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跟著醫(yī)院剛離開特種大隊(duì),梁牧澤馬上又打了一份報(bào)告。這回他理直氣壯,可還是被董大隊(duì)長掃地出門。董大隊(duì)長呵斥他道:“你很閑是不是,給老子跑20公里!除非我看見夏初的報(bào)告,不然下輩子也別打算讓我給你批。趕緊滾蛋!”
這可把梁牧澤惱壞了。把大隊(duì)長辦公室的門當(dāng)摔炮玩兒,一揮手把門摔得震天響。
夏初和梁牧澤“兩地分居”的生活開始了,梁牧澤每天都會給夏初打電話,聽她的聲音劃過心扉,暖暖的軟軟的,讓他分外懷念她在他懷里的時刻。
聽她講二喵,聽她講醫(yī)院的趣聞,聽她在掛電話前聲音小小的說“我想你”。而這時候,他總會聲音含笑,溫柔的說,我也是。
夏初企圖讓他自己主動說:想你,可是她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極其的執(zhí)拗,不愿開口。她倔脾氣也上來了,有一次打電話,掛斷前,夏初沒有向往常一樣說“我想你”。掛斷的前一瞬間,梁牧澤喊住了她。夏初在電話這邊笑的特別得意,把電話放回耳邊,故意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還有事兒嗎?”
“你是不是少說了什么?”梁牧澤的聲音,一貫的低沉冷靜,不急不躁。
夏初故作疑惑:“少說什么了?”
“夏初?!?br/>
“我在聽呢,還有事兒嗎?沒事我掛了,二喵還要洗澡呢,在我腳邊蹭半天了,要不你和它說兩句?”
梁牧澤問:“它會說話嗎?”
“會啊,喵喵嘛,而且喵的很好聽呢?!?br/>
“沒有你喵的好聽,大喵。”梁牧澤壓低聲音。他把聲音壓低的時候,好似有濃濃的誘惑,挑逗著夏初的心怦怦跳。
夏初紅著臉,咬了咬唇說:“你喵的也不賴啊,老喵。”
“還會說什么?”
“你想聽什么?”
“會說,”他的聲音停住了,停了好長時間,他才緩緩開口:“我想你嗎?”
他那句“我想你”,真的就如夏初所愿傳進(jìn)耳朵里,她的心似是要跳破胸膛而出一樣。低沉的有磁性的、包含著濃濃深情的聲音,一字一句似是刻在她心上一樣。他繼續(xù)問:“嗯?會嗎?”
夏初愣怔,甚至有些結(jié)巴的說:“我……能再聽一遍嗎?”
梁牧澤笑了,聲音夾著濃濃笑意:“今日天色已晚,想聽明日請?jiān)??!?br/>
剛剛還深情的要死,下一秒就逃之夭夭。夏初撇撇嘴掛斷電話,可是心里卻高興極了,對二喵也變得格外的溫柔,好像說“我想你”的不是梁牧澤,而是它。
g市地處南方,即使到了冬天也不會很冷。時間已經(jīng)12月,氣溫依然在15度左右,不像n市,12月的時候就會又潮又冷。就是這樣的溫吞吞的氣溫,讓夏初幾乎快要忘記自己的生日。12月初,是她的生日。
很多人都以為,夏初出生在初夏,她名字太容易誤導(dǎo)別人。取名為初,是因?yàn)槌錾诔醵?,而不是初夏?br/>
生日那天,夏初早早的下班,剛走出醫(yī)院大門,就看見了那輛她熟悉的轎車熟悉的牌照。算起來,她好像已經(jīng)好些日子沒有見過裴俞了,而且她最近也不再頻繁的聯(lián)系他,消失了好一陣子。
裴俞下車,笑盈盈的走到夏初面前,雖然是笑容滿面,可是心思入微的夏初還是能看出他臉上的疲倦和眼中的力不從心
“生日快樂?!迸嵊嵝χf,并遞上一個紙袋,是老字號的冰糖豆花,“剛剛路過買的?!?br/>
夏初依然記得那個怪怪味道,不過微笑著結(jié)果紙袋,“謝謝。你沒事吧?”她還記得那天他落寞的樣子,她不知道半個月的時間能不能讓他從親人去世的陰影里走出來。
“還好。來的太急,沒倒上準(zhǔn)備禮物,請你吃飯做補(bǔ)償怎么樣?”
