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陽光讓人睜不開眼睛,清涼的樹林里面卻充斥著一種讓人窒息的冰冷,月璐冷冷的站在遠(yuǎn)處,不知道在想什么,而齊玉則渾身顫抖不可置信地盯著眼前的一切,一句話說不出來。
樹林中,橫七豎八躺著十幾具尸體,每一具尸體都是一刀斃命,脖子上那薄如蟬翼的傷口證明他們都是死在一個人的手里,流云。
終于,齊玉再也忍受不了憤怒,大聲吼道:“不可能,這不可能,一個中了噬魂蠱的流云怎么可能逃出去,怎么可能!”
看著瘋狂咆哮的齊玉,月璐搖了搖頭,轉(zhuǎn)身離開,繼續(xù)追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作為一個殺手只要逃出了包圍就意味著他不可能留下任何找到他的線索,至少,月璐不會犯下這種低級錯誤,更何況是遠(yuǎn)比她出色很多的流云呢?
……
滄瀾江畔,滾滾東流降水泛起浪花朵朵,水邊的沙地上,數(shù)十只沙鷗早湛藍(lán)的天空下盤旋,等候著自己的食物。
沙地上一連串腳印由遠(yuǎn)而近,歪歪斜斜的,好像是一個喝醉了酒的。
腳印終止的地方是一處凹陷的沙坑,沙坑里面,渾身染血的流云躺在里面一動不動,好像死了一樣。
或者說,他確實是已經(jīng)死過一次。
腦海里那個古怪的女人聲音并沒有騙他,那種瞬間好像無敵了一樣的力量背后有著巨大的代價,只是,那個女人沒有說,自己會死。
其實也差不多的,小腹上的那道傷口本就是致命傷,就算沒有人能包圍,若是不能得到及時的治療,流云活下去的可能也很小,只是,更詭異的是,此刻流云還是活了下來,至于到底為什么,他不清楚。
反正,流云清楚的知道自己應(yīng)該是死過一次,去到了那冥冥中的黑暗地獄,看到了自己從沒有見過的父母,是幻覺還是其他的什么,流云不知道。
只是,當(dāng)他不自覺的跟著那兩個人走的時候,那個女人突然出現(xiàn),將自己拉回來。
雖然只是驚鴻一瞥,那個女人也沒有說話,可是,流云卻知道那就是在自己腦海中說話的女人,不知道為什么,也許是那一身紫衣太過于醒目,又或者,流云的認(rèn)知里面,能做到這種事情的只有那個女人。
“恢復(fù)意識了,不錯不錯,比我想象的快一些。”
腦海中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流云卻根本沒有力氣做出任何反應(yīng),只能在心中憤恨的怒罵一聲。
女人似乎真的可以知道流云心中所想,冷笑一聲說道:“呦,看起來,剛才的感覺你是還想在來一次呀!”
聲音剛一響起,流云就知道不好,卻來不及做任何反應(yīng),渾身上下再一次被那種火焰的灼燒感包圍。
這種灼燒并不是剛才流云殺人時那種渾身充滿力量的感覺,而是實實在在仿佛被人扔到火堆里面烤一樣,每一個毛孔,每一寸皮膚,每一塊骨頭都在烈焰中被點燃,煮沸,刺骨錐心的騰空順著流云的每一根神經(jīng)扶搖而上,最終匯聚成一股讓人恨不得去死的疼痛。
“額,??!”
突如其來的劇痛讓流云猝不及防,整個人如同篩子上的沙粒開始劇烈的顫抖,不斷在地上翻騰,打滾,卻什么也做不了。
良久,渾身上下那種痛苦的灼燒感覺退去,流云躺在沙子里面大口的穿著粗氣。
這并不是他第一次經(jīng)歷這種灼燒,被女人從黑暗的地獄拉回來之后,流云就嘗過一次這種痛苦,只不過,那一次的時間長一些而已,那時候的自己甚至不可能動彈,恍惚中,流云只覺得,自己的意識除了感受痛苦之外一無是處。
等到流云的呼吸恢復(fù)平靜,腦海中女人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怎么樣,要不要再來一次?”
這次流云倒是沒有什么過激的反應(yīng),只是沉吟了一會平靜地反問:“還要經(jīng)歷幾次才算結(jié)束。”
似乎流云的話有些出乎意料,女人的笑聲停住,頓了一下問道:“你弄懂了!”
“沒有!”流云干脆地回答,繼而又說道:“不過也有一些感覺,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是,讓死人復(fù)活絕不是簡單的事情,似乎每經(jīng)歷過一次那樣的痛苦,我對于身體的控制便恢復(fù)幾分,第一次的時候只有感覺,現(xiàn)在似乎已經(jīng)可以開始調(diào)解呼吸了。我也聽聞江湖上的大宗門有一些神奇的功法能夠起死回生,白骨生肌,不過據(jù)說都是代價極高的禁術(shù),敢問前輩是那個門派的高手?!?br/> 流云一番長篇大論不最終的目的不過是想要探聽這個女人的來歷,畢竟,有一個奇怪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的腦子里,就算流云的心理能力再好也不可能無動于衷,尤其是,她還知道自己想什么的時候。
只不過,明顯這個女人根本就在無視流云的意圖,她的重點在于。
“前輩,什么前輩,你的意思是我很老么?”
“我……”
流云頓時一腦門的黑線,這什么情況,這個女人和剛才那個狂妄的沒邊,神秘到不可思議的女人是一個人么,怎么恍然間有一種月璐附體的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