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規(guī)矩,一百八十米外開始,總共五槍,時間最短,上靶最多的獲勝。
張哮虎看著王小壯,王小壯看著張哮虎,兩人對視而笑。張哮虎問,“準備好了嗎?”
王小壯點點頭,“時刻準備著!”
蘇清泉見兩人都胸有成竹,向靶位指揮揮了揮手。
急促的哨音響起,蘇清泉握著懷表,等待指針歸零。
王小壯的呼吸緩慢而冗長,張哮虎的鼻音卻頗重。
“開始!”
張哮虎故技重施,膝蓋還沒占地,手里的槍已經(jīng)響了。鄒城看著團長依然健步如飛地沖了出去,身邊的王小壯還蹲在地上瞄準。一如他在面對日軍飛來的槍林彈雨中一樣,穩(wěn)如泰山。
“王育才,開槍??!”周亮眼瞧團長都已經(jīng)出去十多米了,這貨還在瞄準。
王小壯的耳邊呼呼地響著春天的微風(fēng),那風(fēng)帶著綠草的清香緩緩地飄過鼻尖。然后,他手里的中正式響了。王小壯終于開出了第一槍,可是在鄒城看來,他的解決不會比自己好多少。因為張哮虎已經(jīng)快跑出去二十米了。
王小壯收槍起立,一聲不吭地邁開雙腿開始追張哮虎,一邊跑一邊拉著槍栓。身后觀看的人都笑出聲來了,王小壯這跑步的速度十分地緩慢,好整以暇,像出操隊列跑那樣端正地抬著雙腿,張哮虎把王小壯遠遠地甩在了身后,他來到了第二射擊點。
“完犢子!”鄒城心里說。
一連長抱著手冷笑道:“開什么玩笑,連鄒連長都比他快啊,你看他,不慌不忙的樣子,和團長比槍法,這是自取其辱?!?br/> 幾個連長忙不迭地點頭,“就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叫什么?這不叫風(fēng)骨,這叫蠢!‘
鄒城回頭瞪了幾個連長,“胡咧咧說什么呢?”
三連長和周亮怕鄒城的暴脾氣起來會和他們動手,兩人一人挽著他的一只手,把他拉到了一邊。
“咦!加速了加速了!”張宜生在隊伍里突然喊。幾人一回頭,看見王小壯隔著張哮虎二十多米突然加快了速度,甩開兩腿,兩只腳板在奔跑中朝天。這貨身板子小,但跑起步來卻被鄒城號稱跑不死,在六連王小壯的耐力和速度如果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只是他的槍法傳得太神了,光芒萬丈之下這個優(yōu)點就略微顯得不太讓人注意。
鄒城的心里忽然恍然大悟,他剛才就想說,王小壯這家伙根本就不是那種會在比賽中謙讓的人,他是有多大能力就會使多大能力的家伙。別說是和團長比,就算是和委員長比他也是當仁不讓的。以鄒城對王小壯的了解,他無論作出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有他自己的理由。
他猜測著,剛才王小壯是在調(diào)整自己的呼吸節(jié)奏,之所以跑得慢,他是在熱身?
我見你娘的大頭鬼!
王小壯的速度越來越快,百米沖刺一般追著前面的張哮虎,張哮虎來到了第二靶位,這次他有點力不從心了。因為在第一陣中他幾乎是使出了全力,再加上年紀上已經(jīng)三十有四了,他的體能不足以支撐他全力以赴地進行兩場比試。他的第二槍打得很穩(wěn),老老實實地單腿跪地,再據(jù)槍瞄準。等他開完這一槍,王小壯已經(jīng)迫近到了十米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