夏初晃晃手里的紙袋,“這就是禮物咯,而且我已經(jīng)有約了?!毕某醣傅木芙^。
裴俞笑了笑,“是嗎?看來是我約得太晚了?!?br/>
這時,他的余光瞟到一輛停在路對面的黑色轎跑,有些熟悉的車型,沒見牌照,他眉頭微皺了起來??芍皇且凰查g,馬上被完美的微笑代替,“那我就不送你回家了,生日快樂?!?br/>
“好,開車小心。”夏初點(diǎn)頭。看到他上車,她也轉(zhuǎn)身走開。
裴俞這個人真是難以捉摸,接觸這幾次,除了知道他是裴氏的總裁、爺爺去世之外,她仍然對他一無所知。米谷曾笑說裴俞喜歡她,可是以夏初的角度來看,好像并不是這樣。他們并未有過過深的接觸,而裴俞又是那種神思沉重的人,按理說不會這么容易喜歡上誰,更不可能一見鐘情。她也記得他曾說過,自己長得像她的一位故人?;蛟S只是因?yàn)檫@個原因吧。
裴俞坐進(jìn)車?yán)?,跟著撥出一個簡單的號碼。電話接通后,他的聲音頗為低沉道:“盯緊老二的一舉一動,注意他身邊最近有沒有陌生面孔出現(xiàn),”稍稍想了一會兒,“還有老三,不要掉以輕心?!?br/>
放下電話,裴俞疲憊的揉著眉心。夜色越來越重,這輛車停在夜色中,久久沒有離開。
米谷拎著一個6寸芝士蛋糕,慌慌張張的奔到夏初家?!芭榕椤钡那瞄T,夏初開了個小縫,瞇著眼睛看她。
米谷一邊推著門板,一邊討好的說:“不好意思親愛的,來晚了來晚了?!?br/>
夏初冷笑道:“大編輯,您近來混的風(fēng)生水起嘛,都上電視了。”
米谷扒著門,咬著牙用了蠻勁才把大門扒開,大喘一口氣說:“廢話,不上電視我跑g市干什么,”說完笑的特別燦爛,把蛋糕杵到夏初面前,“生日快樂親愛的。”
夏初早就做好了晚飯,特別豐盛。呃,其實(shí)大多數(shù)是超市買來的半成品。那碗豆花就擺在餐桌上,米谷看到驚訝了許久,“這家店好遠(yuǎn)的,而且每次都要排隊(duì),你怎么有空去買的?”
夏初避重就輕的說:“同事送的,你喜歡你吃吧?!?br/>
米谷打開紙袋拿出打包盒,“真的嗎?那我不客氣咯?!?br/>
從凌晨開始,夏初就陸陸續(xù)續(xù)收到好多短信,朋友們、同學(xué)們還記得她的生日,讓她很感動。這是第一個沒有父母在身邊的生日,第一次生日過的這么冷清。還好,有米谷在,她才不至于在生日這天孤獨(dú)度過。
米谷邊吃邊說:“不錯不錯,手藝見長,梁少校功不可沒?!?br/>
夏初用筷子敲米谷的小碗,“是誰整天來我家蹭飯的?”
“你今天是壽星,不跟你爭。不過,你們家小梁不回來給你過生日嗎?”
夏初收起笑,筷子扒拉自己的米飯,“執(zhí)行任務(wù)去了,人心大著呢,國家最重要?!彪m然這么說,可她心里還是很放不下。一旦需要用到特種大隊(duì)的時候,形勢絕對是特別危險(xiǎn)的。
米谷看夏初的臉色不對勁兒,趕緊扯開話題,東扯西扯,兩個人說說笑笑,一頓飯吃完已經(jīng)9點(diǎn)多了。
夏初一邊收拾餐桌上的空盤子,一邊說:“你怎么這么能吃?別是有了吧?”
