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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dú)步天下 第四十一章 叛逃

我的脖子被套馬索嚴(yán)重勒傷,聲帶受損之余,因夏季高溫炎熱,傷口竟是留膿潰爛,遲遲不愈。等到半月后我能下車行走自如時,仍只能頂著一個破鑼似的沙啞嗓音和毛伊罕等人勉強(qiáng)交流。
  
  這半個月里,我再沒有見過囊囊福晉,倒是她的小女兒淑濟(jì)格格因?yàn)榻?jīng)常來找毛伊罕,我隔三差五的就能見上一回。
  
  那是個才三歲多的小女孩,長得聰慧伶俐,能說會道。也許因?yàn)樯砩狭魈手杉己购笠岬母哔F血統(tǒng),小小年紀(jì)的她和我見過的大部分女真格格們并沒有太大區(qū)別,在對待奴隸時總會不自覺的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傲氣。
  
  不過,除此之外,她的確是個可人疼的孩子。相比毛伊罕的穩(wěn)重,淑濟(jì)天真俏皮的模樣讓我動情的想起了蘭豁爾和格佛賀。
  
  我的女兒們……不知道她們現(xiàn)在如何了?
  
  在我中刀斃命的前一年,皇太極剛剛繼承了汗位,為了鞏固與蒙古的關(guān)系,剛滿十二歲蘭豁爾便被許給了布木布泰的四哥滿珠習(xí)禮臺吉,只是當(dāng)時因?yàn)槲业膱?jiān)持,不愿意看到幼齡女童早早成為人婦,所以聘禮雖下,卻一直不曾將蘭豁爾送去科爾沁成婚。如今一別經(jīng)年,掐指算來,蘭豁爾已是十八歲了,想來皇太極不會將她仍留在身邊,怕是已嫁去了科爾沁。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過得好不好?
  
  格佛賀今年也該滿十一歲,正是步入適婚的年齡,不知道皇太極會給她選定怎樣的婆家……
  
  想到這里忍不住唏噓感嘆,以我今時今日的身份和處境,是絕對沒可能再做回她們的額涅了。
  
  [1]阿巴格額格其:蒙語發(fā)音abagegq,姑姑的意思。
  
  [2]額格其:蒙古發(fā)音egq,姐姐的意思。
  
  歷史上的元朝被朱元璋建立的明朝取代后,并沒有消失在歷史的洪流之中,忽必烈的子孫們退出中原舞臺,囤聚北方,延續(xù)著他們的黃金皇朝。
  
  現(xiàn)代的教科書本上稱這段時期為“北元”。
  
  就目前這個時代而言,有四個人是足以影響和支撐整個歷史。一為明朝崇禎皇帝,二為農(nóng)民起義軍后來的首領(lǐng)李自成,三為大金國汗皇太極,四為蒙古國汗林丹。
  
  這四個人在某種程度上其實(shí)已隱然將天下四分,各霸一方。而這四個人里,最早登上歷史大舞臺的,非林丹莫屬。
  
  明萬歷三十二年,年僅十二歲的林丹便登上了蒙古汗王寶座,在這個叱詫風(fēng)云的時代里開始鋪開他的傳奇人生。
  
  我對林丹的了解并不多,唯一知道的也僅是這個和皇太極同齡的男人,長期以來一直就是努爾哈赤和皇太極的心頭大患。
  
  以游獵為生的女真人和以游牧為生的蒙古人相比,雖然同樣的驍勇善戰(zhàn),但是蒙古地廣人多,史源深厚,遠(yuǎn)非是居于東北一角的女真人可以比擬。
  
  “阿巴格額格其!阿巴格額格其!”身邊有人輕輕推了我兩下,聲音壓得極低。
  
  我困頓的撐開雙眼,迷迷瞪瞪的看了老半天,才慢慢對準(zhǔn)焦距,看清眼前毛伊罕不住晃動的小腦袋。
  
  “該起了,阿巴格額格其!”
  
  “嗯?!毙乜谙袷嵌铝藟K石頭,我懵懵懂懂的從席上翻身爬起,腦袋一陣發(fā)暈。
  
  “阿巴格額格其,我去打水!”
  
