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笙咳了一聲,不耐的答:“什么怎么樣?你是不是有暴露癖?”
傅言算倒是不惱,說:“去洗澡,別讓我等太久?!?br/> 慕笙進浴室洗完澡,裹著浴巾走了出來,說:“傅言算,這里沒有我的衣服。”
傅言算點頭:“我知道,那你就別穿?!?br/> 他毫不在意慕笙的尊嚴,轉頭去了浴室。
慕笙坐在床邊,不安的打量著房間,她不知道傅言算在盤算什么,可羞辱她是一定的。
傅言算洗完澡,腰間裹著浴巾走了出來,胸前的水珠滾落,順著腹肌滑進浴巾里,當真是秀色可餐。
他看了慕笙一眼,嗤笑一聲,問:“你坐在床上干什么?你該不會以為我要睡你吧?”
他嘲諷的笑:“慕笙,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你也爬不到我的床上來?!?br/> 慕笙咬著唇,眼中浮起羞恥,嘴里卻不甘的懟回去:“跟你睡,你還不如直接殺了我!”
傅言算走到床邊將她拉起來,自己上床鉆進了被子里,說:“把衣服拿去洗干凈?!?br/> 慕笙一怔:“你讓我去洗衣服?你別告訴我你這么大的莊園沒有傭人,沒有洗衣機?”
傅言算看著手機,漫不經心的答:“有,那是我的東西,跟你有什么關系?”
慕笙拽起地上的臟衣服,傅言算又提醒:“內褲,別忘了?!?br/> 慕笙眼中含著淚,將衣服打團抱起來走了出去。
這么大的別墅,她找了足足十分鐘才找到洗衣房在哪里。
慕笙拿了個盆子接水,將衣服丟進去和著洗衣液搓洗著,眼中蓄滿了淚水。
她仰頭將眼淚憋回去,有什么好哭的?上輩子多慘的事情都經歷過了,這輩子不過是洗個臟衣服而已。
再說了,她知道傅言算出來的那一刻就應該明白,他不會放過她的。
慕笙身上只裹著一件浴巾,時不時還要往上拽一拽,免得走光。
她將衣服搓的差不多了,站起來努力的擰干,一一晾曬好。
這偌大的陽臺,只晾著這幾件可憐的衣服。
很顯然,這莊園的衣服都是有專人洗完烘干,根本不用這么麻煩,傅言算就是在故意折磨她。
她返回客廳去看了看時間,已經凌晨三點了。
傅言算沒給她準備房間,她又不愿意去傅言算的房間睡,便在客廳的沙發(fā)上躺下來,縮成一團先將就一個晚上。
第二天一早,傅言算睜開眼睛,房間里卻沒有慕笙的影子。
他猛地掀開被子,穿著睡袍下樓,喊道:“慕笙!”
慕笙在沙發(fā)上一個激靈,猛地站起身,卻沒留意身上的浴巾早就松散了,瞬間掉在地上。
她的臉漲得通紅,手忙腳亂的將浴巾撿起來裹好,垂著頭吸了吸鼻子。
傅言算看見小姑娘姣好的身材一閃而逝,眼神微不可查的暗了暗,又嘲諷的笑了:“慕笙,別用這些小伎倆,很掉價!”
慕笙咬著下唇,滿臉的羞恥:“傅言算,我沒有那個意思,請你不要用你那顆骯臟的心揣測別人的想法!”
傅言算猛地掐住她的下巴:“你敢這么跟我說話?”
慕笙冷笑著對視:“那不然?傅先生覺得,我應該怎么跟我的殺父仇人說話?”
這話似乎刺痛了傅言算,他猛地松開手,甩開了慕笙,丟下一句:“去找管家要衣服!”
慕笙毫不留戀,轉身就走了。
傅言算看著女孩纖瘦又倔強的背影,抓起桌上的杯子猛地摔在地上。
慕笙找到管家,管家給了她一套女傭的衣服,慕笙怔了怔,說:“我不穿這個?!?br/> 管家有些為難,找到了傅言算,說了這件事。
傅言算冷笑:“不穿這個?她想穿什么?”
