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押送的這批壯士,走到大澤鄉(xiāng)時,正好遇見了大雨,如此定會誤了期限,看守的士卒也是無奈,催促打罵無果,只得在大澤鄉(xiāng)露營休息。
眾人坐在地上,只能用茅草蓋住身子,畢竟天氣嚴寒,走動的時候沒有什么,稍微停下便感到寒冷刺骨。
就在他們抱眾取暖時,只見一匹駿馬快速駛過,唯有兩人面色疑惑,其中一名年紀三十左右,衣衫襤褸,但氣色甚佳,長發(fā)披肩。
當即拍了拍旁邊的中年大叔,“吳兄,且看!”
說話之人便是陳勝,那中年人即為吳廣,兩人都是從陽城抓來的,在隊伍里面頗為合得來。
吳廣聽到陳勝呼喊,當即側過身子,“賢弟,何事?看這個樣子今天也趕不了路,暫且休息吧。”
“吳兄,你看那士卒身前的旗子,乃是黑龍圖旗!”陳勝認真地說道。
吳廣略作思考,前些天秦始皇駕崩的時候,曾經(jīng)也派人穿過旗幟,不過是正黑虎旗,如今圖騰換了,也就意味著皇帝換了。
不消片刻,又有信兵駛過,陳勝見狀,直接起身攔了過去,旁邊的吳廣正在考慮事情,著實被嚇了一跳。
“賢弟,快回來!不要命了!”吳廣在后面很是低聲地喊道。
還好兩名士卒正在帳內喝酒,并沒有注意到陳勝,而陳勝越過土丘,直接與信兵打個照面,信兵當即勒馬。
“何人如此大膽!”
陳勝鎮(zhèn)定自若,故作有識之士,“汝腰間插旗,想必有緊急事務,不妨說來聽聽?”
信兵忙著到各縣府傳報,哪有時間和陳勝打交道,反觀陳勝衣衫破爛,但英姿颯爽,心中不敢得罪,慌忙擺手道:“秦皇即位!”
“敢問哪個秦皇?”
“嬴胡亥公子!”信兵說罷,直接駕馬離開!
陳勝當即退到一旁,心中暗自盤算,朝中若是扶蘇即位,吾等就算延期,尚有活路,未曾想?yún)s是胡亥即位。
周圍又有趙高作祟,不拿人當人看,若是誤期必死無疑!
這時身后的吳廣也是倉促趕來,“賢弟,詢問出什么了嗎?”
陳勝也不多想,有些無奈地說道:“胡亥即位,吾等命不久矣,不如反秦而起,立祖宗之位?!?br/> 吳廣被陳勝的言語嚇了一跳,當即捂住陳勝的嘴巴,“賢弟不可多言,天下如此,尚不敢有一人起兵,況吾等被抓之人?!?br/> “吳兄莫問,某去行事!”陳勝說著便走到了土坡下面,吳廣自是不再多言,緊緊地跟在陳勝后面,生怕他做出來傻事。
坡下面的草棚內,睡著百十人,陳勝直接大步走了上去,眾人見狀,不免有些皺眉,這些人不僅有良民,還有地痞流氓,良民敬重陳勝,地痞懼怕陳勝。
其中一名地痞率先開口道:“陳涉,你又想干什么!”
陳勝瞪了一眼那地痞,頗為沉聲地說道:“現(xiàn)如今始皇帝駕崩,二世胡亥登基,其為人聲色犬馬,不知朝政,天下歸趙高之手,今吾等遇大雨,道不通,縱使到了漁陽,那趙高定會將吾等誅殺,不如今日在此,揭竿而起,尚有生還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