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松急忙上前去扶起他娘,可他不管怎么用力都扶不起來。
林大郎那里也只是張了張嘴,又把頭低了下去。
“既然陳氏都認(rèn)了,這件事也不能這么算了。她故意讓自己家的親戚推林丫頭下水,謀奪人家的家產(chǎn),這不是小事,我得把她送到縣衙見官,這少年也不能落下。”聞梁說著,把視線轉(zhuǎn)向了林舒晴。
“林丫頭,這事這么辦,你可有什么意見?”
林舒晴自然是沒有什么意見的,人做錯了事便要付出代價。
況且這事還是害她,她可沒什么當(dāng)圣人的想法。
“就按梁叔您說的辦。”
“五妹妹,我求你,能否放我娘親一馬?!绷种烧f著,朝著林舒晴的方向跪了下來。
縱然娘親有千般不好,那也是他的娘親,是那個自小疼他愛他的娘親。
“娘親做錯了什么,讓我來承擔(dān)吧,她養(yǎng)了我十幾年,我替她受過也是應(yīng)該?!绷种蛇@番言辭,情真意切。
在場的大多是有兒有女的人家,自家孩子能做到這個地步,哪個會不感動呢?
一時間,也有人羨慕起了陳氏,養(yǎng)了這么個好兒子。
“大堂哥!我聽學(xué)堂的先生說,若要考上秀才,必然是要寫訴狀、懂律例,大堂哥必然是看過不少的律例訴狀,若是大堂哥當(dāng)官,你覺得這事該怎么判呢?”林舒晴把問題原模原樣拋了回去。
本是好奇跟龐津閑聊過幾句,沒想到在這里用上了。
若是別人對她好,定然加倍報答,換做想謀財害命的,便沒有那么好說話,即便這壞事沒做成。
“五妹妹,我只求你這一次,以前的所有不好,我跟你道歉。你若愿意放過我娘,我一定帶著我們一家人走得遠(yuǎn)遠(yuǎn)的,離開昔歸縣,這輩子再也不來這里?!绷种缮踔猎诘厣峡钠鹆祟^。
林舒晴的問題他不想回答,也不敢回答。
若是按照律法書上說的,他知道娘親是個什么結(jié)果,那也是他不愿意見到的。
這件事說大可大、說小可小,只是,一開始他們有的選,且沒有給別人選擇的機(jī)會。
今天若是換作她被人得逞了,大堂哥肯定要不痛不癢來幾句有辱門楣。
“大堂哥,這事該怎么辦就怎么辦,我希望大堂哥日后中舉當(dāng)官,都能始終如一。哪怕你說我不近人情也好,害人的從來不是我?!绷质媲缯f完這句話,不再吱聲。
最后,林大郎被人放了。
這少年和陳氏被人壓著,送往縣城。
屏南坡這么大一群人浩浩蕩蕩去縣城,上一次,還是在林舒晴被那奸商誣賴事。
這一次的事也與她有關(guān),只是,她依舊是受害人。
在眾人到達(dá)縣衙前,所有的事情都由一個穿著灰袍的侍衛(wèi)事無巨細(xì)稟告給了羅武。
羅武聽著,面色沒有絲毫的變化,依舊看著手中的書冊。
“就讓新來的縣令管吧?!?br/> 楊縣令下馬以后,羅武暫管了幾天就換了一班子人。
新派遣下來的姓郁,名郁仲培,是知府那邊派遣下來的。
若是換做其他的小縣,沒了縣令說不定其他縣官就頂上代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