“啪”米谷一巴掌打她屁股上,挑眉威脅:“壽星不能打頭,要不然我打爆你的腦袋?!?br/>
“這么暴力,肯定被我說對了。”夏初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端著盤子轉(zhuǎn)身進(jìn)了廚房。
米谷帶來的芝士蛋糕,淡黃色的芝士,上面有幾顆碩大的草莓疊放著做點(diǎn)綴,草莓幾乎把蛋糕占滿了,兩個人拿著幾根蠟燭琢磨著應(yīng)該怎么插蠟燭。
就在此時,門口傳來鑰匙轉(zhuǎn)動的聲音。兩個人聽見動靜都是一愣,但是下一秒夏初特激動的跳起來,扔了蠟燭就往門口跑。米谷看著她一連串連續(xù)的動作,更愣了。
夏初驚喜的看著門緩緩打開,一抹綠色映入眼簾,瞬間心底樂開了花??匆娙账家瓜氲哪且粡埵煜さ拿纨?,夏初開心極了:“你回來了。”
“嗯。”梁牧澤闔上門,站在玄關(guān)處換鞋。然后走到夏初面前,揉揉她的頭發(fā),“生日快樂?!?br/>
他臉上掛著微微的笑容,風(fēng)塵仆仆的樣子,有一絲倦容,看樣子應(yīng)該是剛執(zhí)行完任務(wù)回來??粗踩粺o恙的站在自己面前,這就是夏初收到最好的禮物。什么都沒有他健康活著重要。
“吃飯了嗎?”夏初問。
梁牧澤目光灼灼的看著她,搖搖頭不說話。夏初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臉頰粉紅,“我們剛吃完飯,我給你煮完面行嗎?”
“嗯?!绷耗翝牲c(diǎn)頭應(yīng)道。
米谷本來抱著二喵盤腿坐在沙發(fā)上,可是二喵看見進(jìn)來的人就馬上拋棄她,跳下沙發(fā)跑到梁牧澤旁邊。米谷撇嘴,果然有其主必有其貓,見了某些人就瘋狂分泌荷爾蒙。上次見面,梁牧澤沒有給她好臉色,今日看見他笑,這小伙子果然長得很不賴,笑的時候真好看。米谷覺得,自己估計(jì)要被趕出門了。
“夏初?!泵坠妊b作很些幽怨的叫她的名字。
夏初容光滿面的拉著梁牧澤到沙發(fā)前,“你們已經(jīng)見過了,就不用我介紹了吧?!?br/>
“夏初,你準(zhǔn)備直接把我趕出去,還是先賞我一塊蛋糕再把我趕出去?”米谷仰著頭,做可憐狀。
“說什么呢你?”夏初不留情的戳米谷的腦袋,隨即側(cè)著身子對梁牧澤說:“你們先聊著,我去煮面。”
梁牧澤松開軍裝扣子,利落的脫掉外套扔在沙發(fā)上,挽起襯衫袖子坐在米谷旁邊的長沙發(fā),抿著嘴唇看茶幾上的蛋糕,神情認(rèn)真的不得了。米谷不明白一個蛋糕有什么可鉆研的?
幾分鐘過去后,梁牧澤拿起蛋糕旁早已準(zhǔn)備好的刀子,遞到米谷面前。
米谷詫異:“干什么?”
“切塊蛋糕走吧。”梁牧澤認(rèn)真的說。
言簡意賅,逐客令下的理直氣壯毫無愧疚,米谷算是見識到了。她扯開嗓子大喊一聲:“夏初,不帶這么玩的!”
聞聲的夏初拎著勺子匆忙地從廚房跑出來,“怎么了?”
米谷氣呼呼的盯著她,“不帶這樣的,我就那么一說而已,還真趕人走?。?!”
