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谷一夏走進教室里,沒有人注意到他,說話的說話,看書的看書,玩手機的玩手機,甚至都沒人抬頭看他一眼。
自從升上高二重新分班之后,以前的同班同學能分在一起的幾乎沒有,所以大家都很陌生。
據說重新分班很有幾個必要的原因,比如可以杜絕熟悉一個班級后老師對個別好學生偏愛的問題;可以讓老師教不同的學生以及讓學生體驗不同的老師,是一種教育資源平等共享;再就是個別學生在班里遭受欺負,重新打散可以適當解決這種欺凌現象等等。
染谷一夏不是遭欺凌的學生,也不是能被老師偏愛的學生,更沒有興趣體驗不同的老師,除非對方是身材很好人又漂亮的美女老師。
但開學的這一個星期內,他還沒有見過一個可以入眼的女老師,大多是三十多歲長相普普通通的類型,要不就是上了年紀的歐巴桑。
“染谷,有人找你,是個很可愛的妹子哦?!闭f話的人聲音很大,幾乎把教室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染谷一夏站起身,淡然地看了眼那個留著短平頭的大嘴巴同學,安靜地走出了教室。
走廊外面,一個女生正不安地等候著,校服短裙下,是一雙白生生的腿,雖然并不算修長,而且隱隱有向羅圈腿發(fā)展的趨勢,但目前看起來還算順眼。
“您好,是染谷前輩嗎?”見他出來,女生鄭重地鞠了一躬。
“我是染谷?!比竟纫幌囊苫蟮乜粗澳闶??”
“我是下川彩月,是一年1班的學生,前輩?!迸苡卸Y貌地介紹了自己。
“有什么事嗎?”染谷一夏問道。
“是這樣的,前輩,我是柔道社新入部的成員,您已經有幾天沒有出席社團活動了,部長讓我通知您,下午有很重要的全員活動,希望您能去參加。”下川彩月的聲音很細柔,聽上去甜甜糯糯的,感覺聽久了,耳朵都會懷孕。
聽她提及,染谷一夏才想起自己柔道社成員的身份:“抱歉,因為這幾天出了意外,我的……這里受了點傷,一些事情忘記了?!彼噶酥缸约旱哪X袋。
“不,應該抱歉的是我才對,是我打擾前輩休息了,請您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下川彩月連忙躬身行禮。
“不要緊,醫(yī)生也說過過幾天就能恢復,你的通知我收到了,放課后我會去的?!比竟纫幌恼f道。
“好的,那么我就不打擾前輩休息了?!毕麓ú试掠质枪硪欢Y,這才轉身離去。
目送她走遠,染谷一夏則在考慮是不是要退掉社團,反正對他來說,就算不參加社團活動也沒什么。
不過好像學校有規(guī)定,每個學生都要加入一個社團,這是為了避免學生孤僻自閉不能融入學校生活而限定的。
“染谷,那個可愛的妹子是誰,為什么會來找你?”回到座位上,大嘴巴同學就急不可耐地跑過來,一臉的好奇和八卦。
他叫梅本信介,是個自來熟的朋友——染谷一夏之所以認識他,只是因為隨手幫對方撿起掉在地上的書本。
“是社團的一個后輩,通知我課后去參加社團活動?!比竟纫幌慕忉尩?,并不想讓他誤會,以至于出現某些謠言。
“染谷有加入社團嗎?是什么社團?”梅本信介來了興趣。
“柔道社?!比竟纫幌目此d奮的表情,估計是沖著社團可愛的妹子去的。
“柔道社……”梅本信介表情有些古怪又有些畏懼,他看了看左右,以極低的聲音問道,“聽說柔道社的真田前輩是個很嚴厲的人,而且喜歡亂打人,染谷,你真的沒問題嗎?”
“什么問題?”染谷一夏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就是……你有被揍過嗎?”梅本信介好奇地問道。
“沒有,我都沒去過柔道社幾次,也沒有見過真田前輩本人?!比竟纫幌膿u了搖頭,他也聽說過柔道社部長真田直子的傳聞,不過那與他無關,了不起退部好了。
“染谷,這樣正好,我勸你還是早點退部吧,跟我一起去水泳社,那里可愛的妹子是最多的……”說著說著,梅本信介已經露出了向往之色,帶著一種猥瑣的味道。
“再說吧?!比竟纫幌谋灸艿叵肱c這家伙保持距離,可別把自己也拉入和他一樣的變態(tài)行列。
“說起來,染谷,你也真是倒霉,開學第一天就被幼稚園的學生用石頭砸傷了頭,去醫(yī)院檢查是二級腦震蕩吧?”梅本信介有些同情地說。
“嗯?!比竟纫幌牡攸c頭,幼稚園的學生,5歲左右,據說是在和同學比扔石頭誰扔得更遠,結果就扔到了恰好去上學經過幼稚園門外的他的腦袋上,當時就把他砸懵了,去醫(yī)院檢查,二級腦震蕩,據醫(yī)生說,會出現短暫的意識錯亂,然后會有后遺癥現象產生,不過之后會趨于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