
“那你去忙吧,我也要去收拾了?!?br/>
老劉點了點頭,便站起身來走向理發(fā)店。
“有空就來玩吧?!?br/>
“恩,我會的?!?br/>
秦風回到房間,里面暖洋洋的,盡是陽光的味道。
貓咪正舒舒服服的霸占了他的床位,蜷縮成了一團。
他的東西不多,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無事可做了。
還有個房租沒交,跟房東簡單溝通后,錢款一扣,他的卡里就??蓱z的三位數(shù)了。
這也是他急著找工作的原因,要是再找不到工作就要露宿街頭了。
這陽春三月,雖然已經(jīng)回暖,但是紫京市的晝夜溫差還是很大的,要是晚上睡公園,恐怕會被凍死。
拿好行李,帶上不甘不愿的貓咪,他來到了樓下。
見他一副要走的模樣,周圍的老人都投來異樣的目光,不過他早已習以為常,與來的那一天也是這樣,他與這里顯得有些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