夏初看了看梁牧澤,笑著說:“他跟你開玩笑的?!闭f完夏初又忙鉆進(jìn)廚房,生怕自己把面煮成面湯。
梁牧澤拿著刀子的手一直沒放下,米谷不接,他就那么舉著。后來干脆直接塞到她手里,然后站起來往廚房的方向走。
米谷看著他的背影直直的嘆氣,真的沒見過這樣的人,難怪夏初被他吃的死死的。
夏初感到身后有人靠近,扭頭看見了梁牧澤,笑說:“你跟米谷說什么了?就這一會兒就把她氣成那樣?!?br/>
“沒說什么。她出爾反爾?!?br/>
夏初聽了皺起眉毛,轉(zhuǎn)過臉不解的問:“怎么出爾反爾了?”
梁牧澤面色不改的說:“我說,你挑喜歡的切一塊走吧?!?br/>
夏初一腳踹他膝蓋上,哭笑不得:“有你這樣的嗎?”
梁牧澤聳聳肩,捏了一塊晚餐剩下的牛肉。夏初拍他的手,“洗手了嗎?”
梁牧澤舔了舔手指,滿不在乎的說:“我自己吃,又不嫌棄?!?br/>
夏初看著鍋里翻滾的白面條,才猛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對了,我今天沒吃面,不是過生日都要吃面的嗎?這樣才長壽?!?br/>
“不吃也長壽?!?br/>
夏初特別吃這一套,開開心心的在鍋里放了好多好東西,什么雞蛋啊牛肉啊大蝦之類的。一鍋亂燉,盛了格外大一碗,梁牧澤看著大瓷碗皺皺眉毛說:“你沒吃飽?”
“吃飽了啊。”
“肯定沒飽,勻你點(diǎn)兒吧?!闭f完,從消毒柜里拿了一個小碗,先走出廚房。
等夏初回到客廳,已經(jīng)沒有了米谷的身影。夏初的笑臉立馬收了回去,問道:“人呢?”
梁牧澤聳著肩膀,搖了搖頭。
茶幾上的蛋糕中間,特霸氣的豎插著一把刀,很有血腥的效果。旁邊放了一張便簽,上面是米谷娟秀的鋼筆字。
“夏初同志,寶劍贈英雄,豎刀贈小人,見色忘友的小人!!!我生氣了,淚奔了,回家了。最后一句,生日快樂?!甭淇钐巺s是一張大大的笑臉。
“神經(jīng)病,又罵又哭又笑的?!毕某蹩粗愫炐αR著。米谷能這么寫,就表示她肯定沒生氣。夏初拿起手機(jī)給米谷發(fā)短信,要求她務(wù)必到家之后回個信息報(bào)平安。
夏初捧著蛋糕坐在梁牧澤旁邊,看他大口大口的吞著面條,又幸福又心疼。把豎插著的刀子拔起來,小心翼翼的分切蛋糕。
“任務(wù)順利嗎?”夏初問。
“還行?!?br/>
“什么時候回來的?”
梁牧澤想了一下說:“前天。”
夏初愣,跟著有些生氣。前天已經(jīng)回來了,卻不通知她,害得她一直擔(dān)心受怕,生怕他遇到危險(xiǎn)。她把刀子對著梁牧澤的臉,呵斥他道:“那你怎么不說一聲?”
梁牧澤瞥了一眼距離他只有十公分的刀子,繼續(xù)埋頭吃面,“怕出事兒,先關(guān)了一天?!?br/>
“殺紅眼了?”夏初放下刀子,探身小聲打聽。以前就聽說過,剛下戰(zhàn)場的人,都要給他們找個地方緩解一下,要不然殺氣太重,一個氣不順開了槍,后果誰也擔(dān)不起。
“嗯,差不多吧?!?br/>
夏初問:“就關(guān)一天?”
“沒有,現(xiàn)在還關(guān)著呢?!?br/>
“那你怎么出來的?”夏初聲音高了一個八度,“偷跑的?”
