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說的什么,陳元全都沒有聽進去,他腦海里此刻全是早上于承慧刺向自己的那一劍。
劍勢有云風之輕緲,又有大江長河只迅猛,還有天空之浩大磅礴……這根本是勢不可擋的一劍。
那一劍遞過來的時候,陳元只感覺自己無從抵御,思想想要展開攻擊,可身體卻下意思跳地遠遠的。
不然的話,依照他的想法,還要跟那老頭切磋切磋的。
陳元擰眉,于承慧這么厲害,他到底是誰呢?
“龍哥!”
旁邊,薛曉峰一臉擔憂之色,見陳元不答,伸手推了他一把。
“怎么了?”
陳元回過神來,看了過去。
薛曉峰看了臺上侃侃而談的羅毅一眼,目光兇惡的道:“那孫子有備而來,素姐這次恐怕是要栽了。素姐待我們不薄,這次說什么也要將這孫子教訓一頓。”
“嗯,我知道?!标愒幕貞痪?。
臺上的羅毅如今在他看來就是一個死人,被水神靈氣侵蝕脖頸處的經(jīng)脈之后,現(xiàn)在還看不出什么效果,過一段時間,直接就是高位截癱的下場,再好的醫(yī)生都查不出來個所以然來。
到時候,對方除了能呼吸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試問,仇都已經(jīng)報了,現(xiàn)在還有什么好生氣。
看了看坐在最前面一臉鎮(zhèn)定的楊依云,反觀面容憔悴的白素,陳元一陣心疼。
失戀和失業(yè)趕在一起,他有些擔心白素會受不了。
這時候,羅毅終于將業(yè)績報告說完,便見他面朝所有董事,眼中冰寒,大聲道:
“為何我們形美每個月會營業(yè)額會減少數(shù)百萬,嗯?原因而簡單,那就是有人借助職務之便,中飽私囊?!?br/> 會議室內“轟”的一聲議論開來,全都是義憤填膺。
羅毅雖然沒有明說,但誰都知道他今天這場董事會是為誰開的……最后,眾人的目光一起向著白素看去。
特別是楊依云,她滿臉的不敢置信。
白素面無表情,微微低頭,面對眾人驚訝的目光,沉默以對。
這樣一來,就更加坐實了羅毅的說法。
薛曉峰緊張的嘴唇直哆嗦:“龍哥,怎么辦?貪污是要坐牢的啊……要不?!迸肿右灰а溃骸耙痪驼f是我貪污的,怎么也不能讓素姐坐牢?!?br/> 陳元翻了個白眼:“你也要有貪污幾千萬的資格啊,況且,你相信素姐貪污???”
胖子連忙搖頭。
臺上,羅毅冷冷的看著白素,譏諷道:“我有確鑿的證據(jù)證明,是蓉城分部副經(jīng)理王德亮伙同財務主管周海貪污了這筆錢?!?br/> 董事會成員一聽不是白素,而是另外兩個人,不由疑惑,這兩人誰啊,沒聽過啊。
陳元和薛曉峰對視一眼,也是疑惑。
羅毅冷冷一笑,看著臉色狂變的白素,心里升起報復的快意:
“周海只是一個小人物,而這個王德亮……正是我們總經(jīng)理白素的小舅?!?br/> 會議室再次“轟”的一下吵開了,羅毅的話意思再明顯不過:王德亮要是身后沒人指使他,他一個小小的分部副經(jīng)理敢貪污這么多錢。
“白素,你……我不相信,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你說話?。 睏钜涝普酒饋?,不敢置信的問道。
而白素依舊低著頭,被自己人捅刀子的滋味實在難受,既然羅毅都這么說了,事情多半就是真的了,幾千萬也好,幾萬、幾十萬也好,貪污都已經(jīng)是事實。
這是她沒想到的變數(shù)。
見此情形,陳元伸手將白素的手緊緊握住,只感覺那只手冰涼一片,手心全是汗水。
若是真牽扯到白素身上,幾千萬,自己倒是可以想辦法填上這個窟窿,可后面的起訴怎么解決。
一時間,陳元也有些犯難。
看向羅毅的眼神,不由得更加冷峻。
羅毅眼神冰冷的看著白素,他知道自己今天已經(jīng)贏了。
他的做法很簡單,就如同那些古代梟雄那般,我得不到的,就毀掉。
不過是花了一點小錢而已,那個貪心的家伙還真就上當了,他恐怕不會想到,只是區(qū)區(qū)二十萬,會對他的親侄女照成多大的傷害。
他再次看向各位董事,一臉嚴肅的道:“現(xiàn)在,我向董事會正是提出請求,解除白素在形美的一切職務,并且將拆料移交司法機關,讓他們做進一步的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