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異回到看臺,南軒客朝他微笑點頭以示鼓勵。
“先生,聽說裴義是禹重山最得意的弟子。我打敗了他,禹重山有沒有可能直接招我入應蒼派,這樣接下來就可以不用打了?”蘇異湊到南軒客身邊低聲說道。
南軒客也靠了過來,低聲道:“你想多了,老家伙最得意的弟子被你打敗了,臉上掛不住,此時說不定正在心里在咒罵你呢。”
“那我若是強行加入應蒼派,豈不是要寸步難行?”蘇異擔憂道。
南軒客點了點頭,說道:“珍重?!?br/> “先生?!碧K異沉默半晌,突然叫道。
“嗯?”南軒客向他投來疑惑的眼光。
“先生別忘了,我可是在幫你?!碧K異幽幽道。
南軒客口風一轉(zhuǎn),說道:“其實你繼續(xù)比下去,能爭得頭魁,也是有很大好處的?!?br/> “哦?說來聽聽。”
“四派為了爭搶人才,每次大會都會許諾奪魁者一些好處。你若是能贏得最后的勝利,去了應蒼派,便能進他們的先祖祠堂。那里供奉著一尊禹家先祖之像。相傳他晚年時終修成正道,成仙之后逍遙世界,只為后人們留下了這么一座具有靈性的神像。應蒼派承蒙福澤,才得以常年雄踞四派之首。禹家后代也能借此參悟,尋求自己的仙緣。然而禹家自那先祖之后再未有人能踏上修仙之路。而外人是絕不能進這祠堂的,即便是應蒼派的弟子也不例外。所以這機會可謂是非常難得了。”
“禹家這么久了都沒有出第二個,我去了又能怎么樣?”蘇異自太鄢山下來,對那禹家的修仙之道自然沒什么興趣,“那其他三派又許諾了什么好處?”
“其他三派均是許諾拿出鎮(zhèn)派絕學。蓑衣派有‘不動神功’;點金派有‘絕幻手’;蓮山派則有‘悲風訣’?!?br/> “那‘絕幻手’聽起來好像要更厲害點?!碧K異摸了摸下巴,思索著說道。
“要說厲害還屬蓮山派的‘悲風訣’,只不過比起其他兩派,它要更難修煉些?!蹦宪幙驼f道。
“哦?那要不我去蓮山派好了,你說那畫會不會在蓮山派?”
“呵呵呵…”
兩人正說著,擂臺上已比完了一輪。接下來的幾輪,毫無疑問,蘇異沒有遇到難纏的對手,順利來到了最終決戰(zhàn)。看臺之上,觀眾議論紛紛。本該大放異彩的應蒼派,在裴義第一輪落敗之后便再沒有人能撐得起臺面,也是令人大跌眼鏡。蓑衣,點金兩派實力稍遜,卻也是輸給了最弱的蓮山派。最后站在擂臺上的兩人竟是兩個名不見經(jīng)傳之人。一邊是籍籍無名的蘇異,一邊是蓮山派的后起之秀青苔。
禹重山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只是客氣地對蓮山派的瞿蒙塵說道:“恭喜瞿掌門,找了個好徒弟,當真是深藏不露啊。”
瞿蒙塵笑著還禮道:“禹掌門過獎了,真正深藏不露的是南軒先生啊,我那弟子還是稚嫩了些,要承我衣缽還得要像蘇異那樣的才合適。”
蓑衣,點金兩派掌門也是點頭稱是,紛紛表示有意收下蘇異。幾人已經(jīng)是將爭奪放到了臺面上來。
“要入哪派,還是得看他自己的意思。”南軒客說著又向禹重山道:“我看禹兄并無招攬之意,難道是看不起我引薦之人?”
禹重山忙是笑道:“先生哪里話,先生若是不嫌棄,我應蒼派當然是求之不得。”
南軒客擺手笑道:“哎,都說了這事我做不了主。”雖然他如此說道,但眾人卻都認定了蘇異的去向。應蒼派勢力一家獨大,縱然如此,大家也無話可說。禹重山笑了笑,便不再說話。
另一邊,周穎看著擂臺上的蘇異,眼里盡是難以置信。她本想借蘇異讓周揚找回自信,卻沒想到蘇異能走到這一步,更是不知道該怎么辦。
周揚也是望著擂臺怔怔出神,心里更多的已是對蘇異的忌憚。一場場的比試看下來,他自問若是上了擂臺,定是走不過兩輪。
“師兄…”陳杰正要開口跟周揚說些什么,卻被周穎一眼給瞪了回去。此時的他對蘇異也是說不出什么狠話。
擂臺之上,那青苔身著黑衣,面紗遮臉。即便如此,仍能看得出黑紗之下的輪廓,是尖細下巴和細小紅唇。她身形瘦小,看似弱不禁風搖搖欲墜,卻出人意料地站到了最后。
“青苔姑娘,得罪了?!碧K異招呼了一聲,便揉身上前,拳掌并施,攻向青苔。
青苔只是微微點頭,沒有說話。見蘇異到了眼前,她腳下玉足一點,身子竟如同棉絮一般飄了起來。蘇異只覺得耳旁一陣呼嘯,風聲灌入耳中,嗡鳴不止。聽力受阻甚至影響到了五感,令他失去了判斷。這一下措不及防,瞬間的失神過后,青苔已是鬼魅般地來到了蘇異身后。她輕飄飄一掌印在了蘇異的后背上,打的他向前一個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