  我隨意點(diǎn)頭,毛伊罕走到氈包口又停下腳步折了回來,小手抱住我的脖子,在我耳邊小聲說:“阿巴格額格其,今兒個是大日子,你可得打起精神來?!?br/>  
  我猛地一凜,腦子里頓時警醒。起身時順手抱住毛伊罕,在她臉上叭地親了一口,笑道:“知道了,今兒有得忙了?!?br/>  
  出得氈包,帳外月明星稀,天穹一片沉甸甸的墨黑。草甸子的空地上燃燒著一簇簇的篝火,有十多名婦人正默默無聲的忙碌著手里的活兒。
  
  毛伊罕和三個差不多大小的小丫頭一起輪流打水,我在地上支起兩口直徑一米大小的鐵鍋,看著水一點(diǎn)點(diǎn)的灌滿,然后在底下點(diǎn)了火,不時的加薪添柴。因?yàn)榘ぶ鹪刺疑砩系囊律驯缓顾轁窈笥蛛S即被熱浪烤干。
  
  在看到澄凈的水面泛起陣陣漣漪,鍋底咕咚咕咚開始冒起了一串串的小氣泡后,我隨手拿了塊青色的茶磚,敲碎了扔進(jìn)水里。
  
  一時水色變深,濃郁的茶香緩緩漫溢開來。
  
  東方旭日破云而出,紅彤彤的朝霞染紅大地,瓦藍(lán)的天際,碧綠的草地,我揚(yáng)起頭來,微瞇著雙眼迎向奪目紅球。嘹亮的歌聲不知從何處突然悠揚(yáng)的響起,伴隨著馬頭琴動聽的弦聲,草原上穿著著五彩繽紛靚麗顏色衣裝的男女們,簇?fù)淼襟艋鹋?,載歌載舞……
  
  霞光下的男男女女,微笑的面龐上仿佛鍍了一層金燦燦的霞光,莊嚴(yán)而又透著冶艷之色。
  
  我看得入神,怔怔的說不出話來,手肘邊有只小手拽了我的袖角,輕輕搖晃:“阿巴格額格其,該撈茶沫了!”
  
  “哦!”我忙低頭。
  
  這時水已燒得滾沸,毛伊罕踩著一張馬扎,吃力的爬到鍋沿旁去。我吸了口氣,心慌道:“你下來!讓我來做……”
  
  毛伊罕回頭沖我咧嘴一笑,小臉烤得通紅,滿是汗水:“阿巴格額格其還是去取羊奶吧,這點(diǎn)活我還是能干的?!?br/>  
  我瞪了她一眼,不由分說的將她從馬扎上拎了下來。她咧著嘴,靦腆的笑,兩鬢扎著的小辮兒隨風(fēng)輕輕搖擺。
  
  我將茶葉渣沫從鍋里濾盡,這時早起擠奶的仆婦們將新鮮的羊奶裝入大桶后提了過來,我徐徐將奶倒入鍋內(nèi)。
  
  “早膳做好了沒?”遠(yuǎn)處有人扯著嗓門高喊。
  
  負(fù)責(zé)管理我們這些下人的一個老媽子立馬指揮我們將煮好的奶茶和炒米等食物,一一細(xì)心裝入食盒,由那方才前來催膳之人端了去。
  
  之后又是一通忙碌,從晨起到現(xiàn)在,我忙得連口水也顧不上喝。好容易撐到快晌午,肚子已是餓得前胸貼后背,只得偷偷先抓了一把炒米來充饑。
  
  遠(yuǎn)處飄來響亮的歌聲,空氣里除了濃郁的奶茶香氣,還有一股烤肉香氣,引人垂涎。
  
  我嘆了口氣,直覺嘴里如嚼石蠟,食不知味,噴香的炒米咽下肚去,渾然沒覺得有半分的好吃。
  
  “阿巴格額格其!阿巴格額格其……”毛伊罕興高采烈的奔了過來,我連忙抹干凈嘴巴,撣著長袍上的碎屑從草地上站了起來。
  
  毛伊罕身后,赫然跟著兩名三十多歲的婦人,這兩個人衣著干凈鮮亮,不像是普通的奴仆。我目光一掠,果然在她二人身后發(fā)現(xiàn)了淑濟(jì)格格的身影。
  
  見到淑濟(jì)并不稀奇,不過這回走在一側(cè)與她小手相攜牽勾的另一個小女孩,卻是著實(shí)引得我眼眸一亮。那是個才約莫兩歲大點(diǎn)的粉娃娃,白色鑲嵌彩繡花邊的緞袍,袍角長長的拖到了靴面上,大紅的寬幅腰帶緊束,配上同樣鮮艷的羊皮小靴,人雖嬌小,卻也顯得英氣勃勃,與眾不同。
  
