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月'嗯'了聲,“那我們回去就跟大夫人說劉雙喜要病死了,也省得大夫人氣我們辦事不利?!?br/> 彩云一把捂住彩月的嘴,“你傻了嗎?她這可是疫病,我們剛剛才從她這里出去,你跟大夫人說她是病死的,大夫人還不得把我們關柴房里?這大冷的天,你作死可別帶上我!”?
彩月為難地道:“那怎么辦?大夫人萬一問起為啥她沒喝藥,會不會罰我?”
想到大夫人的手段,彩月的話里已經(jīng)帶了哭腔。?
彩云道:“你回去就說把藥給她喂下了,反正她這病也治不好,一個人在屋子里又沒人照顧,還能活幾天?等她一死,大夫人豈會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彩月道:“彩云,你真聰明!”
彩云得意地哼了一聲,彩月又道:“可惜劉四喜跑了,將來怕是會跟我們少爺爭家產(chǎn),大夫人會不會怪我們辦事不利?”
彩云無奈道:“他都不知在哪呢,大夫人怪罪我們也沒法子。”腳步聲越來越遠。
聽著兩人的對話,劉雙喜想:這智商還能當上貼身大丫鬟,看來劉大夫人身邊都是些戰(zhàn)五渣嘛。
至于爭家產(chǎn)……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門外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圓滾滾的劉四喜推門進來,看到劉雙喜時驚叫:“你……沒死啊?”
雖然聲音有些尖銳,卻能聽出里面的喜悅。?
劉雙喜問:“你很希望我死嗎?”
劉四喜扁著嘴搖了搖頭,揚著手上的粗糧餅子:“我給鄭三娘家扛包,鄭三娘給了我兩個餅子,你吃一個我吃一個,就不用怕被餓死了?!?br/> 不知是還殘留著原主的情感,還是被劉四喜看似施舍、卻還藏著深深擔憂的眼神感動,劉雙喜覺得眼眶有點發(fā)熱。
想當初在劉府時,因為大夫人從中教唆,劉雙喜和劉四喜都是互看不順眼,見了面就掐,想不到此時劉四喜只有兩個巴掌大的餅子竟然還能分她一個,果然離開了劉家,熊孩子都懂事了。
“你比我大,這塊大些的給你,快點吃,可別真給餓死了。”劉四喜將一塊餅子塞到劉雙喜的手里,一面催著劉雙喜快吃,一面狼吞虎咽地把另一塊餅子塞進嘴里。
“你回來時看到誰了沒?”劉雙喜接過餅子貌似無意地問道。?
劉四喜的目光瞬間有些呆滯,之后垂著頭道:“我以為你死了,雖然聽她們說是要來害你和我的,可我怕她們也要把我弄死,就沒敢過來,幸好你沒死,要不往后就要剩我一個人了?!?
說著,劉四喜的鼻子就一抽一抽的,像是極力要把流出來的鼻涕吸回去。?
知道劉四喜是把自己當成相依為命的唯一親人,才會為她還活著而高興,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時代里,他又何嘗不是劉雙喜唯一的親人呢??
劉雙喜伸手拍了拍劉四喜的肩頭,“男子漢大丈夫哭什么哭?不就是餓了幾天肚子,往后跟著姐有你好吃好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