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佛道式微,妖魔竟是我自己?。?.8k字-求訂閱)
黑夜里,夏閻感到懷里的美嬌娘睡熟了,他側頭靜靜盯著她的方向看了會兒。
明明那螓首就枕在他臂上,明明肌膚相貼于一起,彼此間的距離可謂是“親密無間”了,但他入目的卻只是一層模糊的陰影。
窗外,漆黑一片。
廂房里,燭火也熄滅了...
不知過了多久,夏閻忽地感到懷里的小白手動了起來,那手在他胸口輕輕劃著,好像在畫圖,又好像在寫字。
夏閻辨認了會兒,辨認出她寫了個“兆”字,隨著“兆”字那最后一點寫完,小白的手軟軟地搭在了他胸前,然后又緩緩下挪,變得帶上了色彩。
夏閻愣了下,旋即神色動了動,旋即又閉上。
然后任由懷里的美嬌娘放肆...
片刻后...
床榻上再度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如火燃木,似海起浪。
一夜,如膠似漆的纏綿,白素璃臉上掛著幸福的神采,她去到錢塘街上看當?shù)夭桊^去了,而夏閻則依然是揣著銀子到處閑逛,哪兒有消息就去哪兒。
轉眼又過去了三天...
夏閻閑逛歸來,卻見石橋上半倚著個邋里邋遢的老道人,那老道人見著人就喊:“那人,酒!快去給老道我打壺酒來!”
可過往行人卻是如避蒼蠅般避著他,顯是嫌棄老道身上那一股泛餿的氣味。
老道哈哈笑著,不以為意,待到夏閻走來時,他渾濁的眼睛忽地靜了靜,趾高氣昂地喊道:“那后生,去!給道爺我打壺酒來!”
夏閻看著那老道,略作思索,轉身而去。
老道“呵”了一聲,在后大喊:“后生,你印堂發(fā)黑知不知道?”
話才落下,夏閻就已轉過巷子,沒了人影。
老道撓了撓腦袋,笑了笑,也不管他。
畢竟...看起來不像是個有緣人。
既然無緣,那便放任去吧。
半個時辰后...
夏閻再度出現(xiàn)在了拱橋上,不過這一次他身側多了個小廝,那小廝推著板車,車上放滿了美酒,還有新衣褲,以及新鞋子。
“我與道爺一見如故,今日當大醉一場?。 毕拈愐桓毙悴拍?,遠遠行禮。
在詭異的世界里半路被老道士叫住,趕緊去結交,這不是常識么?
老道士羞辱你,那就是考驗你,《聊齋》這本故事里多次說明了這個簡單的道理。
夏閻經(jīng)歷許多,心性早不同當初,在老道士一臉懵逼的時候,他已經(jīng)取了新鞋,半彎下身子,竟要為這老道士換鞋。
老道士忽地醒了過來,道:“這鞋,老道我不喜歡!老道要穿云履...知不知道?”
旁邊小廝冷哼道:“一個乞丐,還嫌這嫌那的,人家公子...”
夏閻一擺手,然后在車里摸出一雙云履,放到老道面前。
老道:???
“我...道爺我喜歡鞋底厚的!”
夏閻繼續(xù)摸,然后從車里摸出了一個厚底的云履。
老道挑了挑眉道:“太厚了!”
夏閻又摸出一雙薄了一點的。
老道攘攘著:“要黑底的,大黑?!?br/>
夏閻又摸出了一雙黑底的不厚不薄的云履。
老道:......
他云游四方,從未見過今日場景。
于是,他覷眼看著那車,問:“你還有幾雙?”
夏閻又摸了會兒,不一會兒,一雙雙鞋就橫呈在了石橋上,厚底的,薄底的,各色花紋的,應有盡有。
老道:???
.........
夏閻道:“剛剛經(jīng)過,只覺與道爺有緣,見道爺一身衣衫鞋履顯舊,就去買了些新的,聊表心意?!?br/>
老道感慨道:“貧道云游四方,從未見過書生如此有緣人...”