  那孩子生就一副圓圓的臉蛋,唇紅齒白,濃眉大眼,長相也極賦草原女兒的爽朗之氣。
  
  我越瞧越覺歡喜,心中略略一動,淑濟(jì)已大聲嚷嚷:“給我兩碗奶茶……”側(cè)頭看了眼身邊的女娃兒,又加了句,“再要些奶皮子,托雅愛吃……”
  
  “要三碗才對!”驀地,身后響起一道清爽而又略帶稚嫩的聲音。
  
  淑濟(jì)倏然扭頭,喜道:“阿哈[1]!”
  
  年幼的托雅也是一臉笑容,放開淑濟(jì)的手,興奮的撲向來人。
  
  我心猛地一沉,倒抽一口冷氣。
  
  果然是他……雖然已隔了將近兩月,但眼前的男孩兒卻絲毫未見有任何的改變。此時挨近了瞧他,仍是覺得他美得過分,特別是他的眼神,目光流轉(zhuǎn)間捎帶出一抹絕艷的神采,不可方物。
  
  我忙躬身低下頭去,只希望他不會注意到我。一陣微風(fēng)吹來,傷痕猶存的脖子上涼颼颼的,我不禁打了個冷戰(zhàn)。
  
  “愣著做什么?還不快給小主子們舀奶茶?”管事嬤嬤暗自在我胳膊上捏了一把,我疼得張嘴吸氣。
  
  真是怕什么偏來什么,那么多的仆婦站在一起,她怎么就偏偏挑中我了呢?
  
  我默不吱聲的用勺子舀了三碗奶茶,管事嬤嬤接了,老臉上掛著卑微而又討好的笑容,雙膝跪地,雙手將茶碗捧至頭頂。
  
  我低著頭斜睨著她那可憐又可笑的模樣,真是說不出的滋味。
  
  “好哇!就知道你們?nèi)齻€小家伙會偷懶享福?!币话烟鹛鸬穆曇魦尚χ懫稹?br/>  
  我不敢抬頭,只覺得這聲音聽起來十分年輕,而站在身邊的毛伊罕突然扯動我的袖子,示意我跪下,我這才意識到這來的女子身份非同一般。
  
  “泰松格格萬福金安!”眾人齊聲問安。
  
  我唬了一大跳。
  
  雖然這一路上都跟著囊囊福晉的隊(duì)伍往南,而這批人最終得以與南渡黃河的林丹大部隊(duì)會合也已經(jīng)有段時間了,然而基本上我都只是在勒勒車上以及氈包內(nèi)養(yǎng)傷,往來接觸的也只是毛伊罕之類的奴才,是以對于這些高高在上的蒙古貴族們,依然是一無所知。
  
  我眼珠好奇的轉(zhuǎn)動,悄悄掀了眼皮子快速的瞄了一眼。
  
  那是個十來歲的高挑少女,瑪瑙珠串的映襯下,能清晰的看到她柔軟雪白的頸子,尖尖的下巴。
  
  泰松格格……也是林丹的女兒嗎?
  
  可是,同樣作為林丹的子女,淑濟(jì)、托雅,甚至那個不知名的男孩子,他們的地位不也應(yīng)該相當(dāng)尊崇的嗎?為什么看起來好像遠(yuǎn)不及眼前這個泰松格格尊貴呢?
  
  “阿巴格額格其!”淑濟(jì)脆嫩的喚了聲。
  
  泰松含笑摸了摸她的頭,目光越過托雅,淡然落在那個男孩身上:“額哲!成吉思汗陵大祭就快開始了,大汗帶領(lǐng)臣民們已經(jīng)就位,你的額吉見你不在,派人四處尋你。你倒真會逍遙自在……”
  
  額哲毫不在意的撇嘴:“我在不在,并不重要。”
  
  “胡說!”泰松呵斥道,“你是林丹汗的兒子,將來整個蒙古草原都是你的!”
  
