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可能已經死了?!?br/> 數十里外的軍帳中,坐在桌子后方的中年男人笑了笑,攤開了雙手無奈地道:“王后陛下,我是絕對不會為了一名生還可能不大的侍衛(wèi),就派出大量職業(yè)者進行搜尋的?!?br/> 艾薇兒冷著臉站在桌前,幾次攥緊了拳頭,但還是松了開來。
“吉伯侯爵!”
她深吸了一口氣,低頭組織了一下語言,隨后盡量平和地說道:“我明白你的想法,但那位斷后的侍衛(wèi)是我的親衛(wèi)隊長,不僅是個難得的人才,更是救了包括我在內三十多人的性命。我希望你能慎重考慮我的意見,他是……”
“王后陛下?!?br/> 中年男人屈起食指,在桌子上用力地點了點,語帶深意地道:
“您的意見帶來的結果我已經見到了。即使您現(xiàn)在還相信自己的判斷,但我認為,我手下的職業(yè)者們怕是不會相信了。”
艾薇兒一雙桃花眼微微瞇起,冷著臉道:“可以,既然吉伯侯爵不再相信我,那請把王室直屬的軍隊交還給我,我自己帶著他們去找人!”
中年男人嘴角敷衍地向上扯了扯,皮笑肉不笑地道:“好啊,這是您應有的權利,畢竟那一萬多人本來就是屬于王室的?!?br/> 說完,他向后仰了仰,靠在了柔軟的椅墊上?!安贿^呢,因為他們最近損失慘重,為了保證戰(zhàn)斗力,被我打散了混編到其余的軍隊里了,大概要花上一段時間才能清點出來,還請您耐心些,在這里多等上幾天吧。”
“你放屁!”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從艾薇兒身后站了出來,伸手指著笑瞇瞇的中年男人破口大罵。
大胡子表弟面色鐵青地怒吼著:“只是去邊境防御了幾天,一仗沒打都能損失慘重?你這話連我都不信,還……”
“漢斯!”
艾薇兒伸手攔下了暴怒的漢斯,轉頭面帶譏諷地對中年男人道:“吉伯,如果我現(xiàn)在還在王都坐鎮(zhèn)的話,我猜這些人大概就不會‘損失慘重’了吧?”
中年男人笑吟吟地點了點頭。
“您說的沒錯,不僅如此,如果您還在王都里,這些人不光不會損失慘重,甚至還會出現(xiàn)在攻打法雷爾家族的第一線,沒準我還會沖在他們的最前面。
然而您已經逃了出來,王都現(xiàn)在落在了法雷爾家手里,您嘴里的‘如果’已經徹底敗給了‘現(xiàn)實’。”
艾薇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二話不說扭頭就要離開營帳,然而卻被一群手持長劍的侍衛(wèi)攔在了門口。
“王后陛下,有一件事我很好奇?!?br/> 中年男人從桌子后面站了起來,抹平了衣服上的褶皺。
“您為什么直接來見我,而不是先去找王室直屬的部隊呢?難道沒有考慮過,我可能會請您多留幾天嗎?”
他慢悠悠地走到了艾薇兒的身前,揚起了光潔得沒有一絲胡茬的下巴,笑吟吟地對艾薇兒說道:
“所以,那個侍衛(wèi)怕不是普通的侍衛(wèi)吧?為了能盡快把他找回來,您居然連安危都不顧了。呵呵,讓我想想,威廉·凡金斯,是這個名字吧?”
他扭頭向軍帳的后方看了一眼,在他提到威廉的名字時,內帳的布簾悄悄抖動了一下。
吉伯侯爵捏了捏自己光潔的下巴,饒有興致地道:“他就是那個把我女兒迷得暈頭轉向的侍衛(wèi)吧,我倒真想見他一面,看看他究竟是個怎么樣的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