夏閻也感慨道:“我與道爺一見如故,若是無緣也說不過去?!?br/>
老道掃了掃那么多酒,那么多衣物,道:“也罷,既是有緣,今日老道就分說于你。”
他正色看著夏閻道:“書生,你身上有妖氣。”
夏閻大驚失色,“?。垦龤?!那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老道看了一會兒,忽道:“書生身上妖氣很濃,老道怕是也無能為力......不過,老道可以幫你回山請師兄,我?guī)熜帜思普嫒?,受箓于玉皇觀。”
夏閻驚道:“恐是真人還沒到,我便已經(jīng)魂飛魄散了?!?br/>
老道看了看一車的酒,還有新衣褲和鞋子,暗暗嘆了一聲,然后扣扣搜搜地從懷里摸出三張黃紙,道:“挑一張,若遇危險,應可保你暫避一劫?!?br/>
說罷,他攤開手心,讓那三張黃紙呈現(xiàn)在夏閻眼前。
老道從左至右,一一介紹起來。
“這一張名為請雷符,需以化法使用,點燃時需得從符尾點起,之后便可請雷一道劈殺妖魔。”
“這一張名為護身符,折成八卦形后隨身攜帶,可在遭受妖魔侵害時自動觸發(fā),護書生周全?!?br/>
“這一張名為風行符,書生執(zhí)符,于室外,口誦‘急急如律令’,便可使用,一旦動用,有風前來,轉眼便可去到書生想至之處,但距離不會太遠。”
“書生選一個吧?!?br/>
夏閻看了會兒,手指一拈,取走了風行符。
...
...
數(shù)日后,夏閻攜著自家美嬌娘離開了錢塘。
時間挪移...
春日時分,夏閻于屋中讀書,一道道驚雷驟然劈下,破開了臨安城的平靜,可驚雷持續(xù)了并未多久就消散無蹤了。
夏閻走出屋子,卻見到街上有人在驚恐地大喊“死人了,死人了”。
他走過去一看,卻見是個破破爛爛的道士尸體,那道士整個人已不成人形,如被巨力給絞成了麻花,骨骼盡碎,臉龐驚恐,眼珠暴突又被血線牽扯著,而半懸在臉頰上,慘不堪言。
夏閻微微皺眉,卻又默然走開了...
他心里已經(jīng)猜到了,這個道士怕不就是那位受箓于玉皇觀的“吉云真人”。
這個世界的走向有點古怪。
他印象里的“金山寺雷峰塔”是一個“大威天龍拆散白娘子愛情”的故事,無論如何,這么一個世界里,道士、和尚都是很強的,而妖魔則是被捕狩的對象。
可現(xiàn)在,道士卻被輕輕松松地殺死了。
驟然之間,一些話語闖入他腦海。
“這里是逝境...”
“是一段過去的歷史?!?br/>
這是從小李學正里得到的信息。
“上一次來,我也是出現(xiàn)在這里...”
“也就是說,時間又回到了起點,每一次進入都是這個地點?!?br/>
這是他和小白在初入此地時的對話。
忽地,一個可能在他心底產(chǎn)生。
...
逝境,就是把時間調回了很久很久之前的某一刻,地點局限于某個或是某一片區(qū)域,然后從那一刻開始,擁有無限可能。
但這無限可能會隨著“現(xiàn)世之人”的離去而消失,等下次再進入,一切還是回到了起點。
這就好像一個“只擁有著唯一存檔”的“游戲”,你每次進入都只能代入這唯一存檔...
在這里你獲得的一切都會隨著“回檔”而歸于虛無,但如果你死去,那就是真的死了。
可如果,從“游戲”的角度來看,逝境有沒有一命通關的可能?
通關...又會如何?
...
意識到了一點,卻又看到了更多的疑點。
夏閻甩開雜念...
不管如何,現(xiàn)在這逝境,顯然在往“佛道式微”的方向發(fā)展。
......
當晚,夫妻同眠,白素璃一個勁纏著他,不可描述地纏綿著,檀口吐香,說著要給他生孩子。
一陣云雨后,夏閻沒有讓她如意,白素璃氣呼呼地轉過身,好似有些生氣。
可當夏閻從后擁著她的時候,白素璃的生氣又沒了,她輕輕扭動著嬌軀,制造著顏色,很快床榻上又是歡聲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