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麓山脈東隘口,一位身穿淡雅藍衣的少女在林間徘徊著,她的眼里全是地下的花草,就連手上都握著半株蘭草。
“竟然讓我這個藥盲出來采藥,這賭輸得,真讓人難受!”她發(fā)著牢騷,緩緩將頭抬起,微光透過層層枝丫,照射在她的臉上。少女看了看翠綠的樹葉,她明了已是正午,便嘟起嘴,將半株蘭草向地上一甩,喃喃道:“這個死翎鳶,瑤花長什么樣都不告訴我,還采······采個頭?。 ?br/> “啵!啊······咳咳······”
她從腰間取下一個干癟的牛皮水袋,素手向前一伸,一聲輕響,木塞與水袋分離開來,于是她舉起水袋想要飲個痛快。
誰知,她舉了好一會,一滴水都沒有滴落下來。她一著急用另一只手拍打幾下牛皮水袋,一滴水猛然落下,她沒注意,不小心快吸一口氣,這滴水涌入氣管的瞬間,她將牛皮水袋甩在一旁,自己蹲在地上咳嗽起來。
半晌,她半蹲在地上,眼里淚珠肆溢:“人家不采了,我要回家!”
“駕!噠噠噠······”
這時一匹快馬從遠處奔來,而半蹲在地上的少女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占道了!
隨著馬蹄聲愈來愈近,一個聲音夾雜在馬蹄聲里:
“天荒總督八百里加急,閑雜人等速速避離!”
一個碩大的身影一閃而過,黑影與少女接觸的瞬間,那人抬腳一踢,便揚塵而去。
少女被這一踢,整個人向右側邊一傾,滾入林中。
“誒呦!”
幾分鐘后,她半臥在草叢中,發(fā)出聲聲叫罵以及痛苦的絲吟。
她嗷了一會,身子一轉,看見一朵巴掌大的白花靜靜地長在突出的落葉堆上。
少女挪了挪身子,她雙眼睜大看著不遠處的白花:“這······不會就要找的瑤花吧?”
她也不管是不是,反正她也不認識什么是瑤花,她只知道,只要是花,都采上一朵,自己手頭的花越多,其中擁有瑤花的可能性就越大。
她知道,光想是沒什么用的。所謂:“心動不如行動?!彼闫鹕砣ゲ赡嵌浒驼拼蟮陌谆?。
“誒呦!”
她剛一起身,雙腳一軟,整個人栽倒下去,她倒地的一瞬間,無數落葉被她拍打得飛舞起來,滿天落葉在空中盤旋、浮離、四散。
待她再次將頭抬起時,那巴掌大的白花早已消失不見,換來的則是一片深綠色的枝葉。
“這······花呢?”
她顧不上疼痛,身子像蛇一樣向前扭動著,仔細一瞧還真有點匍匐的樣子。
少女憑借著剛剛的記憶,身子緩緩靠近那凸起的落葉堆,她祈禱著白花一定要在這里。
約莫幾十秒的功夫,她已經爬到這凸起的落葉堆旁,她扒拉兩下層層疊疊的綠色枝葉,很快摸見一個質地不太一樣的東西。
她兩眼發(fā)著光:“終于······讓我找到啦!”
她右手向下一抓,手臂順勢向上一提,一塊棕褐色的布片赫然出現在她的手上。
“這······是什么?花呢?”
她半趴在地上,食指與大拇指戳了戳這塊棕褐色的布片,她發(fā)現這塊布的質地很不圓潤,做工極其粗糙,甚至可以看清每一根絲線是如何搭在一起的。
少女思索了一會,喃喃道:“麻衣?這樹葉堆比別的地方都高,難道下面······”
人總是這樣:越害怕就越好奇;越好奇就越想做;越想做就越害怕。如此往復,便構成了此時少女的心理。
幾輪心理斗爭下來,她終于將顫抖的手重新伸向那凸起的落葉堆。
她一咬牙,雙眼在雙手扒拉的瞬間微微一閉。
“嘩啦,嘩啦!”
三下五除二,她便將落葉堆清理干凈,此時她依舊閉著眼,但左手卻觸到一個溫熱的東西,而這個東西還在略微上下起伏著。
“??!”
少女驚叫一聲,左手迅速彈起,原本微閉的雙眼直接用力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