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翠花是林小路的下一個目標(biāo)。
她的性質(zhì)跟李小明不同,不是男人們的孩子,而是他們其中一人的未婚妻。
但若是當(dāng)著其他人的面兒,她不喜歡別人喊她這‘胡翠花’的真名,而是喜歡別人喊她的另一個叫‘胡夢夢’的藝名。
胡夢夢隸屬于一個崇尚毒蛇的臉,野狼的貪婪的教派,叫美美神教。
她們的教主艾米立下的教義只有一個,就是那一夜暴富的神話。
很多人都管她們叫微商、傳銷,乃至于‘網(wǎng)’上的野雞,但她們卻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并且一如既往地宣稱自己是追夢者。
因?yàn)榱R聲越是響亮,那就意味著她們能夠賺取更多的目光,目光可以兌換成流量,流量又可以兌換成金錢。
說來說去,又是扯上毒蛇,又是扯上野狼,又是扯上夢想什么的,歸根結(jié)底,其實(shí)到了最后,她們還是為了錢。
只是她們普遍都不怎么玩小馬哥的游戲,以至于林小路一時間也搞不懂她們那么渴望錢的意義在哪里。
于是,林小路把這個疑惑告訴給正在等著排隊進(jìn)去一間高級套房拍照的胡夢夢。
她一邊罵那些在里面磨磨唧唧的女人是婊子,是三八,一邊又跟林小路說,沒什么意義,哪有什么意義不意義的,這不是吃飽了撐的么,但就是怎么說…
有錢總比沒錢過得踏實(shí)。
生活在這個地方,只有錢這種東西才是萬能的,就好比,你可以用錢來兌換感情,卻不可能用感情來兌換錢。
所以,我喜歡錢,不得不喜歡錢,我也不是誰誰誰的未婚妻...
我這一輩子只可能會嫁給錢。
“那你不想他么,”林小路抱著最后一絲的僥幸問這個花枝招展的女人,“就算是演戲,一旦久了,也是會有點(diǎn)感情的吧?”
“你知道我跟他在一起的原因是什么?”胡夢夢沒有等他回答,自顧自地說,“就是因?yàn)樗峭嬉鈨罕饶切﹦P子們的要大?!?br/> “我們的工作很特殊,經(jīng)常要跟那些凱子們睡覺,但大部分凱子都是嬌生慣養(yǎng)的,那方面的能力分明不怎么樣,但又總是希望我們夸他們很棒?!?br/> “這讓我們感到很苦惱。”
“為了要演得逼真一點(diǎn),就只好物色一個好的道具練習(xí)?!?br/> “你別看我渾身上下都是假的,把臉都削得跟一條毒蛇似的,把屁股和胸都弄得跟個皮球一樣大,但再怎么樣,我也是逼真,只要是逼真,凱子們就喜歡?!?br/> “那你的意思還是...”林小路小聲地打斷她,“你是不會去見他了么?”
“我為什么要見他,萬一這件事被小馬哥發(fā)現(xiàn)了呢,”她說,“那我的檔案不就有污點(diǎn)了么,住在天企城的凱子們最忌諱的就是這個了,他們都喜歡明哲保身?!?br/> “你的檔案要是有了污點(diǎn),哪怕你再怎么逼真,他們也都不愿意和你在一起的?!?br/> “那你陪他們一晚上能賺多少錢???”林小路還不死心,既然這個女人那么愛錢,那他就打算從錢的方面入手,“我欠著你就是,等你見完他以后,我再慢慢還給你?!?br/> “五萬。”胡夢夢一下說出了一個比李小明的一個腎還要高貴的數(shù)字,“平常我陪凱子們睡覺,收費(fèi)標(biāo)準(zhǔn),一晚上也就八千到一萬不等,但你這個情況比較特殊,所以要加錢?!?br/> “為啥到我這里就情況特殊了嘛,”林小路咂咂舌頭,還是下意識地覺得這一個幾萬塊錢是他不可觸摸的天價,“你這不是坐地起價么?”
“對啊,就是坐地起價,怎么了,”胡夢夢沒有否認(rèn),“但你要是給了,不就能證明我剛才說的那一些是錯的么?”
“你剛才說了什么?”林小路楞了一下。
“錢可以換來感情,感情不能換來錢,”她從自己的一個金光閃閃的包包里摸出一根煙來,低頭點(diǎn)燃,“你給了我錢,那我不就是用感情兌換到了錢么?”
“可你這個病句啊,邏輯不通?!绷中÷氛J(rèn)真地說。
“誰管你邏輯通不通,能賺到錢不就行了么,”她不屑一顧地吐了口白煙,“你看廣告上那個賣腦黃金的,它那個什么....”
“今年過節(jié)不收禮,收禮只收腦黃金,它不也邏輯不通么,可它就是能賣錢,那不就行了么?”