  額哲仰天哈地一笑,笑容瑰麗,卻透著絲絲縷縷嘲諷般的冷意。
  
  泰松似乎很不滿意他的態(tài)度,纖手一揮,拍在他后腦勺上:“還不快去!磨蹭什么?”
  
  額哲仍是散漫的笑了笑,帶著一種孤傲的冷然接過奴才遞來的馬疆,翻身上馬。我細(xì)心辨認(rèn),發(fā)現(xiàn)他身邊跟著的那個奴才并非上回那個叫昂古達(dá)的漢子。
  
  額哲走后,泰松和淑濟(jì)、托雅又說笑了一陣,最后在眾人的簇?fù)硐乱煌x去。
  
  我松了口氣,累了一上午,這會恨不得癱在地上睡上一覺。毛伊罕拿了一些奶豆腐、奶果子來給我,我突然覺得食欲全無,胃里早餓得空空蕩蕩,再也感覺不到一絲饑餓感。
  
  于是打發(fā)走毛伊罕一幫小丫頭,讓她們自己去解決午餐,我有氣無力的守著簡易的臨時爐灶發(fā)呆。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眼前一晃,有塊巴掌大小的東西從頭頂落了下來,“喀”地聲撞到鐵鍋的鍋沿上,而后反彈到我身上。
  
  我隨手拾起,定睛看時,心臟猛地漏跳一拍。
  
  “這東西想必你是認(rèn)得的吧?”
  
  猝然回頭,額哲站在一丈開外,雙手環(huán)抱,倨傲而又陰冷的盯住了我。
  
  額頭冷汗順著鬢角緩緩滑落,我吞了口唾沫,只覺得嗓子眼里要噴出火來。
  
  “若非留意到你脖子上的傷痕,我還真忘了曾經(jīng)俘虜過你這么一個特殊的奴隸?!彼蝗豢缜耙徊剑瑥奈沂掷镲w快奪走那塊圓形的木制印牌。
  
  我手指輕顫,這個惱人的小惡魔突然去而復(fù)返,意欲何為?
  
  心里油然升起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金國的軍隊(duì)里居然也有女人!”額哲嘴角勾起一道弧線,哂然一笑,“會打仗的女人定然是有些本事的!”他手心掂拋著那塊印牌,圓形牌身上部為如意形牌首,正面刻有“聰明汗之詔”之意的蒙古文字——這塊印牌原是多爾袞之物,乃是皇太極下賜出使蒙古官員專用的信物,憑借此牌可以在投靠大金的各大蒙古部落無償領(lǐng)取所需食物和馬匹。我在逃離多爾袞軍營時順手牽羊的一并帶了出來,原本是想放在身邊以備不時之需的。
  
  蒙古女性豪爽,多在馬背上馳騁,豪邁不輸男子。早在很久之前,便常有女子統(tǒng)領(lǐng)軍隊(duì)外出征戰(zhàn),所以對于蒙古人而言,在戰(zhàn)場上見到女人并不稀奇。女真女子也能跨馬彎弓,只是更多的是生活所需,甚少會上戰(zhàn)場與人廝殺——額哲對于我女扮男裝并不會感到好奇,他之所以還會想起我來,問題只怕出在這塊要命的印牌上。
  
  “奴才沒什么本事,小主子莫要把奴才估的過高。奴才只是個被迫從軍的女子,厭惡這種打打殺殺,借機(jī)偷了固山額真的信物,想的也只是能逃回家鄉(xiāng)去見親人。”
  
  我努力將下巴壓在自己的胸口,裝出一副害怕而顫栗的可憐模樣。
  
  過了許久,額哲才低低的唏噓一聲:“真沒意思。還以為你會特別一些。枉我還和額吉吹噓說擄獲了一個了不起的大人物……”他頓了頓,忽然伸手扯住我的胳膊,力氣之大完全超出我的想像,“不管!你還是得跟我去見額吉,總之,我說你是大人物你便是大人物。只要你能哄得我額吉高興,我便放回去和親人團(tuán)聚也未嘗不可?!?br/>  
  我愕然抬頭,眸光直剌剌的撞進(jìn)他漆黑的瞳仁中。
  
  這個孩子……居然企圖撒謊邀功?
  