梁牧澤喝了一口面湯,放下碗筷,一抹嘴說:“是啊,所以別惹我,殺紅眼了?!绷耗翝沙林?,可是眼角卻是滿滿的笑意。
夏初沒工夫和他開玩笑,擔(dān)心的繼續(xù)問:“那萬一被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
“罰唄?!绷耗翝奢p飄飄的說,好像受懲罰向來和他沒有關(guān)系一樣。
“罰什么?”
“光著膀子訓(xùn)練場100圈,俯臥撐三個小時,上天入地下水。老董法子多著呢,能往死里整人,不知道都跟哪兒學(xué)來的。”看見夏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知道她是在擔(dān)心,梁牧澤又說:“跟你爸學(xué)的吧?”
夏初白了他一眼,“還有心思看玩笑啊你。”
梁牧澤把臉貼過去,鼻子幾乎能觸到她的鼻子,似詢問的緩緩說:“擔(dān)心我了嗎?”
夏初不說話,水汪汪的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看著他。
梁牧澤的手揉捏著她嬌小的耳朵,薄唇緩緩?fù)鲁鰩讉€字,“放心,他抓不到我?!?br/>
他說話時的熱氣噴在夏初唇邊,癢癢熱熱的,讓她的心開始躁動,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粗亮恋难劬镉凶约旱纳碛?,隨著他的溫柔深情而沉淪。
“吃蛋糕!”眼看著嘴唇就要碰在一起時,夏初推開他,遞了一塊蛋糕過去。
吃不到肉的梁牧澤,松開鉗制著她的手,接了一塊她遞過來的蛋糕,沒有叉子沒有勺子,不用任何工具,就那樣一口幾乎把蛋糕吞進(jìn)肚子,忿忿不平的樣子,似是和蛋糕有著無限仇怨。
甜膩香滑的芝士,入口即化的感覺,夏初吃的津津有味。梁牧澤抓了一把小叉子把玩著,可是不出三秒,不銹鋼材質(zhì)的小叉子就彎了腰……
夏初被驚倒:“你干什么?”
梁牧澤看看手里的叉子,無奈的癟癟嘴巴,又反著把它撇過來。本來一直過分關(guān)注著蛋糕的二喵,此時此刻用圓溜溜的眼睛盯著他。梁牧澤威脅似的把叉子杵到二喵脖子邊,眼神兇狠,二喵被嚇得“喵嗚”一聲跳下桌子跑開。
夏初看著那個瘦弱的叉子,“咕咚”吞了吞口水。梁牧澤放下叉子,指指自己的嘴角,又指指她。
夏初會意,用手背擦嘴巴,“還有嗎?”
梁牧澤點(diǎn)頭,接著大手抓住她的,探身過去,用舌頭將她唇瓣附近的芝士舔掉。夏初驚訝于他的動作,吃驚的微微張開嘴巴,梁牧澤的舌頭就那樣輕而易舉的滑進(jìn)去,握住她的腰的手臂一個用力,直接把她從椅子上撈起來落座在自己腿上。霸道的舌攪動著她的口腔,一圈一圈與她的小舌纏綿,似是要把她所有甜蜜全部吸走一樣。
夏初被吻的氣短,臉頰緋紅,整個人軟綿綿的沒有重心,完全附在他身上,胳膊不自覺的環(huán)住了他的頸項(xiàng)。似是有一股氣流開始不安分的在她身體里來回亂竄,被吻暈的夏初手緩緩上移,卻被梁牧澤的板寸頭扎到手掌,一個激靈讓她清醒。
微喘的夏初和梁牧澤分開,他眼里情欲那么明顯……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夏初卻沒有要站起來的意思。他的手臂更用力的環(huán)著她,聲音有些沙啞,說著完全與現(xiàn)實(shí)現(xiàn)景無關(guān)的話:“禮物以后補(bǔ)你?!?br/>