年邁的管家垂著頭,為難的說:“慕小姐說,她不是傭人,絕對不穿傭人的衣服。”
傅言算毫不在意的擺擺手:“那就讓她繼續(xù)裹著那條浴巾?!?br/> 傅言算冷硬,慕笙也倔強,竟真的裹著那條浴巾在別墅里走著。
傅言算要她去澆花,她就一手拽著浴巾,一手澆花。
傅言算要她去拖地板,她竟然不知道從哪里找了一根皮筋,把浴巾扎了個揪揪,這下更方便雙手工作了。
普普通通的一塊破浴巾,她硬是將她穿成了抹胸的衣服。
慕笙忙活了一整天,卻猛地覺得這別墅里的男傭人甚至包括管家,好像一下子就都沒影了。
晚上被迫和傅言算回房間,她走進浴室去洗澡,洗完澡又將浴巾裹好,轉身就準備去客廳睡沙發(fā)。
傅言算叫住她:“不許去客廳睡?!?br/> 慕笙看了他一眼,問:“那我睡哪里?”
“這里。”傅言算說。
慕笙掃視著房間:“這里?”
傅言算冷笑:“別誤會,不是睡我的床上?!?br/> 他指了指地板,說:“睡這里。”
慕笙咬著后槽牙,恨不得將傅言算的脖子咬開:“傅言算,我是你的狗嗎?我為什么要睡在你床邊?睡在地板上?”
傅言算的嘴角噙著涼薄的笑意:“慕小姐想做我的什么?太太嗎?除了我太太,沒人有資格睡在我的床上”
慕笙冷哼:“那還不如做一條狗!”
她又不甘示弱的說:“又不是沒有女人爬過你的床,裝什么清高!”
“你!”傅言算簡直想掐死這個女人,她怎么能這么理直氣壯又膽大包天的跟他講話!
慕笙走到地毯上的空地,直接躺了下來,說:“如果往后日日都是睡在這里,也不用洗澡了,省的麻煩?!?br/> 說完,她翻了個身就睡過去了,再也不說一句話。
傅言算躺在床上看著慕笙,她只留給他一個冷漠的后背,似乎多一句話都不想跟他說。
他怎么折騰,慕笙好像都無所謂,羞辱或折磨,她都這樣安安靜靜的受著。
偶爾她受不住了,就罵他幾句,可她不肯哭,也不肯求饒,倔強的很。
傅言算恍惚覺得,過去那一年的時間,慕笙真的都是偽裝。
她裝的謹小慎微,柔弱無害,卻又在適當的時候嬌媚動人,一步一步打破他的防線,鉆進了他的心里。
在他全心全意愛上她,憧憬著他們美好的未來時,她在他心上狠狠的扎上一刀。
他猶記得法庭上,他捧在掌心的女孩一步一步走上證人席,冷漠而涼薄的看著他。
她說:“我證明,他有罪。”
三個月,這句話如同一個魔咒,日日縈繞在他的心頭,攪得他日夜難安。
彼時他終于明白,原來這世上最毒的從不是殺人,而是他深愛的人,拼盡一切在恨他。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傅言算緩緩的閉上眼睛,心中微嘆,糾纏或依戀,報復或折磨,重要嗎?
翌日一早,他睜開眼睛,慕笙還躺在地毯上,縮成小小的一團,睡得正沉。
他不耐的叫她:“慕笙!”
慕笙沒有反應,傅言算起身去看她,只看她一張小臉泛著不正常的潮紅。
他伸出手貼了貼她的額頭,滾燙的嚇人。
亞特蘭城的初秋還是有些涼的,她身子本來就弱,這些天百般折騰,又不穿衣服,不生病才怪。
傅言算心里一陣煩躁,打電話叫來肖寒,說:“找個醫(yī)生!女醫(yī)生!”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慕笙抱起來放在了床上。
慕笙的臉燒的滾燙,她不舒服的皺著眉頭,帶著哭腔哼哼著。
唯有此刻,她才像個正常的女生,會難受,會委屈。
醫(yī)生很快就來了,給慕笙打了退燒針,又開了些退燒藥,對傅言算說道:“這位小姐身體虛弱,還有些營養(yǎng)不良,需要好好調養(yǎng)?!?br/> 傅言算看著床上昏迷的慕笙,不悅的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