  [1]阿哈:蒙語發(fā)音ah,哥哥的意思。
  
  奢華的氈包內(nèi)彌漫著一股幽淡的麝香,味道不是很濃,卻能恰到好處使人的情緒慢慢隨之放松。
  
  我跪匐在地上,額頭點(diǎn)在柔軟厚重的氈毯上,呼吸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短促。
  
  偌大的氈包一分為二,中間垂掛了一幕珍珠玉簾,琉璃透亮的顏色晃花了我的眼,我有心往珠簾后偷偷窺視,視線卻被這抹耀眼的光澤給擋了回來。
  
  氈包內(nèi)靜幽幽的,只除了額哲軟聲細(xì)語,過了許久,玉簾后傳來一聲幽然嘆息。我心頭莫名的一震,只覺得這聲嘆息耳熟得令人毛骨悚然。
  
  才一恍惚,頭頂珠簾微微撥動,隨著叮咚聲響起,一個小丫頭走了出來,站到我跟前說:“福晉讓你抬起頭來回話?!?br/>  
  我依言挺起腰板,卻在剎那間倒吸一口冷氣,駭然失色。隔著一重簾幕,我分明看到一雙清澈冷冽的眼眸,正波瀾不驚的睥睨向我……
  
  這雙眼……這張臉……
  
  那眉、那眼、那唇……
  
  強(qiáng)烈的眩暈感頃刻間將我吞噬,仿佛是中了詛咒般,我跪在那里,仿若化石,僵硬的仰望著微微晃動的珠簾后,那道熟悉到令我窒息的身影。
  
  是幻覺……還是噩夢?
  
  生命在這一刻仿佛被抽離,我無聲的仰望,慢慢的,干澀疼痛的眼睛開始濕潤,麻痹僵硬的四肢抑制不住的開始打顫。
  
  “就是她嗎?”簾后的人踏前一步,優(yōu)雅動聽的嗓音里聽不出半點(diǎn)情緒波動。
  
  眸若秋水,用任何形容詞都無法描述盡她微微蹙眉時的嫵媚絕艷。
  
  以往二十四年,在鏡中看熟的絕世容顏,此刻居然就在我眼前,居然就在這片晃動璀璨的光芒之后。
  
  布喜婭瑪拉……夢幻般的身影,夢幻般的嗓音,夢幻般的女真第一美女……
  
  氈包外傳來一聲爽朗清脆的笑聲:“蘇泰!為什么躲這里?外頭好熱鬧,快隨我出去喝酒跳舞……”
  
  我眨了下眼,簾后的影子并沒有消失,她是真實(shí)存在的一個人!活生生的……有著一張酷似布喜婭瑪拉容貌的絕色女子。
  
  囊囊福晉帶著一幫丫頭仆婦大大咧咧的闖了進(jìn)來,臉上帶著明亮的笑容:“咦,你怎么在這里?”她詫異的瞥了我一眼。
  
  “奴才給囊囊福晉請安?!蔽翌澏吨?,仍是沒能從極度的震驚中完全恢復(fù)過來。
  
  “額哲說……”簾后的美人緩緩開口,“這是他從戰(zhàn)場上擄獲的戰(zhàn)利品,想把她獻(xiàn)給我。”
  
  “哦?額哲好能干啊。”囊囊福晉大笑,“難得還對額吉這么有孝心。蘇泰你真是有福氣……”她穿過簾子,拉住美人兒的胳膊,“別老是愁眉不展的了,你這位憂郁美人若是再悶出什么毛病來,大汗不心疼死才怪?!?br/>  
  蘇泰……我緩過神來,胸口沉悶的感覺一點(diǎn)點(diǎn)的退去。
  
  原來是她!原來她就是那個蘇泰!烏塔娜的妹妹,金臺石的孫女——葉赫那拉蘇泰!只是從烏塔娜口中描述她如何與東哥相像,卻遠(yuǎn)不及親眼目睹來得震撼!
  
  沒想到,她竟然是林丹的妻子!真真是造物弄人!
  
