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鐵的速度依然很快,但又跑了數(shù)百米之后,他不得不停了下來。
左手臂在流血,跑了一路便流了一路,即使是他也不可避免地感到了虛弱,當(dāng)然,痛得也沒法忍了。
將林清音放下,他忍著痛疼,摸了摸自己的斷臂,娘的,果然又錯位了,拉了幾下,咬著牙重新接上,別說他痛,林清音在一旁看著都差點(diǎn)暈過去。
接好了斷骨,他立即倚著旁邊的一棵大樹坐了下來,然后伸手從衣服內(nèi)側(cè)拿出了幾根銀針,扎在了斷臂的傷口處,不停流血的傷口,立即止住了。
往四周看看了,看到不遠(yuǎn)處有幾株只長著三片葉子的小草,他的眼睛頓時亮了,對林清音說道:“把那幾株草撥過來給我?!?br/>
“哦哦……”林清音立即走了過去,撥出那幾株草,又走回到陳鐵身邊,問道:“然后呢,這幾株草有什么用?”
“嚼碎,幫我敷傷口上?!标愯F立即說道。
在山里生存,除了要懂得隱藏身形氣息,另一項(xiàng)最重要的本事,當(dāng)然是要熟悉各種草藥,這能救命。
這幾株草,名字就叫三葉草,有止血消毒的功效,作用不錯。
林清音聽了,毫不遲疑,便將一株三葉草塞進(jìn)了嘴里,用力咬碎,然后她整張小臉都皺了起來,這三葉草很苦,而且,還有種怪怪的味道,讓她差點(diǎn)吐出來。
不過她忍住了,快速地嚼碎一株,吐在手里,又把另一株放入口中,很快,幾株三葉草,都被她嚼碎了,嘴都有些麻。
陳鐵已經(jīng)利索地把上衣脫掉了,光著上身,左臂上的傷口,終于清晰可見,小臂中間的位置,有個撕裂的血洞,這是轟殺冷刀的那一拳,臂骨錯位生生刺穿的。
看著如此恐怖的傷口,林清音下意識地捂住了嘴,差點(diǎn)尖叫出聲,身軀都有些哆嗦,她無法想象,陳鐵忍受著怎樣的痛苦,才能帶著她跑了這么長的距離。
“喂喂,雖然我身材不錯,八塊腹肌妥妥的,但是,你也不用花癡一樣盯著我看吧,能不能長點(diǎn)心,先把藥給我敷上?”陳鐵又開始瞎扯淡,說話的同聲,還不忘控制著胸前的肌肉跳動了幾下,看著林清音嘚瑟道。
“呸……”林清音臉色一紅,忍不住啐了他一口,這混蛋,受了傷也改不了嘴賤的性子。
蹲了下來,雙手捧著嚼碎的藥沫,林清音顫抖著想要替陳鐵敷上,但看著陳鐵手臂上那恐怖的傷口,愣是不敢敷上去,怕弄痛陳鐵。
“趕緊呀?!标愯F嘆氣,這女人就沒有靠譜的時侯,盯著他的傷口看半天,你倒是把藥敷上呀。
“哦哦,好,你忍著點(diǎn)……”林清音擦了擦汗,哆嗦著閉上眼,一把將藥沫壓在了陳鐵的傷口上。
“嘶……”陳鐵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敷藥就敷藥啊,你那么大力,是想痛死我然后改嫁么。
林清音自己倒是松了一口氣,藥敷上了,她立即從自己穿著的裙子上,用力地撕下了一根布條,小心翼翼地幫陳鐵包扎,以免藥沫掉落。
包扎了幾圈之后,她打了個蝴蝶結(jié),還挺好看的。
“好點(diǎn)了嗎,還要我干什么?”替陳鐵包扎好傷口,林清音已出了一身大汗,但她顧不得這些,連忙開口問道。
只是,她自己未曾發(fā)覺,因?yàn)榻裉齑┑娜棺颖揪筒缓?,被汗水弄濕后,緊緊地貼在了身上,美妙的身軀若隱若現(xiàn),這種誘惑,很要命——濕身誘惑呀,頂不住頂不住。
陳鐵已經(jīng)看呆了眼,要不是手臂上痛得厲害,他就要起某種反應(yīng)了,聽到林清音的話,他干咳了幾聲,嗯了幾口唾沫,說道:“我覺得你還是穿上我脫下的衣服比較好,你這樣子我頭暈?!?br/>
林清音一怔,朝自己身上看了一眼,頓時一聲驚呼,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前,然后,也顧不上陳鐵脫下的衣服有血,抓起一件外套,立即穿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