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段柳從桌子后面抬頭:“你還知道上班?說!這幾天怎么回事?”吼聲一出,桌上的一盆鮮花微微低頭。
“對不起了,段總!”張揚微微鞠躬:“有一個朋友病了,我去看了一回!”
“手機呢?你千萬別說你不開機是怕別人打擾你朋友的睡眠!”段柳冷冷地注視他。
“抱歉,手機忘記充電了!畢竟是第一次用,不太習慣!”
“三天曠工,扣你三……五百塊!”段柳無奈地搖頭:“出去吧,看到你就生氣……”
這倒怪了,看到他生氣,看不到他更生氣!
張揚出門,嘴角帶著點笑意,挨一頓k有什么了不起?某個大隊長挨一刀都沒辦成的事,本人還不是輕輕松松就解決?
說來也奇怪,砍人手腕的事情以前他是想都不敢想的,但昨天晚上一砍五只,面對滿耳的慘叫和遍地的血腥,居然沒有絲毫難受的感覺,回到出租屋之前,他甚至還去喝了一杯咖啡,有的殺手訓練時也會見血,甚至會殺人,但十有八九都會在第一次見人血后嘔吐,自己居然沒有任何感覺,莫非……莫非自己真的有點變態(tài)?
不幸被楊青青言中?張揚有了點沒有人能覺察的恐懼,他在怕什么?
咖啡館音樂飄飄,張揚杯子中的咖啡也在飄香,旁邊桌子上有一張報紙,本地的《順城日報》,想必是某個消費者帶進來的,張揚身子微微后仰,扯過來。
頭版頭條,黑體加粗——《本市血案追蹤》:“本報訊:(記者玉茹報道)本市昨晚十時許,西城區(qū)發(fā)生大血案,五名從酒樓出來的年輕人,在38號站牌位置被用利器重傷,五人全都右手腕齊腕而斷,終生殘疾!警察隨后趕到,記者進行了追蹤采訪……”
前面有人說話:“這里有人嗎?”是一個女孩,扎著馬尾巴,背著一個背包,小模樣兒挺清秀。
“沒有,坐吧!”張揚稍微讓了讓。
“謝謝!”女孩子道謝:“玉兒,這邊來!”
后一句話是向另一邊喊的,這聲音一出,張揚愣了,鄉(xiāng)音!與他的口音完全一致,正是大別山一帶的鄉(xiāng)音!他鄉(xiāng)遇老鄉(xiāng),親切啊!
香風細細,另一個女孩子過來了,卻是一個微微有點胖的小姑娘,一張臉蛋圓圓的,白如玉,精致如芭比娃娃,朝張揚輕輕一笑,露出兩只小酒窩……
張揚的目光從兩位女孩身上收回,繼續(xù)落在報紙上:“……據受害人稱,這個兇手極其殘忍狡猾,身著風衣、頭戴禮帽,面孔半點不露,身高大約一百八十公分……兇器乃是一柄普通的水果刀,插在旁邊椰子樹上,深入六寸多,據有關方面的專家稱,要將這刀刺得如此深,非得用刀技巧、力量、速度完美統(tǒng)一,前特種部隊戰(zhàn)士、部隊用刀高手、現(xiàn)任刑偵大隊大隊長孫鋒稱自己都沒把握能做到,有關人士作了推測,此兇手應是訓練有素的高手,案件正在進一步勘查之中,有關消息請看后續(xù)報道?!?br/> 張揚眉頭緩緩皺起,現(xiàn)場留下這把刀會不會是一個錯誤?當時沒想那么多,只是不想將兇器帶回家而已,隨手一甩就有那么難嗎?高手所為!連大隊長都沒把握?自己還真的是高手了?
還好,當時戴了手套的,這刀上不可能留下指紋,高手的評論也很不錯,自己只是一個不太稱職、整天挨k的保鏢而已,說什么也與高手掛不上,為了這個隱藏的目的,自己不妨多挨點k,段柳段柳,你可以不用客氣了……
報紙看完,隨手一放,旁邊有服務小姐小姐過來:“兩位小姐,需要哪種咖啡?”
“你們這里咖啡很多嗎?”馬尾巴小姑娘說的普通話比較標準,由她答話。
“有意大利風味的、有阿拉斯加風味的、也有本地風味的,本地風味的比較經濟實惠,每杯十元……”
那個小胖姑娘玉兒輕輕扯扯馬尾巴的衣袖:“就是試試味兒,便宜點的!”又是鄉(xiāng)音,清脆的鄉(xiāng)音!
服務小姐小姐去了,玉兒用一種期待的語氣向同伴說:“翠兒,你說……今天那個公司會不會錄取我們呀?”
“這我哪知道?要是錄取了就好了,那么高的工資……”現(xiàn)在沒別人了,她們全都用的純粹的家鄉(xiāng)話對話,大別山一帶的家鄉(xiāng)話說快點旁人根本聽不懂,兩人好象也沒打算讓別人懂,嘰嘰喳喳的說得快極了,但張揚自己聽得明白,從她們的話中,他知道了很多,這兩個小姑娘全是鳳城鄰縣的英羅縣的,來自英羅縣著名的風景區(qū):十里桃花沖!
出來打工來了,在人才市場看到了一則招聘廣告,她們剛剛按廣告上的要求投寄了簡歷,在等待消息,在充滿期待中等待……
“出來打工???”張揚開口了。
兩位小姑娘傻了,傻傻地相互看一眼,再看一眼這個帥哥,臉上有了動人的笑容:“你是哪人啊?”純正的鄉(xiāng)音是如此的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