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浩然淡笑著一語雙關道:“其實你應該繼續(xù)演下去才對?!?br/> 秦公子和呂夢宇都怔住了,不約而同地問:“為什么?”
謝浩然挑了挑眉毛,把視線從秦公子身上移開,轉身在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下,平靜地說:“你是被修道之人打傷。從你傷勢的特征判斷,對方應該是修煉大威德金剛功法。之前我沒有危言聳聽,七七四十九天就是你的極限。今天已經(jīng)是第三天了,好好享受剩下的四十四天時間吧!”
秦公子再一次僵住了。
呂夢宇急道:“謝上師,王老將您請到這里,就是為了給秦公子療傷診病???您怎么……”
謝浩然抬起右手,阻止了呂夢宇后面的話。他那雙漂亮的黑色眼睛里閃爍著邪魅光芒,淡淡地問:“我憑什么要救他?”
一句話,把秦公子和呂夢宇都問得啞口無言。
謝浩然伸出右手食指,緩緩地說:“修道中人,講究一個“緣”字。呂先生你和我有緣,是因為當日在山頂泉眼的那條爛脊魚。我有求于你手中的金絲銀線網(wǎng),故而你我之間才有了結識之誼。王老與我之緣,是因為王老對我許下了診病的酬金。”
說著,謝浩然把冷漠目光轉向僵在原地的秦公子:“我不認識你,我憑什么要救你?”
秦公子沒有回答。他硬生生咽下去一個無奈的苦笑。類似的話他不是第一次聽到,可是他從未想過,居然會是在這種急需幫助,可能也是唯一能夠挽救自己的人嘴里說出。
沉默了近三秒鐘,他打破了沉默:“……我可以付給你診費?!?br/> 這是謝浩然意料之中的回答,卻不是他最想要的:“呂先生應該跟你提起過王老與我之間的事情?!?br/> 秦公子點頭表示默認。
“王老今天請我過來的目的,除了給你看病,他還要付給我之前欠下的診費。”
謝浩然盯著秦公子的眼睛,臉上笑意夾雜著一絲譏諷:“具體的數(shù)字我不是很清楚,你可以問問呂先生?!?br/> 秦公子下意識的把目光轉向呂夢宇,后者點頭道:“謝上師所言非虛。關于王老的病情,相信秦公子之前應該有所耳聞。因為診費酬金數(shù)量龐大,所以是用股份贈予的形式給付。”
秦公子微微瞇起了雙眼:“老王給了謝上師多少錢?”
呂夢宇答:“二十億?!?br/> 他隨即補充了一句:“美元?!?br/> 秦公子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么多?”
呂夢宇低聲說道:“你得明白,這不是世俗之間的正常交往,而是與性命攸關。以王老的身家,二十億美元換一命……很值?!?br/> 謝浩然非常適時地插進話來:“所以我現(xiàn)在不缺錢。而且我相信,你也不可能拿出比二十億更多的酬金。”
一抹夕陽的金色光線從窗戶里透射進來,將房間里的三個人籠罩在內??粗麄€人仿佛沐浴在溫暖光線之中的謝浩然,秦公子覺得身體里涌動著一股說不出的焦躁。他的眼眸漸漸變得兇狠,眼眶上下邊線朝著中間壓縮,仿佛要把對面這個漫不經(jīng)心的年輕人牢牢刻畫在腦子里,成為永遠的烙印。
兇狠冰冷的注視對謝浩然毫無作用。他站起來,邁著悠閑的步子,徑直走到側面的立柜前面,隨手拿起一個干凈的闊口白瓷杯,從依次擺放的幾個茶罐里慢慢挑選,最后拿起了貼有“龍井”標簽的那一罐,打開蓋子,從中拈起一撮,把茶葉放進瓷杯,然后走到恒溫自動熱水器前,給杯子里沖進滾燙的沸水。
“我知道你的身份很特殊?!?br/> 謝浩然端著熱茶坐下來,濃郁的茶香聞起來很舒服,他的注意力卻集中在秦公子身上:“你應該屬于頗有權勢的那類人?;蛘?,就是你對王老有恩,所以他必須幫助你?!?br/> “我不喜歡和有權有勢的人打交道。因為你們的思維模式已經(jīng)固定,無論任何事情都必須以你們?yōu)橹行?。沒錯,這是你們的特權。你們覺得這樣做很正常,普通人也必須服從于你們的意志,老老實實接受你們的命令?!?br/> 謝浩然再一次釋放出冷漠的笑容:“離開房間的那兩位名醫(yī)對我很是不屑。這不奇怪。如果換了是我處在他們的位置,恐怕也會有著同樣的想法。當然,這不是重點。我想說的是,無論田馮章醫(yī)生,還是陳逸君先生,他們應該都很忙碌,應該有很多病人需要他們的幫助。但是他們偏偏出現(xiàn)在這里,專門只為了你一個人服務……我是不是應該對你高高在上的身份感到畏懼?畢竟,你極有可能是那種伸出一個手指頭,就能把我活活摁死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