  蘇泰輕輕抿嘴一笑,那柔美的笑顏看得我一陣恍惚:“真想撕了你的這張嘴?!眰?cè)著頭想了下,“她們?nèi)四?,都去參加盛宴了嗎??br/>  
  “可不就缺你了!你這個多羅福晉不來湊份子,我們玩的也不盡興?!?br/>  
  蘇泰滿冷哼著搖頭,發(fā)髻上的珠墜碰撞在一起,發(fā)出悅耳的聲響。
  
  “額吉!”額哲漲紅了臉,低低喊一聲。
  
  囊囊福晉愣住,困惑的挑了挑眉。
  
  蘇泰轉(zhuǎn)過身來,淡淡的看了眼兒子:“既然是你的一片好意,那就讓這女人留下吧。只是我身邊不缺人手,娜木鐘,你那里……”
  
  “額吉!”額哲抗議的壓低嗓門。
  
  囊囊福晉似有所悟,噗哧笑道:“得了,別跟孩子慪氣了,看把額哲急得。你就收下這奴才吧,身邊多個聽使喚的有什么不好?”
  
  蘇泰淡淡的哼了一聲,過了半晌,突然垂下眼瞼問我:“你叫什么名字?”
  
  “回福晉的話,奴才叫阿步?!?br/>  
  “阿布[1]?”
  
  蘇泰臉色一變,額哲臊紅了臉,窘迫地跳了起來:“大膽的賤奴,額吉問你話,你居然敢耍這樣的花招戲弄人?!”
  
  我看他惱羞成怒,抽了彎刀便要向我劈來,蘇泰厭惡的皺起眉,囊囊福晉急忙攔住了:“在你額吉面前動什么刀子?一個奴才而已,名字取得不好,改了就是。”
  
  我后知后覺的恍然頓悟,心里連連叫糟,連忙討好的說:“請福晉賜一個好聽的名字給奴才,奴才感激不盡?!?br/>  
  蘇泰橫了額哲一眼,懶洋洋的說:“一時想不起來?!彼剖浅尚脑诟鷥鹤討Y氣。
  
  囊囊福晉見狀,忙繼續(xù)打圓場說:“這等奴才怎么還能讓多羅福晉賜名?!毕肓讼耄鄄⊕叩矫媲按怪囊淮笃裰楹熥?,突然笑道:“不如就給我個面子,我隨口說個,就叫‘哈日珠拉’吧,如何?”
  
  哈日珠拉……我咯噔一下,真是個拗口的名字。
  
  “還不謝過囊囊福晉賜名?”蘇泰淡淡的說。
  
  我無奈的撇嘴,跪在地上磕頭,大聲說:“奴才哈日珠拉謝囊囊福晉賜名!謝多羅福晉抬舉!”
  
  祭奠結(jié)束后便是比射角逐的盛典,蒙古族男女不論老少皆能歌善舞,一時間數(shù)萬人在廣袤無際的藍(lán)天白云下載歌載舞,場面十分熱鬧。
  
  眾人一掃連日來的陰霾困頓,興高采烈的融入歡慶的氛圍中。
  
  汗王帳內(nèi),多羅福晉蘇泰高高居于首位,精致無暇的臉龐上掛著漫不經(jīng)心的笑意,這抹笑意卻只是掛在臉上,淡淡的,冷冷的,無法滲入她的眸底。那雙幽靜如深海的眸瞳中缺乏一種攝人的光彩——美則美矣,卻仿佛是個千年不化的冰雕美人。
  
  她對周遭萬物仿佛都似若未見,雖然接受著萬人矚目,可那空洞冷漠的笑容卻明明白白的在拒絕著任何人的靠近。
  
  美麗的……孤傲的女子——葉赫那拉蘇泰!
  
  自蘇泰以下,還坐著七八名艷裝婦人,除了囊囊福晉娜木鐘外,我只認(rèn)得一個泰松格格。
  
  淑濟(jì)格格坐在娜木鐘身旁,眼觀鼻鼻觀心,目不斜視,端莊得完全找不到一絲跳脫頑皮的影子。托雅格格在這方面似乎欠缺了些,仍是小孩子心性的在場中跑來跑去,累得乳母嬤嬤追在她屁股后頭苦不堪言。
  
  蘇泰的眉稍略略挑了下,眸光流轉(zhuǎn)間漸漸透出一絲的不耐。我尚未完全看懂她的用意,底下已有個女子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出聲斥道:“托雅!你給我老實(shí)點(diǎn)!”
  
  我吃了一驚,下意識的去看蘇泰和娜木鐘。蘇泰垂下眼瞼,姿態(tài)高雅端莊的端起奶茶慢吞吞的喝著,娜木鐘臉上瞧不出喜怒,明眸閃爍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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