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嵐對此猶若未聞,卻是銀牙緊咬。
想她堂堂一品煉藥師,今日竟被許陽教訓(xùn),這當(dāng)真是奇恥大辱,接下來她要讓許陽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煉藥術(shù)!
她要讓許陽明白,什么叫做差距。
思慮至此,許嵐已然取來了一碗水,準(zhǔn)備將黃薇草與柳枝花放入水中,大展拳腳。
卻在此時(shí),許陽的嘆息之聲再次響起:“柳枝花與黃薇草一同用水浸泡,很容易流逝藥性,需要用木制的器皿盛水浸泡,方可鎖住藥性。”
“這……”
許嵐心中一緊,咬牙切齒的將瓷碗換成木盆。
“通周草磨碎,擠出桑果內(nèi)的果液,用果液攪拌磨碎的通周草,裝起備用?!痹S陽的命令再次傳來。
許嵐一喜,通周草和桑果她可是經(jīng)常處理,這回便讓許陽見識(shí)見識(shí)自己的本領(lǐng)。
她立刻開始處理兩種藥草。
“通周草磨碎時(shí),要用純鐵制的器皿,這才能百分百的保住通周草的藥效?!?br/> “擠出桑果果液時(shí),不得使用真氣,否則果液會(huì)受到真氣的污染?!?br/> “果液攪拌通周草時(shí),力道不夠均勻,而且通周草數(shù)量明顯多了一些。”
“哎!”
許陽教導(dǎo)之聲接連響起,先是讓許嵐不爽,接著是不甘,而后是心中一凜,再之后是額尖冒出香汗,到了最后,許嵐甚至產(chǎn)生了恐懼心理,許陽的每句話就像一把尖刀,穿刺著她的心臟,卻又讓她無法反駁。
直到聽聞許陽的一聲嘆息,許嵐已是汗流浹背,嬌軀顫抖。
許嵐此時(shí)處理的藥草都是極為普通的存在,平日里許嵐認(rèn)為自己已經(jīng)能夠熟練而快速的處理他們,可在這里,她卻仿佛化作了一名新手,每處理一種藥草,許陽都能挑出毛病。
許嵐甚至都懷疑,到底自己是煉藥師還是許陽是煉藥師?
平日家族里的廢材少爺,木訥的傻小子,今日這是性情大變了?
莫非是受到雷素素的刺激,加上毒素的折磨,終于開竅了?
可即便如此,自己又怎么可能輸給他?
“好了,取一個(gè)鐵碗,將所有處理完畢的藥物倒入碗中,再用五十度的火焰煮上一炷香的時(shí)間。將碗中藥物將全部化作藥粉,將他們攪拌在一起后,再給我取一杯熱水?!?br/> 許陽下達(dá)了最后的命令。
“呼?!?br/> 許嵐終于松了口氣,她擦掉額尖的香汗,望著桌上處理完的十味藥草,心中正翻滾著巨浪。
這是她經(jīng)歷過的最嚴(yán)格的藥草處理,明明是最簡單的十味藥草,卻讓她這名一品煉藥師陷入無比緊張的狀態(tài)。
若是平日,處理這些藥草她用不了一盞茶的功夫,而且定是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
而今非但足足用了半個(gè)時(shí)辰,而且?guī)缀跏墙钇AΡM,氣喘吁吁。
她感覺自己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大戰(zhàn),最讓她想不通的是,自己怎會(huì)自然而然的服從許陽的命令?
許嵐此時(shí)腦中有些亂,但作為一名煉藥師,在藥物未曾完成的情況下,她必須保持冷靜的頭腦與思緒。
她深吸一口氣,將所有雜念拋諸腦后,她按照許陽的要求,取來鐵碗,將所有藥草放入碗中,而后掌心真氣一動(dòng),鐵碗便懸浮在了掌心之上。
“靈火?!?br/> 許嵐的真氣在掌心凝聚,武徒巔峰的真氣匯聚之后,化作了熊熊烈火,在掌心之上跳動(dòng),她將火焰控制在五十度,灼燒著鐵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