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姣被林琪一連串的命令弄得回過神,含糊應(yīng)了聲,就扭過頭就往外沖。
林琪左右看看,貨艙里滿滿當(dāng)當(dāng),都是摞得齊了棚頂?shù)囊簧浠\,她根本分不清哪個箱子里裝布帛,就問丹霞。
林琪的衣裳料子首飾都是丹霞負(fù)責(zé),這些箱籠就是閉著眼,她也知道里面裝得是什么,一聽到林琪吩咐,她磕巴都不打就找到了。
打開柜子,林琪費力的往外拖足有她高的布料。
丹霞在她拿錦緞的瞬間就猜出她的意思,也跟著往外搬。
王正琨只頓了一下,就大步上前,扛著五六匹料子,問林琪,“姑娘打算怎么弄?”
林琪把印著團(tuán)花海棠的厚厚織錦疊放在洞口,才要說話,就見一只大手猛的把布匹推到一般,接著露出一個腦袋,很快又鉆進(jìn)一雙手,看樣子是要爬進(jìn)來。
林琪哪里見過這個,小臉嚇得煞白,心都要蹦出喉嚨,手就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識,哆嗦著抓住繃料子的板子,沒頭沒腦的敲了上去。
那人才從洞里鉆上來,頭臉上還有水,沒看到這里還有人,被敲了一下,不是很疼,但也懵了一下,接著就是第二下,第三下。
那人被連打幾下,反倒被打得醒過神,他一手把住洞口,一手抹了把滴落的水珠,見眼前的只是個扎著小髻的女童,他獰笑著拽向林琪的腳腕,想要把人拖下來
林琪這時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下起手來也狠了許多,腳往后面一縮,手卻刁鉆的朝他最脆弱的眼和鼻子戳去。
木板襲來,那人下意識的往后一躲
王正琨扔掉疊的都看不見腦袋的錦緞,一個跨步上前,在他后仰露出脖子的瞬間抽刀一抹。
鮮血飛濺而出,那人瞪大了眼睛,喉嚨的斷裂處發(fā)出咯咯的古怪響聲,嘴里血沫子不斷溢出,手往前伸不停的抓撓。
林琪微張著嘴,腿不受控制的打顫,空氣中彌漫著澀澀的鐵銹味,讓她忍不住想要吐。
丹霞撲過來,把嚇傻了的林琪拽過來。
王正琨用力一踢,那人重重往后一仰,人好似一條死魚,緩緩的從大洞滑了出去,慢慢落回了水里。
水重又順著洞口倒灌進(jìn)來,地面的水很快沖散了那抹刺眼的紅。
丹霞顫著手給林琪把臉上的血跡擦掉,林琪用力咽下胸腔里的惡心,盯著似燒開了水翻花的洞口。
其實水匪也沒什么可怕的,他們也是人,也會流血,也會死。
林琪吐了口氣,把堵在胸口的不適吐出,心里卻燃起烈烈的火。
丹霞擔(dān)心的緊抓著她,生怕她嚇個好歹。
林琪卻推開她的手,冷靜的道:“我沒事,先把洞口堵上,”她朝盯著守在洞口等著逮人的王正琨,道:“正琨哥哥,去拿兩個箱子壓上,”她推了推丹霞,示意她快些,自己跑到了另一個還在汩汩冒水的洞口,費力的疊著布匹,努力堵洞口。
經(jīng)過剛才那么驚險的事情,丹霞哪里放心她自己一人,趕忙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