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楓歸心似箭,原先需要四天的路程,第三天的黃昏,她就趕回了部落,站在山嶺上,看著嶺下散落在河岸邊大大小小的草廬,還有那圍著村子稀稀拉拉的寨墻,她心下暗自嘆了口氣,部落的寨子真的比人家差好多啊。
“汪汪,汪汪”
幾聲狗吠打斷了小楓的思緒,她正要邁步下山。
“姐姐,姐姐”
山路崎嶇,不見人蹤,但聲音卻遠(yuǎn)遠(yuǎn)的傳來。小楓的嘴角泛起了微笑,不一會兒,山路轉(zhuǎn)角,先閃出一條黑色的大狗,緊接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出現(xiàn)在山道,只見他頭上扎著一條獸皮帶,頭發(fā)披散在腦后,光著上身,腰上圍著塊麻布,光著腳丫子正飛奔過來。他臉上洋溢著笑容,頭發(fā)在風(fēng)中飛揚(yáng)。
“真的是姐姐,要不是看見大胖,我還以為看錯了”
小家伙還沒喘口氣,就噼里啪啦地說上了。小楓迎過去一手將來人攬在懷里,又順手給他整理一下凌亂的頭發(fā),笑著道:“巖龍,你一直在這里等我嗎?”
小家伙掙脫小楓的懷抱,氣咻咻地說“你偷偷跑出去,也不帶上我,你不知道我有多擔(dān)心嗎?”
小楓笑著拍拍巖龍的腦袋,“是,巖龍是最好的戰(zhàn)士?!庇种钢复笮茇?,“這不是還有大胖陪著我嗎?”
“咦!姐姐你這穿得是什么,還有小熊呢?”巖龍這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又撥拉背簍:“這是什么物事,做得好巧哦。里面裝的是什么?你遇到什么人了,有沒有被人欺負(fù)?”
小楓有點好氣又好笑,拍掉弟弟亂摸的手,斥道:“別摸了,有大胖在,誰敢欺負(fù)我?!苯又^巖龍問道:“阿爹在嗎,身體好不好?走,邊走邊說?!?br/> “阿爹正生你氣咧,你還說,瞞著我們跑了……”
姐弟一路上拌著嘴,向著山下的寨子走去。
走進(jìn)寨子,草廬前,不少族人們紛紛和小楓打著招呼,又好奇地看著小楓身上的衣服,光著屁股的孩子們跟在后面,一路上大呼小叫。小楓一路上回應(yīng)著族人,看到一個個穿得衣衫襤褸,臉有菜色,心中不覺隱隱發(fā)痛。
遷涉到這里快四年了,部落還沒有恢復(fù)元氣。逃亡的路上,部落幾乎失去了所有的牛羊,粟和麥在這里產(chǎn)量比原來低,捕獵捕魚也很不穩(wěn)定,族人過得很苦?。∧镉H為了省下口糧給孩子們,因饑餓患病死去。想起這些,小楓的雙眼不覺有些泛紅。
寨子中間有一間草廬,它和旁邊的草廬沒什么兩樣,只是稍微大一點點。小楓穩(wěn)定了一下情緒,放下背簍,彎腰走進(jìn)了草廬,顫聲喚道:“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