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想象的極限，是法術(shù)的邊界
綠鶯旅店大廳角落。
塞勒斯坐在莉莉絲對面，悄悄將一個錢袋遞過去。
“按照約定，賣畫收成，你六我四。里面是1克朗8克雷，你點點?！?br/>
莉莉絲輕輕掂了下錢袋的份量，就知道塞勒斯沒有撒謊，她有些吃驚：“這么一幅畫，能賣到3克朗？”
一個上午時間，她基本啥事沒干，就躺在床上隨便擺了個姿勢，就能賺到近2枚金克朗，相當于普通小鎮(zhèn)家庭好幾個月的收入。
世上竟有這樣的好事嘛。
這個羅森可真是棵搖錢樹啊，她得好好看緊了才是。
塞勒斯也挺高興的，額頭上皺紋條條都舒展開，眼中常駐的陰霾也消散不少。
“畫就在附近的古色古香鋪子里賣的，老板荷拉斯和我說，這幅畫在鎮(zhèn)子里賣3克朗，不代表它只能賣這么多。如果能拿到大城市去賣，至少20克朗。”
“等以后打響了名氣，又運氣好找到愿意捧場的大富商，那上百克朗一幅，也都是有可能的?！?br/>
莉莉絲感覺自己心臟猛跳了下，她立即發(fā)現(xiàn)，這份利益太大，憑她一個人，好像很難守住。
一旦羅森的事泄露出去，傳到莫雷男爵耳里，一定會被那個貪婪的男爵占為己有的。
似乎看穿了莉莉絲的想法，塞勒斯嘴角微微一翹。
“我告訴荷拉斯，這是我畫的，目的是為了賺錢深造法術(shù)。”
“所以，繪畫不是我的主業(yè)，我和他約定，以后我一個月只能畫15幅，一幅給5克朗。而他一口答應(yīng)了?！?br/>
“你畫的?”
莉莉絲眉頭緊皺，本能感覺塞勒斯似乎占了個大便宜，但一時又想不清楚對方怎么占的便宜。
塞勒斯拿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臉上笑意更濃。
“我知道伱會認為我占了大便宜，但你我都清楚，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羅森的存在?！?br/>
“只有我，金色黎明學(xué)院畢業(yè)的正式法師，才能正面對抗外界的貪婪，不是嗎？”
這話沒錯。
莉莉絲以及她背后的夜鶯會雖然抓著塞勒斯的把柄，甚至有莫雷男爵作為后臺，但她們終究是一群賣身賺錢的妓女。
妓女的社會地位極低，平時也就算了，真要有事，男爵會毫不猶豫地犧牲她們的利益。
但塞勒斯就不一樣了。
黃金帝國善待法師，每一個學(xué)院畢業(yè)的正式法師都有崇高的社會地位。
塞勒斯混的慘，但這是因為他自己性格缺陷，年輕時得罪了大人物。
這家伙其實出身貴族之家，雖然因為是次子的緣故，沒法繼承家業(yè)，但即使是莫雷男爵見了他，也要喊一聲塞勒斯先生。
所以，由他出面當明面上的畫家，其實再好不過。
但莉莉絲還是有些不甘心，因為這么一來，她就很難將這討厭的法師從合作中踢出去了。
塞勒斯輕聲道：“莉莉絲小姐，過度的貪婪會招致災(zāi)禍。我的目的很單純，就是想多賺點錢，好學(xué)習(xí)更多法術(shù)，我不會妨礙你做任何事。”
‘呼~~’
莉莉絲輕吐口氣，同意了塞勒斯的做法，但她是個要強的人，不甘心就就這么失去主動權(quán)。
她淡笑道：“法師先生，那您的承諾也該兌現(xiàn)了。要知道，羅森可一直想學(xué)習(xí)更多法術(shù)呢?！?br/>
塞勒斯打了個哈哈：“當然當然，我自然會不斷地給出一點甜頭，讓小子一直保持對法術(shù)的熱情?！?br/>
說著，他起身朝樓梯口走去：“我現(xiàn)在就去教他個戲法?！?br/>
莉莉絲立即跟了上去：“我會盯緊你?！?br/>
“隨你的便?！?br/>
很快，兩人來到了房間。
剛進門，羅森就快步迎上來，高興地道：“導(dǎo)師，您回來了。”
態(tài)度一如既往的恭敬，讓人挑不出一點錯處。
塞勒斯?jié)M意點了下頭，走到一旁椅子上坐下：“羅森，我最近很忙，時間寶貴，咱們長話短說?！?br/>
“是，導(dǎo)師?！?br/>
“之前在微光森林，我看你對法師之手很感興趣，我今天就教你法師之手?！?br/>
羅森大喜，一臉‘激動’：“非常感謝您，導(dǎo)師，我一定會全力以赴學(xué)習(xí)的。”
塞勒斯?jié)M意點頭：“好了，你也坐下來，認真聽我說。”
羅森‘激動’地嘴唇都哆嗦了，小心翼翼地在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卻不敢坐滿，只坐了半個屁股，一副隨時準備起身的樣子。
這卑微的模樣讓一旁的莉莉絲暗翻白眼。
“世道真是不公平，這么一個沒見識的傻瓜，怎么就有這么杰出的繪畫天賦呢？”
塞勒斯卻十分滿意，因為這意味著自己對小學(xué)徒心中擁有崇高的地位。
他神情越發(fā)溫和了。
抬手指了下自己的額頭，溫聲道：“在術(shù)法領(lǐng)域，最重要的能力就是想象?？梢哉f，想象的極限，便是術(shù)法的邊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