夏初小臉潮紅,咬著下唇輕輕點(diǎn)頭。
梁牧澤眼睛發(fā)紅,緊握著她的腰身,“夏初,你起來?!边@一句話似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一樣。
“不要?!彼穆曇艉苄?,可是很堅(jiān)定。
梁牧澤猛的把她環(huán)在胸前,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沒有絲毫空隙。用足以泄漏他情欲沙啞聲音說:“你再也沒機(jī)會了夏初?!?br/>
話音剛落,在夏初在一聲悶叫中,已經(jīng)被梁牧澤扛在肩頭。
梁牧澤三步并作兩步的走到主臥門口,一腳踹開主臥室的門,在客廳的燈光下,臥室里有微弱的光線,那是曖昧不清的顏色。
主臥的床那么軟,夏初一下子陷了進(jìn)去,像她的心,陷在他身上,不可自拔。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那么明亮,夏初忍不住的伸出手撫摸著他的眉眼,指腹輕輕劃過他的眼角、眉毛、高挺的鼻子,最后是薄唇。夏初能聽見他倒吸冷氣的聲音。
梁牧澤拉開她的手緊緊握住,薄唇的堵上她的,寬厚的大手如烙鐵般在她身上游走,粗糙的手掌貼上她細(xì)滑的嬌嫩肌膚,似是能擦出火花。夏初完全僵硬,不知如何是好,主動完全由梁牧澤掌握。他的動作溫柔,似是她是他愛不釋手的寶貝。
一時間,滿室旖旎。
米谷從夏初家里出來,雖然有點(diǎn)兒不甘心,不過梁牧澤看起來還算是一個靠譜的人,只要能讓夏初幸福,就好。
走出大廈玻璃門,昏暗中一輛車子就停在大廈前。很少見轎車品牌,價格極其好看,米谷忍不住的多看了兩眼。最后,目光落在車牌照上。是她認(rèn)識的號碼,是裴俞的車??磥碜约旱拇y沒有錯,他喜歡夏初。
米谷不自主的向著車子走過去,透過玻璃,似乎能看到車內(nèi)的身影,她輕輕敲響了車窗。
車窗緩緩降下,車?yán)镆黄诎?,小區(qū)的微光映著他的完美的側(cè)臉,米谷笑著打招呼:“您好裴先生,還記得我嗎?”
裴俞干脆打開車門下來,“好巧,米小姐?!?br/>
“叫我米谷就好?!?br/>
“那你也不用喊我裴先生,裴俞。”裴俞笑著,聲音溫潤如玉。黑夜給了他一雙黑色的眼睛,也成功遮住他眼里的力不從心。
米谷點(diǎn)頭,“好吧,裴俞?!?br/>
“要走了嗎?”
“是啊?!泵坠妊劬ν低低项┝祟?,他應(yīng)該知道梁牧澤來了吧?
“上車,我送你。”
“不用,”米谷擺了擺手,“我是看見你的車子,所以過來打個招呼,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反正我也準(zhǔn)備走的。”裴俞繞過車子到另一邊,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等著米谷上車。
“謝謝?!泵坠赛c(diǎn)點(diǎn)頭,低頭鉆進(jìn)副駕駛位。
車子駛出小區(qū),車子里安靜如斯。裴俞摁開音樂,班得瑞輕音樂緩緩流出,靜靜的劃過心間,能驅(qū)掉心頭的陰郁。
裴俞一手撫著方向盤,另一只手托著額頭,對面來的車子的車燈打在他的臉上,有一覽無遺的疲憊。車子忽然減速停在路邊,裴俞轉(zhuǎn)頭問米谷:“喝杯咖啡?”
