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山神,民間的認(rèn)知大體就是保佑一方水土的神明。對百姓來說,神明存在于天上,不可與凡人同語。而他們的心思也很簡單,虔誠供奉以祈求庇佑,只希望能換來風(fēng)調(diào)雨順。
但蘇異聽碧河提起過,真正的山神,那是和人一樣,有血有肉的存在。他能調(diào)用山林間的靈力,同時也要肩負(fù)起守山的職責(zé)。只是蘇異那時年紀(jì)尚小,只是當(dāng)作故事聽罷了。
而今曹靈媗提起此事,倒是讓他想了起來。那山神廟的興起與沒落,想必定是有山神參與其中。
這一日蘇異向黎伯崇告了假,帶齊上香祈愿所需的一應(yīng)物品,獨自來到了新月山山神廟。
他將供香點上,又在火盆中投入紙元寶,隨后閉上了眼靜心感應(yīng)。碧河曾經(jīng)便是用同樣的方法溝通到了山神,請求他幫自己阻截追兵,才得以成功逃脫。如今蘇異效仿她,只學(xué)了個六七成模樣,卻不知道能否成功。
“山神…快出來吧…山神…你在哪兒啊…”蘇異在心里念叨著。他不知當(dāng)時碧河在心里說了什么,只能自己胡亂說了一通。
直到蘇異跪得雙腿發(fā)麻,他所期盼的山神仍沒有出現(xiàn),甚至連一點異動都沒有。就在他滿腹牢騷之時,眼前的石像竟發(fā)出了微弱的聲響。蘇異將耳朵貼到了石像上,又過了許久才聽到其中傳來一個虛弱蒼老的聲音,說道:“小友…救救我…”
蘇異后退了一步,說道:“前輩,我這就把石像打破放你出來?!?br/> 那聲音著急道:“別…”說罷便沒了消息。
蘇異又湊上前去叫道:“前輩!”
隔了許久那虛弱的聲音才斷斷續(xù)續(xù)說道:“你把手放到石像上…閉上眼睛…”
蘇異照做,閉上眼的瞬間仿佛墜身幻境,自己變身了那尊石像,視線慢慢朝廟外移去。速度逐漸加快,蘇異感覺自己在林間飛馳,穿山越嶺,最后在一個幽黑的山洞口挺了下來。
再往前,蘇異的感知便回到了山神廟。
“看清楚了嗎…”石像說道。
蘇異努力回想方才的畫面,確認(rèn)記住了后,方才答道:“看清楚了?!?br/> “很好…咳…”那聲音又微弱了幾分。
蘇異又問道:“前輩就在那洞中嗎?我這便來找你。”
“小心蝙蝠…”聲音到此戛然而止,似乎后面還有話沒說完。
“前輩?”蘇異又喊了兩聲,見沒有回應(yīng),只得放棄,動身朝那石洞趕去。
蘇異憑著記憶尋路而去,找到那石洞時,天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
石洞中一片漆黑,蘇異點燃了火折子,才發(fā)現(xiàn)洞口雖小,這里面卻是別有洞天。僅憑微弱的火光竟是一眼望不到頂,小心翼翼地前行,也是花了他不少時間才走到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