米谷看了看窗外coffeeshop的招牌,“太晚喝咖啡不好,你等我一下?!?br/>
“喂?!?br/>
米谷自顧開門下車,裴俞喊她,她只是回頭擺了擺手。再回來,米谷手里端著兩杯熱巧克力。遞給裴俞說:“熱巧克力,比咖啡健康。”
“謝謝?!迸嵊嵝χ舆^杯子。
熱氣和香氣撲鼻而來,米谷輕輕吹了吹,輕快的說:“就算是,付車費(fèi)了?!?br/>
裴俞點(diǎn)頭,認(rèn)真的看著杯子,淺淺喝了一口,從沒嘗過的味道,暖暖香香的,味道還不錯,“這可比坐出租車貴多了。”
米谷靠在舒服的椅背上挪了挪身子,“一分價錢一分貨嘛?!?br/>
巧克力的濃香溢滿車廂,他們都選擇不說話,聽著音樂,喝著暖胃的熱飲,玻璃上是一層薄薄的霧氣,隔開了外面的嚴(yán)寒,也隔斷了裴俞不想面對的人和事。
一大早就清醒的夏初,蒙著被子裝睡不肯起來。她希望他趕緊滾回部隊(duì),這樣可以不用面對他。太尷尬了!下身火燒似得的痛感、和身上殘留著的他的體溫,無一不提醒著她昨晚是如何厚著臉皮拒絕離開,如何和他一起雙雙滾床單……
可能是真的擔(dān)心他會在未知的時間有危險(xiǎn),怕他受傷,更怕他……所以她一沖動就什么都顧不得了,只知道,不能讓他就這樣離開,不能……
“要遲到了?!?br/>
一個磁性沉著的聲音隔著被子傳來,夏初聽那個聲音,臉立刻就紅了,把頭更深的埋進(jìn)枕頭里。
梁牧澤赤裸著胸膛,古銅色的皮膚肌理分明,健碩胸肌、腹肌看起來極其性感。他單臂撐著床上,盯著眼前把自己裹成“一坨”的人,繼續(xù)耐著性子重復(fù)道:“遲到了。”
“請假?!币粋€悶悶的聲音傳出來。
梁牧澤壓低身子,找到她頭的位置,用自己的額頭隔著被子抵著她,“夏初,你不用不好意思?!备觳箔h(huán)住“圓滾滾”的人,聲音里盡是誘惑和寵溺。
夏初:“……”
梁牧澤笑意更濃的說:“我不會強(qiáng)迫你負(fù)責(zé)的。”
幾秒鐘的安靜,夏初沒有像預(yù)想的那樣拉開被子坐起來,仍然擺著自己的造型,繼續(xù)裝鴕鳥。梁牧澤也不再說什么,就那樣隔著被子抱著她。
“你對我負(fù)責(zé)就行了?!?br/>
梁牧澤聽見她的低語,因?yàn)楸蛔痈糁木壒识犉饋砣崛岬能涇浀?,帶著一絲江南女子的嬌羞。
眼前的光線猛然明亮起來,恍惚間,被子已經(jīng)被拉開,夏初看道梁牧澤的臉放大了數(shù)倍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
“我負(fù)責(zé)?!绷耗翝膳踔男∧?,非常認(rèn)真的說。
夏初閃著眼睛,隔了一會兒才說:“少校同志,是你自己對夏副司令說,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相信了,現(xiàn)在怎么辦?”
梁牧澤扯著嘴角微微笑著,每當(dāng)他發(fā)自內(nèi)心笑的時候,眼睛微瞇,一側(cè)的嘴角向上挑,旁邊還有一個不明顯的笑渦,眼里有化不開的濃濃深情,看起來特別迷人。
“怎么辦呢?”他的手指拉著她一撮頭發(fā),在指尖繞著。
夏初說:“說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落地生根?!?br/>
“我只是說他所擔(dān)心的絕對不可能發(fā)生,我好像沒有說是什么吧?兩個世界……也完全不能說明什么,”梁牧澤的唇輕輕擦過她的臉頰,落在他的唇邊,“你說呢,大喵?”
“你居然忽悠領(lǐng)導(dǎo)!”
“隨機(jī)應(yīng)變,這是現(xiàn)代軍人的必修科目?!?br/>
他的手又開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呻吟聲從她的喉嚨溢出,夏初抓住僅存的一絲理智,阻止了晨間運(yùn)動,臉頰緋紅推著他赤裸健碩的胸膛,“上班!”
夏初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臉也埋進(jìn)被子里。偶爾把被子拉開一條小縫,看某人站在床邊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